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68800000047

第47章 成功代价

朱哥说:“金老板,这事情不是太好办啊!你知道,上面对土地问题抓得很严。现在的草民维权意识又提高很多,这是个马蜂窝啊!”

金浦化工的金老板吃了一块牛扒,面无表情地说道:“36亿元。”

朱哥说:“其实不完全是钱的事。关键是现在干这活天怒人怨,《物权法》又颁布了,我们很多时候不占理,现在刁民也多。你看我这样一个本土教育家,以后还怎么在教育圈混呢?”

金老板喝了一口红酒,居然把脚放在桌子上,我还是第一次从电视以外的地方看到商业谈判会有人如此傲慢。金老板面无表情地说:“37亿元。”

朱哥呆了呆,低着头动情说道:“四巷里面有几个老人还真是可怜,是孤老,除了有这个房子,还在房子后面种点菜卖,什么生计都没有。你让我和兄弟们去铲他们房子,兄弟们也不忍心啊!”

金老板嘴角闪过一丝嘲笑,说道:“38亿元。”

朱哥说:“你那个化工厂污染太严重,赚的是断子绝孙的钱,你那个厂子一开,半个兰村水都会是紫色的。而且已经有媒体盯上了你们,你们在河南已经被南方深度调查的记者曝光了,虽然你们公司答应改名字,但还是容易引起媒体关注啊!”

金老板头都不抬,说道:“39亿元。”

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朱哥说:“张秘书刚上去不久,位子都没有坐热,政敌很多啊!而且听说纪委已经盯上这件事了,如果出了问题,我们都会进去。”

金老板好像有说话恐惧症一样,他抹了一下嘴巴,惜字如金地说道:“4亿元。”

朱哥一摊手,又准备说话。

金老板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终于说了两个词组:“不干,我换人。”

朱哥马上说:“好,我干,但是移民的事……”金老板居然不听朱哥说完,带着几个保镖走了出去,这真是一个有性格的老板。当然,如果我有这么多钱,我想我在穷人面前也会很有性格。

朱哥有点火了,好歹他已经做大哥好多年了,但看在钱的份上他咬着牙还在笑。金老板的一个美女秘书笑笑地留在朱哥身边,说:“朱老板生气了吧?别发火,我们金老板做生意一直都是这种风格,从来不多说话。这密约一签,钱就是朱老板的,当然如果朱老板还是有火,我负责帮朱老板消火。”说完后从GUCCI包里拿出三样东西:合同、存折卡,还有一个楼上房间的钥匙卡。女秘书在合同金额一栏上写了一个4,然后很随意地画着圆圈,画完后一数,还正好是4亿元。女秘书指着这一份合同、一张信用卡、一个钥匙卡说:“三个一,三一重工。”

朱哥看了看那笑脸如花的女子,居然打了一个寒战,他喝了一口酒,抓住那女人的臀部,手还在抖着。男人和女人一样,所谓“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的大将风度,都是因为诱惑不够。4亿元?只要不吸毒不烧钱,足够过着挥金如土的日子连续投胎三次。

那女子嗲道:“朱哥,你抓疼我了。你有火也等一会儿吧?”

朱哥像个哲学家一样平静说道:“没事,我根本没火。在我们一起玩的游戏里他级别高,鄙视级别低的是游戏快感的一部分,我也是老板,我了解。所以我接受他的态度。成交,我签字。柴米,你拿好这密约——小姐,你现在就给我钱,不怕我反悔爽约?”

那女子说:“朱老板爽快。这只是4000万元定金,我们不怕你会爽约,我们找人调查过你,你白手起家,流动资金最多时也没有超过700万元,根本拒绝不了事成后的36亿元;而且,如果你爽约,你也知道你的命不值这么多钱。”

朱哥笑道:“你敢威胁我,你知不知道兰村是谁的地盘?”

女秘书说:“知道,但我还知道地盘的秘密。现在的游戏规则是,谁钱多,谁的地盘都可以买。小女子说得对吗?”

