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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功成名就

尤晓萌听说我大伯死于肺癌,我爸爸肺也有问题,就做了个我抽烟抽死了的噩梦。第二天一大早跑来告诉我,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我在她梦里死得有多惨,什么血啊,肺啊,肠子打结啊,弄得我盯着一桶泡好的方便面就是没能吃下去。我说:“晓萌,你什么意思啊,我在你梦里就不能正面一点吗?”

尤晓萌说:“你白天这么阳光,晚上也应该阴暗点,这叫中和作用。只要你戒了烟,白天晚上你都会阳光了,我会更爱你的。”尤晓萌歪着头笑着望我,像一株不起眼的向日葵,蔫蔫的却总让人感觉温暖。

我揉了一下太阳穴,第一次觉得这家伙是个我不愿意扔掉的负担,我说:“我居然很阳光?”

尤晓萌说:“那当然,不然怎么可能喜欢我。像我这么傻乎乎的家伙,我大学同学都说我没心没肺。”

我拿出一根烟来,挑衅地点燃,说:“我其实是很阴暗的,烟我是戒不了了。”

尤晓萌说:“那好吧,少抽点好了,我给你泡杯夏桑菊——那个梦太恐怖了。对了,你还记得我有个做医生的哥哥吗?他就是影像科的,过年我去他办公室玩,看了好多张肺病的图片,要多丑有多丑,这也是我做这个梦的原因。你还是戒烟吧,你阴暗别人没有关系,别把自己也阴暗完了。”

我不置可否地写着酒会欢迎词。

尤晓萌说:“在梦里,你那个肺部和肠子扭成麻花……”

我打断她道:“好了,好了。我还要做事,今天抽完这一根就不抽了。”

尤晓萌高兴地说:“骗我是小狗。”

我敷衍地点了点头。

尤晓萌得意地走开了,像获胜的将军一样。

上午10点我改完稿子,习惯性地点燃一根香烟,刚抽到一半,尤晓萌闻着味就冲了进来。

我镇定地抬了抬头,说:“最后一根。”

尤晓萌“汪汪”叫了两声,表示我是小狗后才走了出去。

中午吃饭时,尤晓萌在我身上嗅了嗅,说:“至少六根,对吧?”

我冷静说道:“没有,只有五根。”

尤晓萌一边盯着我吃饭,一边静静地讲述着:“你那个肺部和肠子啊,都是黑的,扭成了麻花……”我正好点了一份猪肠,眉头全皱了起来。

我一拍桌子,看着不远处就是同事,又压低火气道:“尤晓萌,你别太过分啊,我还没有答应娶你吧,你管我这么多干什么?”尤晓萌闻言一愣,低着头慢慢吃饭。我这人很讨厌被束缚,看着她默不作声的样子有些得意,我一男子汉大丈夫是你管的吗?去洗碗时,她低声对我说:“柴米,我也感觉很奇怪,这是我第一次想管人,你知道吗?”

我拧开水龙头,被开水烫了一下,慌乱间饭盒掉到了地上,我捡起来说:“知道了,下午我只抽一根。”

尤晓萌笑了笑,我说:“晚上就不一定了,你知道我有酒会。人在江湖,不是特别成功的人,是没办法把自己的身体摆在第一位的,中国没有这个传统。”

尤晓萌说:“是入股南水中学的酒会吧?给你抽三根,你那一包烟只剩下三根了,你拿去。你晚上加班时,我给你买包新的,然后,我慢慢数着数供给你抽。”

整整一个下午,我伸向香烟的手收回来五六次,最后真的只抽了三根,算是很诚实了,虽然打了点折。抽烟时,我在想,这他妈算怎么回事,我干吗要跟她诚实?我跟刘芸还有晓萌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同时爱上两个女人了,脚踏两条船,我真不道德。但我转念又一想,去你妈的道德,是谁预设了一个男人只能爱上一个女人,这完全没有道理嘛。再说,我真的爱她们两个吗?什么叫爱?我也许一个都不爱,只不过是年近30岁要结婚了她们就出现了,在最合适的时间最合适的地点恰好出现了两只感觉合适的雌性,然后我就泡了她们,不可以吗?真爱,那玩意儿很重要,我真爱舒淇,看她第一个三级片时就爱,问题是我为了这真爱去追她你们会不会把我当精神病?没有真爱就不应该追女孩子?那像我这样缺爱症患者,就活该孤老终身给国家养老事业增添负担,这就道德了?