朱哥一愣,咬着自己的唇,仰头长啸:“我从卖花开始到现在20多年了,也许就等着这锤子买卖了,这活儿真刺激。柴米,12天后是清明节,带着四爷他们动手吧。”

我们回到公司,朱哥还有些紧张,在走廊上走来走去,有时还翘翘嘴巴装装小孩,可是你怎么装嫩都不会有爹妈保护了啊,这纯粹是害怕后下意识的动作。果然,朱哥说道:“柴米,老子还真怕,你想到办法了吗?拆房子是小事,怎么更换用地名称是大事,保护农业用地是红线之一。”

我说:“张哥既然敢玩,说明这里还可以玩擦边球。如果怕政府抓,就别玩了。真抓偷税漏税的,那做生意的大多数都要喝茶;真抓看日本爱情动作片的,里边的人会比外边的人多……张哥的能量是问题关键。对了,朱哥,这个活儿张哥到底分多少钱?”

朱哥吸了一口凉气,突然警觉了起来,说:“这不是你该问的吧?不是不告诉你,秘密知道得多了,对你对大家都没有好处。”

我点了点头,说:“是我多嘴了。既然农业用地不能改成工业用地,我的建议是先拆了房子再打擦边球,反正万事万物是普遍联系的。我们先把这个城中村改成一个农业化肥厂,化肥嘛,这个本身就是农业辅助用品,当然可以按农业用地处理。然后把化肥厂改成化工厂,一字之差也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化肥本身也属于化工。大不了弄个车间真的生产点化肥好了,有关部门睁只眼闭只眼不就过去了嘛。”

朱哥一拍大腿,说道:“好,知识分子还是有点机灵的,只要不犯傻B,还是可以想点歪点子的。”

我说:“主要是天天跟着朱哥,学会了很多东西。还有一点就是我天天都想着朱哥的事,勤奋占了99%。”

朱哥笑道:“你开始有屁精味道了,再进一步就赶上夏侯军了。”

我说:“夏侯军?他是不是送了块绝世珍宝的玉给你?夏侯军跟李白比还是差点,李白才是炉火纯青的屁精。”

“他跟李白比已经差得不远了,只不过他拍马屁的老板比不过李白的老板而已,这人可以培养。他不仅送了块玉给我,还写了一封效忠信给我。”朱哥严肃地从口袋里拿出张信纸,读道:“在此,夏侯军对天发誓,领导的要求就是我的追求,领导的脾气就是我的福气,领导的鼓励就是我的动力,领导的想法就是我的做法,领导的酒量就是我的胆量,领导的表情就是我的心情,领导的小蜜就是我的秘密……”

我打了个饱嗝,我好像只做到了最后一条。我说:“夏侯军太没有诚心了,都是网络上抄的。朱哥,明天我原创一个。”

朱哥说:“算了,我要看的是行动。张哥说得好,我们是豺,能帮团队抓到猎物的,就是兄弟。”

最大的恐惧绝对不是在战场上,而是上战场之前。十天高度紧张的进庄准备,让我切实感觉到了什么是煎熬,事情其实并不算难做,但关系重大,成功了飞黄腾达,失败了万劫不复,这种零和游戏摧残着我的神经。

为了减小压力,我抱着刘芸,像条嗜血的豺狼面对着一头美丽的梅花鹿,我把她的内裤撕得粉碎,用指甲紧扣着她的臀。我承认,我太喜欢一个美女任我摆布的感觉了,我越疯狂的时候,在床上就越大男子主义。但我很快败倒在刘芸的石榴裙下,是“败倒”不是“拜倒”,身体状态很差。我知道,我只想用这样的疯狂骗自己有多强大,可是我太聪明了,我几乎骗不了自己,越追求强大就越表明内心的脆弱,越疯狂就越表明内心的恐惧,这是我背得烂熟的心理学常识。我趴在刘芸的肚皮上,突然有个声音在拷问我:你在怕些什么?

这段时间,我把密约背了几十遍,已经滚瓜烂熟,我翻墙出去“谷歌”了这个化工厂所有的资料,我看到无数被这个厂污染成畸形的当地农民孩子的图片,我明白这个老板的出价甚至超过地产商一倍的原因。我知道我在做一件多大的坏事,我在给魔鬼做皮鞭。我坏得超越了柴家列祖列宗至少祖宗八代,我根本不像我老爸的儿子。我刚才对着刘芸的疯狂只是试图作自我心理催眠,就像婴儿吸吮大拇指,想告诉自己有力量。但我又一次失败了,我恨自己的清醒与良知。明天就是清明,是动手的日子,动手完毕,我将正式成为第五条豺狼。我马上就要赢得天下,但为何我此刻如此惶恐?

这时发生的一件事,把我所有的犹豫都打消了。老文,北师大的老文,桀骜不驯的老文,他居然提着东西来我家,希望能有个南水的编制。我脸上笑着,心里百感交集,我想到朱哥很快就能拿到硕士文凭,想到大学研究生都在扩招,我突然明白了,现在的社会是个网,不肯钻营,就只能被一网打尽。

我虚弱地放下刘芸,侧躺在刘芸耳边絮语道:“不管你能不能考上公务员,我愿意养你一辈子。”刘芸在我的胸前吻出一个心的形状,说:“我知道,你是我的宝哥哥,我做你的林妹妹,我们海枯石烂。”

我抱住她抽了一根烟,开始憧憬未来,梦想露出曙光时,恐惧变得不怎么重要,就像一个成绩不错的高三学生憧憬大学,就像已经接吻了的恋人期待床戏。再过两周,我将成为南水副校长,实际上就是朱哥这个校董的代理人。食堂、宿舍、资料订阅、基建、私立学校高昂的学费,甚至孩子的校服和图书馆的新书,我都能从中刮到钱,就凭我熟悉这个圈子所有捞钱的秘密,只要把所有的董事、专家、教授、官员打点得舒舒服服,凭南水这样一个省级名校的平台,我一年至少也能弄到300万元。马头庄的地,我向朱哥要了400万元办事费,这是血酬,朱哥马上答应了。对于4亿元的生意,骨干办事员开这个价码很合理,你要是不要钱,朱哥反而不放心。为了确保不出现意外,作为狼,我当然不会把信心寄托在口头承诺上,我在把密约交还到朱哥保险柜前,又悄悄复印了一份传给老家的一个兄弟,在密约下面我甚至写下了纪委的电话号码。这份东西足够让一切不想给我钱又与马头庄相关的人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两年,我只需要两年时间,那时我才30岁出头,我就赚够了。我把刘芸藏上两年,就能带着1000万元和一个美女硕士离开这个城市,去香格里拉,买座小小的院子,养条土狗——这狗,听话就玩玩它,不听话就煮了吃掉。然后每天喝喝茶,晒晒太阳,再买个商铺出租,捐个十几二十万做做慈善,现世安稳,岁月静好。

刘芸扯掉我一根胸毛,说:“又做梦了啊,你到底有什么大事?你还是帮我找个工作吧。其实我不相信你会养我一辈子,但我还是很高兴,作为一个女人,能听到你这句话就够了。”

我说:“哎哟,你怎么说话跟我老爸一样?我说我要给他买进口药,给他买房子,他也是一脸不相信,也说有你这一句话就够了。我这么差吗?”

刘芸说:“我没说你差,我是说等你有钱了,你未必还是现在的想法,就像你现在想的东西过的生活你十年前一定没有想到过,对吧?谁敢肯定十年后的事?十年生死两茫茫,谁能把自己完全交给另一个人?但我还是想说谢谢,至少你骗过我。”

我严肃地说道:“刘芸,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等我两年,就算被我包养两年。两年后,我给你一个豪华的家,永远不缺钱花,就在香格里拉,面朝雪山,春暖花开,4M宽带,能叫外卖,快递直达,不还房贷。”

刘芸笑了笑,说:“好好啊,一辈子我都去等。你是我的宝哥哥,我是你的林妹妹。现在你真有这迹象啊,看看你工作多拼命。但你也不要太累,这一个多月,你老得很快,你知道吗?你以前都没有白头发的,现在耳边都有些了。你的内心很累吧,像你这么喜欢算计又不是很坏的人,跟着朱仁义那批豺,不可能心不累。我听说人老先是心老,心老才会心累,心累了气血就虚了,头发也就白了。”