如果刘芸和晓萌同时决定嫁给我,我要谁?这倒是个现实问题啊!晓萌真是个好姑娘,有一双纯净的眼睛,勤劳善良,做得一手好菜,甚至不要求我买房。但我想来想去,还是想要刘芸,她胸大。

华龙大酒店里张灯结彩,有些事情一通百通,拿到银行贷款后,朱哥就开始遍地洒钱,在张哥的牵线下,参股南水已成定局,虽然还没有正式公布,但当地的电视台和报纸已经用“国际教育拟入主南水中学”做标题,大肆宣传仙水史上第一所公办民助学校了。在师资不变、硬件不变的情况下,学费准备上涨五倍。南水多年来威震教育界,自然不愁没有生源。可以直接地讲,政府丢了一个包袱,我们捡了一棵摇钱树。

除了“兰村四豺”以外,来酒店道贺的还有区、镇两级众多领导,尤其是第一次有幸请到了张哥的直系领导苏书记,还有收过我们瓶子又卖回给我们的吴区长、刚帮过我们忙的公安局姜大队长、银行的范正直范行长、教育局楚局长,以及在拍卖会上跟我们打擂台的碧元集团杨总,我们的同行假洋鬼子渡边、老相识何教授、李清博士等等都过来捧场。所有的宴会都差不多,朱总致完辞后,就是觥筹交错,称兄道弟,嘘寒问暖,喝酒打屁。在场的大都是老江湖,几乎个个人来熟,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全部门儿清。

座位安排上,自然是苏书记坐上座,然后按照官位大小排下来,排到跟主位相对的地方,就会安排个教授、博士或者李白这样所谓的“文艺界人士”来插科打诨,位置绝对清晰,这叫源远流长的酒缸文化。饭桌说话也自有一套方法和程序,我看到坐在中间的苏书记居然这么年轻,就暗暗地有些自卑,但更多的是庆幸。我居然跟上了一个这么有实力的团队,跟紧点还怕捡不到宝贝吗?朱哥虽然拿我挡刀,但对于男人来说,这算什么,太监还不是要看着自己被剁一刀?没有他赏识,我这一生能跟区领导吃上饭? 朱哥啊,你就是我的支点,人再有本事,撬起地球也需要支点。有了支点才能有根线,比如“兰村四豺”,有了这根线后才能有个面,有了面我想我很快也会有面子,成为座位上那些人模人样的大人物。

当然,我现在的任务还是混个脸熟。我非常谦卑地给桌上各位大佬倒酒,每位轮着敬酒,还特真诚地敬了朱仁义一杯,去厕所吐完后我又意气风发地回来,基本体现了我喝酒以来最好的水平。酒过三巡,按照常例,一些比较忙的官员就要先撤了,回去办公或者赶下一个饭局。桌上的人就开始交换名片,他们都管名片叫“饭辙”——打电话就有饭吃。

苏书记拿着我的名片,说:“柴米,哈哈,好名字,有你在,你们学校不愁吃不愁喝了啊!”

朱仁义道:“对,所以我安排他管后勤,如果顺利接手南水中学,柴米任第一副校长。”

张哥帮苏书记夹了一块鱼,又小心地把刺挑掉:“柴校长,好好干。我们苏书记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做镇一把手了,他最喜欢年轻有为的人了。”说完后给苏书记的饭上小心翼翼地浇了一些汤,并谄媚地请示汤汁够不够浓。苏书记点点头,随口吃了点饭,伸了个懒腰,笑了笑就说起了套话。全场寂静了,他说道:“我今天过来,就是要告诉各位,我们政府很关心教育。百年大计,教育为先,我们始终把教育放在这个优先发展的位置上。南水中学是老牌子,这次公办民助在仙水又是第一次,是一次教育改革的探路,你们一定要好好干,干出成绩。干好了,我就高兴,干不好,我就骂你们。等会儿我还有个饭局,今天就到这里啊!”

老实说,这话说得有点不伦不类,这证明他压根就不重视我们,很随意。张遥却马上左右环顾带头鼓起掌来,也带动着整个宴会厅欢声雷动。几十秒后,张遥严肃地挥了挥手,道:“这个指示很重要,高屋建瓴地为我区第一所公办民助学校指明了发展方向。请教育局跟国际教育公司的同志们牢牢记在心里,回去认真研究,贯彻其精神。”我看见连李白都很崇拜地望着张遥。

苏书记说:“祝国际南水越办越好,我真的要走了,张秘书你替我留下来陪大家吧。”

张遥又带头鼓起掌来,用眼神示意朱仁义说几句。我心想糟了,只写了欢迎词,忘记写送别词了,这是苏书记第一次跟我们吃饭啊!朱仁义也知道自己的斤两,马上瞟了我一眼,然后急中生智,用尽全力鼓掌,做出想说话却激动得无法言语的神情,那神情透着无限真诚,眼睛居然流淌出两道清澈的小溪——我至今都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