我烦躁地打开给我拔白发的手,老子是80后,老个屁啊!刘芸呵呵笑道:“还不承认,嫩是可以装的吗?”她拿了个镜子放在我面前。

我看了镜子一眼,虽然镜子里的我还算年轻,但真的跟大学刚毕业那会儿没得比了。我叹了一口气,说:“是啊!钱可能会多起来,但好多东西都没有了,连性能力都在下降。岁月是把杀猪刀,看苍天曾饶过谁?也许做个老农也挺好,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刘芸打了个哈欠,说:“别酸了,你受得了苦吗?你想做的根本就不是老农,你是想当地主,要不还整天玩老爷啊丫鬟的?其实陶渊明那境界你如果有钱了可能也会有,你诗歌写得还真不错。但问题是怎么才能有钱啊?方宅十余亩,茅屋八九间,放在现在,那得值多少钱?混得不好,成为三农问题主角就不好玩了。生活很现实的,柴米,作为一个现实的男人,你还是不够疼我。我跟你说多少天了,让你帮我找找关系。你别只幻想你那几年后的香格里拉了,连我的现实感受都忽视,我能相信你给我的空头支票吗?我不是刚出校门的小姑娘了。几年后的事情谁知道?你疼我就帮帮我,我还是想在这边要个编制。你现在人脉广一点,帮我找找人看,实在不行,你把我弄进南水去。有编制后,就算以后跟你去边远山区了,这个体制内的干部身份都可以跟着转,不说别的,退休金都高一倍啊!”

我一不小心溜出真话了,说:“坚决不帮忙,我就要你做全职太太,学学茶道、烹饪什么的,我养得活你。”

刘芸马上转过身去,生气不理我,我抱着她说:“有什么啊,我养得活你,你看前面杨芳不也活得很好吗?”

刘芸说:“死一边去,杨芳读过几年书?你在乎我的感受吗,你就是希望我被养着,然后好欺负。”

我突然觉得有道理,这个潜意识我还真有,我抓住她的胸说:“老实说,是有点。芸儿,你就让老爷欺负你一辈子吧,否则,老爷做这么多缺德事,真不知道为谁辛苦为谁忙了。”

刘芸恶狠狠地打开我的手,嘟着嘴,不知道是嗔还是怒。

这时电话响了,声音很低沉。

陈纯说:“师兄,你叫我参加的比赛已经结束了。”

我说:“好啊,师兄这两周一直很忙,也没去看你比赛。结果怎么样?”

电话那边沉默了半晌,说:“我是冠军。”

我装作高兴地说道:“恭喜啊,你梦想成真了,这证明你在少林寺的训练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陈纯的声音居然哽咽了,说:“是我爸让你骗我的吧?我的冠军是内定的。我的对手都是体工队的,其实我可能一个都打不过。”

我正想骗他,突然心理很不平衡,老子都变老了,你也是80后凭什么就可以一直不长大,就凭你是官二代?我故意残忍地说道:“对,都是内定的,你以为你这练传统的废物能打得过谁?是你爸爸为了你能被特招去城管局,买通了体委。”

陈纯呆了呆,我不知道他多久没听过真话了,他开始嚎啕大哭,大骂道:“你是骗子,爸爸是骗子,裁判是骗子,‘无名武馆’的老板四爷也是骗子,你们都是骗子,我绝对不去上班。你又一次玷污了我的理想。理想,你懂吗?”

我冷笑道:“你给我放明白点,你上不上班关我什么事。但老子是在帮你,你知不知道老子床上就有一个做梦都想做公务员的美女硕士,她为了你不屑去的地方哭了无数次?理想,理想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你爸有点灰色收入,你谈什么理想?你那不叫坚持理想,叫玩物丧志。你就是一个错得离谱的废物。”

陈纯怒道:“我有什么错?坚持理想错了?”

我说:“对,在大人面前,当然是孩子错了;在裁判面前,当然是选手错了;在老板面前,当然是职员错了;在现实面前,当然是理想错了。”

刘芸闻言,道:“你真阴暗,跟一个孩子也不说点励志的,我真不敢相信你。”

清明,月夜,树欲静而风不止。

我带着40个兄弟,穿上假警服,开着五辆铲车,利用张哥的关系切断了马头庄所有的通信信号,像鬼子进村一下杀进了庄里。进庄前,我特意找了两张照片,我先亲吻了一下刘芸的照片,再把老爸的照片拿出来,认真地放进大衣内的口袋里。我怀疑这只是一个仪式,但我需要这样一个仪式,就像原始部落在出征前需要巫师先跳个舞。我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前面一巷的房子,像是看到了无数的钞票,我冷冷地说道:“把人都抓出来,房子马上推掉,要快。”

随着我一声令下,马头庄很快就“叫嚣乎东西,隳突乎南北”。毁人家园,总会遇到抵抗,但缺少了张子康、张子建的马头庄,就是一匹被阉割了的种马,已经没有了多少烈性与战斗力。我带的假警察都是拿着电棍与刀具的职业流氓,这是一场我们策划了很久的滴水不漏的不对称战争。那些村民吓得连手机都拨不出去。

所以,战斗经过很简单,甚至没有记述的必要。在日记里,我只写了两句话:“围绕着马头庄的是一条小溪,当地人叫‘涌’。我带着人进庄的时候,涌是墨绿色的,出来时涌是殷红色的——这都是我干的,我已成魔,我叫柴米。”

这个晚上,我打伤了多少人已经数不清楚了,只记得有一个80多岁的孤老,被我亲手捅了大腿一刀,倒在血泊里;有个40来岁的父亲,被我当着他孩子的面扇了五个耳光,却敢怒不敢言。最后,有个叫陈佳佳的小女孩高声呼救,我背过身去,让她看不见我的脸,我说:“把那女孩的嘴堵住——打!”

离开马头庄时,有五间房子变成废墟,还有很多庄民的内心已成废墟,不少人不相信真是警察干的,还报了警。我想,过两天我们继续来拆房子时,不会有人反抗了。看着涌里的血,我心里一瞬间飘过一丝难过,为什么我不是陈纯?为什么发财有那么多的路,但上天偏偏只让我见到了这一条?但更多的是傲慢与解脱,这样下去,不用多久,我就会拥有让人不寒而栗的眼神,常态将是我的变态,变态将是我的常态。崇拜者会匍匐在我的膝下,这叫成功者的气场。

朱哥给我庆功道:“太好了,兄弟,你干得太好了!这个世界马上就是我们的了!”

我抽了一根烟,说:“等会儿带我去天堂。我需要找三个女人,麻木一下自己。”

朱哥说:“我第一次做坏事也是这样的,这是应该的。兄弟,成功后,女人是必然的猎物。今天我就不去了,刚刚玩过,你尽情玩,回来都报销。”

我拿烟的手还在颤抖,我说:“被莲姐榨干了?”

朱哥说:“地都拿到了,莲姐的爸爸也就用不着了,我还会碰她吗?还记得刘芸吗,今天晚上我在汉庭酒店不小心碰到了她,刚勾搭了两句,她就求我看在以前的面子上,给她弄个南水的编制。我想想,不用看莲姐面子了,老情人又送上门了,这当然好了,我就跟她干了两次,没想到她的技术更好了,还叫我‘朱爷’,像个民国的小丫鬟。我真是被她榨干了。”

“什么?”我怒目圆睁,一拳打在桌子上。

朱哥说:“干什么,兄弟?”

我把眼睛紧紧闭着,狠狠说道:“好——好一个上进的女人啊!”

朱哥说:“她一直都很上进,这很正常啊,你发什么神经?”

我忍着眼泪,心里翻江倒海,昨天她还叫我“宝哥哥”,今天就进了薛蟠的怀抱,我说:“我可能有些干坏事的后遗症,你赶快送我去‘天堂’吧,我要冷静一下。”

朱哥说:“怂货。”

我躺在温泉池里,浑身无力,甚至虚脱:一个是美玉无瑕,一个是阆苑仙葩,从咫尺天涯到同居依偎,你说哥哥你是风儿我是沙,我说妹妹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到头来,你在汉庭,我在天堂,你抱着大老板,我小姐叫了仨,哪有什么爱情神话,现实来了,全他妈都是白瞎。

我心想,我不能为了一个女人乱了方寸,我做的坏事还是有意义的。真的有意义吗?我哭了。

同类推荐
  • 生命进阶

    生命进阶

    2085年,基因技术日趋成熟,生物改造出现大批人造怪物,其中有些对人有害,为此专门成立的怪物猎人组织,负责在世界各地清理恶意生产出来的人工生物。然而,有怪物已经以人类的外形混入了社会,并掌握了相当的社会资源,拥有极高的社会地位。但是,对自然生物抱有敌意的他,不会愿意永远隐瞒自己,欲求改变生存环境的他,会以何种方式展开自己的行动,最终能够占据新生命主流的又会是什么样的生物呢?且看自然的力量如何统一机械与有机、秩序和混乱,彻底打破心与心的壁垒,使生命和智慧获得前所未有的解放!
  • 乡里招商黄大明