张遥扶起根本不需要扶的苏书记,我走上前深深地鞠了一躬——我都没有跟老爸老妈鞠过躬。我说:“朱老板太激动了,都说不出话来了。我代表国际教育公司全体员工表态,有苏书记等各级领导的关心与指导,在社会各贤达的帮助下,我们有信心把学校办好,一定把国际南水打造成公办民助学校的样板,为利德教育事业添砖加瓦。也祝苏书记身体健康,每天快乐。”

苏书记被恭维惯了,敷衍地笑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地离开了。书记一走,会场气氛更融洽。我发现,当我把自己的清高、虚荣、顾忌、身体统统扔掉后,我也可以在交际场上做得很好。在一群超级聪明的饭桶间,甚至能找到些长袖善舞的感觉,一顿饭里就有好几个人表示要跟我拜把子。我已经喝醉,却更加清醒,或者我不醉时根本就不清醒,我很清醒地高兴着,我明白,我既然跟权力搭上了话,就已经正式走在了名流的路上。

陆陆续续,客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了我和“四豺”,横七竖八地躺在酒店椅子上抽烟。

我骄傲地说:“喂,张哥,今天我表现得好吧?喝酒勇敢吧?不再是那个书呆子了吧?”

张哥说:“你啊,哈哈,好个屁,差距很大。你知道你今天犯了什么错误吗?”

我今天自己灌了自己两斤白酒,也没有说错什么话啊!我摇了摇头。

张哥打了个饱嗝,说:“柴米,你还是不成熟。苏书记走时你怎么说的?你说祝苏书记每天快乐,‘快乐’粤语怎么读的?读‘快落’!官场最忌讳这样的话了,你想他快点落啊?”

我抹汗道:“啊?我还真不知道。”

张遥说:“所以啊,你还需要历练,别以为读了很多书就明白事儿了,你随时会犯错。很多地方你还真不如你朱哥,他如果放在古代,说不定就是个阴谋家,这玩意儿跟读书关系不大,历史上那些农民起义的领袖有多少读过书?但脑袋灵啊!像你,中文系毕业,说话就得罪人。”

我尴尬地笑笑,李白搂着我肩膀说:“官场上忌讳的东西多了,柴米还是文人性情,慢慢学吧,以后多跟我混混,这些绕口令哥哥熟。”

朱哥说:“总之,南水拿下来了,我和柴米都算是到了一个新层次了。”

张遥说:“南水本身没什么,关键是你有这个平台,就会多出很多的人脉。你看,苏书记都愿意来吃个饭了,虽然大半是靠我的面子。你们一定要好好干,至少前两年南水的成绩不能垮。另外,不要自满。南水告一段落,马头庄的地要注意着点。现在政策调控很紧,纪委整天都盯着这些事。上次张子康袭警幸亏没有成功,否则马上会引起很大反响。千万别再出事了,毕竟现在的舆论监督、网络问政,包括内部监督都严格很多了。我们是求财的,不是惹事的。”

我说:“学校成绩没有问题,学校好坏这个东西有惯性。要不把我调去管教学?马头庄的事就缓缓吧,南水够我们赚的了。”

张遥说:“你还是想躲啊?文人劣根性又出来了。柴米,你知道游戏哪里吸引人吗?我们办公室很多公务员在玩偷菜,游戏超级弱智,但它就是吸引人,因为可以不断升级。你别幼稚了,进赌场的都想过赢一把就走,真进了,就别想走了。”

朱仁义也笑了:“你确实幼稚,好不容易把你培养到圈里来,你就想去管教学,那谁去捞钱?我不可能放个不信任的人管后勤吧。”

张遥点头道:“你要谢谢朱仁义抬举你,什么叫心腹?一般分管人事和财政的就是心腹,管技术的都是不得宠的。学校你要管,马头庄的事你也要跟进,而且还要快准狠。我看这风向,对土地规划会越来越严格,行政约束也会越来越多。趁现在还有点漏洞,马上动手,后半辈子是龙还是虫,就这一摊子了。”

朱仁义说:“金浦化工已经联系过我几次了,我转手把马头庄卖了,这事容易。就是那群租客思想工作不好做,可能还要去打一次。另外政策上也有问题,这块地是农业用地,改成工业用地要特别审批。这要找张哥帮忙了,把苏书记拉下水,有他就方便多了,也许就一句话的事。”我心想,“金浦化工”这个名字第一次听说啊,回去要查查。

张遥说:“这个主意你就别打了,完全不可能,他很讲原则。”

我们都不说话,张遥说:“你们别以为是我不想你们越过我接触苏书记才这么说,是因为我对他对你们都太了解,他不会吃你们这一套。”

我犹豫着说道:“我跟着朱哥也拜访了不少领导,说实话,苏书记这么年轻,水平也看不出多么高,这个,这个?”

张哥说:“这个什么?你想说,这个张哥为什么这么讨好他,对不?”

我讪讪地点了点头。

张哥说:“既然是兄弟,就直接告诉你们吧。几年前,我们就认识,当时都在镇里做事,级别一样,副股级,我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但有一次组织派我们一起去洋城学习,我们乡镇干部班在党校附近餐馆吃饭,不小心见到了一群省领导。我们这些基层干部当然要过去敬酒,都很恭敬地叫着这个长那个书记,只有苏子成看见他们叫这个叔那个伯。我一听这话,就知道水深了。回来后,我就一直跟他,后来他果然升得很快,这也是我今年能越级提拔的原因。”

李白笑了笑,说:“搞政治嘛,就是站队的艺术,很考眼光的。”

张遥摆摆手,说道:“所以,你们别打他的主意。他从小就家境好,出来搞政治有天然优势。而且是真的不贪,因为他从小就不缺钱,甚至不知道钱有啥用,还真有革命理想。朱仁义你们敢给他送钱,他就敢当场把你抓起来。”

朱哥说:“真不公平,居然不贪财,这得少吃多少苦啊!”

张遥说:“公平都是相对的,你要明白。”

朱哥说:“明白,我们不会蠢得跟张子康一样。四爷,可能还要去马头庄哦!”

四爷一拍胸脯,道:“其他忙帮不上,给我个名单,明天再去找帮手打人,这没问题,我好几个兄弟都憋着劲了。”

张遥说:“还打什么?打架很好玩吗?刺头既然已经除了,过两周,去直接扒几栋房子,如果屋主不反抗那最好,如果反抗,你也要忍忍才出手。四爷啊,我还真不放心你,你分不分得清楚谁该打?一些老实巴交只求像猪一样活着的人,你们就不要去打了,他们哭,你们还要安抚,明白吗?”

四爷抓了抓脑袋,说:“这有点麻烦,反正谁挡我的路,我就打谁。”

张遥说:“傻话,想过猪生活的人永远不会挡人的路,所以不要把猪当成敌人。你赢了,是你欺负猪;平了,你和猪一样;你输了,你连猪都不如。给猪一点饲料就行了。兵者,不祥之物啊!说实话,处理这些事还是朱仁义最合适,可是他最好不要这么早露面。”

我冷冷说道:“那扒房子时,我带队好了。”

酒店打烊,我开车回到公司,先帮朱哥买了个鸡腿,才踱到办公室。

脑袋还被酒精刺激得生疼,睡不着觉,不想回家,猛地想起今天晚上聊天时,说到了金浦化工,好像是马头庄的地我们拿到手了,就要卖给这个公司建厂。一好奇,我就百度了一下,才发现这是个重污染化工企业,网上到处都是投诉,他们厂的排泄物曾经导致一个乡颗粒无收,而且还害得当地农民有近半人患上了不知名的怪病。我脑袋里浮现出了张子康的身影,又莫名想起了学生陈佳佳,我马上关掉了电脑。心想,污不污染关我屁事啊,老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我哆嗦着手去拿烟,才发现烟早已抽光,又隐约记得尤晓萌要我戒烟,她还说过帮我买一包好记数,我拉开抽屉,果然有包新的白沙。

我欣喜地抽出一根,发现烟上面还画着个笑脸,写着一行字:“就这一根,戒了吧。”搞艺术就是搞艺术的,我抽完后又抽出一根,上面居然也有字,上面写着:“抽烟就不要KISS(吻)我。”还画着一颗桃心。我一好奇,把整包香烟全部倒了出来,尤晓萌居然在每根烟上面都画了画,写了字,全部是劝戒我戒烟的,可爱极了,也挺费工夫。我一边看一边笑,笑完后突然心里闷闷的,像被堵住了一样。我打了自己一个嘴巴,决定下次看见晓萌就跟她摊牌,既然要刘芸,就放掉晓萌,我已经毁了,她还能追求到她想要的幸福。

我连续抽了六根烟,烟圈里,我变得更加沧桑,沧桑得自己都觉得陌生。

正准备回去时,尤晓萌冲进了办公室,我问:“这么晚,你怎么来了?”

尤晓萌扇了扇自己的鼻子,一脸纯真地笑:“来看看你守不守信用。”

我呆了呆,抬头想跟她摊牌,突然看见一双干干净净的眸子和干干净净的笑,话到嘴边就不好意思地被这笑容憋了回去。尤晓萌说:“你又说话不算数了,你答应回来只抽一根的,现在第几根了?”

我背过身去,窗外是刀山火海,窗内是你的模样,你会是我的香格里拉吗?

我抽着烟说:“我本来不想抽的,但我心里烦啊!”

刘芸扯掉我一根胸毛,说:“又做梦了啊,你到底有什么大事?其实我不相信你会养我一辈子,但我还是很高兴,作为一个女人,能听到你这句话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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