    乡里招商黄大明

    汝东市组织四套班子去浙江等地学习考察,回来之后就确定这年为“项目年”。秀瑞县委书记龚睿智连夜指示写作班子起草“项目年”的决定,分发给四套班子征求意见。西津乡在全县行动最快,《秀瑞报》头版头条加评论员文章突出报道,乡党委书记吴七因此受到全县通报表扬。本来,副乡长阿光见母亲病重,想推迟几天外出招商,吴七便以看望阿光母亲为由,上门做工作。阿光父亲苏蓝是聪明人,知道吴七在打政治牌,动员阿光上路。乡里决定阿光带一支小分队,分赴温都。小分队除了老乡干部秦谷福外,还有乡医院的医生岳京志。
  • 斯巴达克斯

    斯巴达克斯

    公元2889年,木卫三,新罗马。壮硕异常的雄狮焦躁地用牛排刀一般锋利的巨爪刨挖着覆满沙土的地面,幽绿色的双眼在粗重的鼻息声中透过铁栅不怀好意地来回逡巡着。它那一尘不染的浓密鬃毛泛着丝绸般的黄铜色光泽,修长的尾巴像瓶刷一样竖立在肌肉虬结的后腿之间,鲜红的舌头耷拉在沾满唾液的弯曲犬齿之外。那帮审美能力不比仓鼠强到哪儿去的大赛组织者大概认为,这副龇牙咧嘴的模样就是所谓“野性”的表现。但在我看来,这头畜生更像是中世纪贵族纹章上画着的那些傻乎乎地吐着舌头、蠢头蠢脑地扶着盾牌或者别的什么玩意儿的家伙,而不是一头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野兽。
  • 林师傅的秋天

    林师傅的秋天

    林师傅顶喜欢人家称呼他为林师傅了。有人叫他林大哥,有人叫他老林,也有人叫他林先生,当然这种称呼少之又少,多半是广东本地人会这样唤他,他们还不叫林先生,直接把“先”去了,叫做林生。开始林师傅觉得有点担不起,先生到底是尊称,然而来广东久了,听他们唤谁都是先生,张生、李生、赵生……后来也就不以为意了。也有人直呼他名字的,这个就更少了,几乎没人这样白眉赤眼地喊过他全名,除非是上医院。拿着病历,捏着挂号单,耳朵就机灵地竖着,怕错过了就诊。
  • 奔月舞

    奔月舞

    八月中旬傍晚最后一缕金色的阳光从屋檐落下,喧嚣了整日的集市渐渐安静下来,然而清水河畔的画舫上却开始张灯结彩,迎接一年一度的中秋盛宴。微波粼粼的水面倒映着舫上繁华的彩灯,从河面拂过的清风中带着奢靡的香粉味和女子们娇柔的笑声。清水河畔有一处歌楼,名为“一等堂”。这里不仅是清歌雅乐之处,而且还是一个有名的美女窝。早有“天下美女尽出一等堂”的赞誉将其推上遥不可及的尊崇地位。为了帮舞姬们抬身价,一等堂的惯用办法就是故弄玄虚,所以就连许多常年流连于此的人都不曾亲眼见过一等堂中红牌的真容。
热门推荐
  • 你是我的亿万倍的温柔

    你是我的亿万倍的温柔

    (1v1甜宠文,双洁)林澄澈第一次遇到楚暮时,是在一个雨夜,她孤零零地走在街头,怎么也找不到回家的路。一直跟着她的楚暮把她送回家,她用冻得发僵的手指拉住楚暮的黑色大衣,一字一句“你真是个好人。”楚暮没有回头,只是冷笑“林澄澈,你的心可真狠。”第二次相遇,楚暮一不小心把林澄澈弄哭了。楚暮不知所措,他仔细擦拭林澄澈的眼泪“别哭了,你嫁给我好不好。”第三次相遇,林澄澈和楚暮已经成了名义上的夫妻。楚暮只是对她说:“林澄澈,你好自为之。”他们都说,楚暮心里有一个爱人,他们都说,楚暮爱惨了她。林澄澈只是知道,那个人永远不会是自己。又是一个雨夜,喝醉了的楚暮紧紧抱着她,声音沙哑“你就是个混蛋。”林澄澈有气无力地回答“楚暮,你别再把我当成是她了。”楚暮“……”然后气极夺门而出。(男女主都是彼此初恋)
  • 黑金(长篇小说连载一)

    黑金(长篇小说连载一)

    生命的强大与脆弱并存。为保卫油田,这个城市自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已有七十八位民警和二十八位油田保卫人员因公牺牲,有四百二十八位民警和油田保卫人员因公负伤……“都听见没?吓唬一下,也别整过劲儿喽。”逼人的寒气中,狄成的呼吸留下茂盛的轨迹。于是,狄成被自己的呼吸形成的洁白雾气团团包围了。冬至的早晨,狄成手里拿着一方便袋同样洁白如玉的包子,凝视着弟弟和一帮奇形怪状的手下,希望他们能够领会自己的意思。黝黑肥胖的狄成把一个肉包子塞进嘴里,“走,干他们去……”
  • 侯门小妾太能作

    侯门小妾太能作

    初见南淮候,立夏就“激动”的滚了下来,想在这美男面前混个脸熟,不想美男竟然把她当刺客,一脸冷漠的叫她“滚!”“爷,一个人滚多没意思,奴家想和您一起滚床单行吗?”立夏恬不知耻的凑上前去。——————“你就是这么对待你朝思暮想的人的?”南淮仲坐在床边,握住立夏拿着刀的手。“爷,您的出场方式真是不一样呢,奴家真的太喜欢!”——————强行刷脸,步步为营,在青楼里是名声极差的心机婊,在侯门是妖艳的惑府红颜,斗花魁,虐白莲,讨好婆婆是拉着老人家一起种田,还真的是和别人不一样呢。--情节虚构,请勿模仿
  • 女人赚钱靠什么

    女人赚钱靠什么

    独立是现代女性的重要标志,女性不仅要在人格上独立,还要从经济上获得真正的独立。女性 不要轻易放弃自己的事业。因为事业是基石,是资本,是女性与社会联系并保持自信、自尊的 一个重要纽带。女人赚钱离不开经验,更离不开知识。因为经验往往是从失败中得来的,而知 识却是成功的起点。聪明的女人,如若能运用智慧的头脑辨明真伪,捕得商机,那它的“附属品”——财富,也就 “鱼贯而入”你的”私囊”了。
  • 琥珀之剑

    琥珀之剑

    命运在我眼前分开成两条互不相关笔直的线,一条通向火焰中熊熊燃烧的宫殿与城池,王国倾覆,大地承载苦难,生灵在这火中忍受煎熬,永世暗无天日。而另一条通向先古诸王之巅,神祗在云端亲自为我加冕,我带上桂冠,沐浴山呼。我的目光看穿历史的迷雾,我的骑士为我开疆扩土,我的剑披荆而行,带领我的子民走向胜利。我接过这权杖,将属于世界的权柄掌握在手中,我俯瞰芸芸众生,改变历史的进程。我是布兰多,沃恩德之王,这是属于我的传奇。.............分隔线.............通俗版简介:这是一个带着资深战士的重生记忆,穿越到自己曾经奋斗过的世界中扭转历史的脉络、叱咤风云的故事
  • 道御苍生

    道御苍生

    人族、妖族、魔族,天下混乱,人人自危。人心如虎,弱肉强食,阴谋算计,周宏凭自己的智慧、勇气,一次次脱险,走向巅峰。“天道无情。总有一天,我要开创自己的道!”
  • 消失的花裙

    消失的花裙

    少年成人,考入名校,成为J市中心医院心理科医生。在案件的侦破过程中,黄雷婷与杨念初陷入爱河,而杨念初发现黄雷婷的母亲黄楠,即是当年与父杀害自己母亲的凶手......
  • 舌尖上的巨匠

    舌尖上的巨匠

    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我的一切得到改变。梦醒,天地肃,万物机变。当呼吸化为空气。新的环境下,我,还是我吗?天意凉,风寒至;当冰冷刺骨,寒意弥漫整个身体,时间久了,那一股股冰冷侵入骨髓,我渐渐学会承受它所带来的痛苦。一本书上说,刀不磨,不快。钢铁不炼,不足以成就属于它的辉煌。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明明如月

    明明如月

    明末清初的扬州,是烟雨江南里一个耀眼的繁华存在。一个,是给明朝后宫进贡香粉的粉晴轩江府;一个,是忠心为国的任府;一个,是清朝安插在江南的细作王府。且看以扬州十日屠城为大背景的明朝子民如何在乱世末路里,演绎属于他们的地老天荒。用尽长长短短的一生,去谱写出了哪些爱恨情仇,最后如何保卫家国和天下?所谓的正义与邪恶势力的较量,究竟孰是孰非?所谓的春秋家国梦,情仇爱恨,究竟孰轻孰重?最终的一切,终究是尘归尘,土归土,是否还可回得去曾经的那些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