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276500000078

第78章 模影(3)

还有比这个严重的时候,如同年节或是老人们的生日,或宴客,吉公的照相职务便更为重要了。早上你到吉公屋里去,便看得到厚厚的红布黑布挂在窗上,里面点着小红灯,吉公驼着背在黑暗中来往的工作。他那种兴趣,勤劳和认真,现在回想起来,我相信如果他晚生了三十年,这个社会里必定会有他一个结实的地位的。照相不过是他当时一个不得已的科学上活动,他对于其他机器的爱好,却并不在照相以下。不过在实际上照相既有所贡献于接济他生活的人,他也只好安于这份工作了。

另一次我记得特别清楚,我那喜欢兵器、武艺的祖父,拿了许多所谓“洋枪”到吉公那里,请他给揩擦上油。两人坐在廊下谈天,小孩子们也围上去。吉公开一瓶橄榄油,扯点破布,来回地把玩那些我们认为颇神秘的洋枪,一边议论着洋船,洋炮,及其他洋人做的事。

吉公所懂得的均是具体知识,他把枪支在手里,开开这里,动动那里,演讲一般指手画脚讲到机器的巧妙,由枪到炮,由炮到船,由船到火车,一件一件。祖父感到惊讶了,这已经相信维新的老人听到吉公这许多话,相当地敬服起来,微笑凝神地在那里点头领教。大点的孩子也都闻所未闻地睁大了眼睛;我最深的印象便是那次是祖父对吉公非常愉悦的脸色。

祖父谈到航海,说起他年轻的时候,极想到外国去,听到某处招生学洋文,保送到外洋去,便设法想去投考。但是那时他已聘了祖母,丈人方面得到消息大大的不高兴,竟以要求退婚要挟他把那不高尚的志趣打消。吉公听了,黯淡的一笑,或者是想到了他自己年少时多少的梦,也曾被这同一个读书人给毁掉了。

他们讲到苏彝士运河,吉公便高兴地,同情地,把楼上地图拿下来,由地理讲到历史,甲午呀,庚子呀,我都是在那时第一次听到。我更记得平常不讲话的吉公当日愤慨的议论,我为他不止一点的骄傲,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结论总回到机器上。

但是一年后吉公离开我们家,却并不为着机器,而是出我们意料外地为着一个女人。

也许是因为吉公的照相相当的出了名,并且时常地出去照附近名胜风景,让一些人知道了,就常有人来请他去照相。为着对于技术的兴趣,他亦必定到人家去尽义务的为人照全家乐,或带着朝珠补褂的单人留影。酬报则时常是些食品、果子。

有一次有人请他去,照相的却是一位未曾出阁的姑娘,这位姑娘因在择婿上稍稍经过点周折,故此她家里对于她的亲事常怀着悲观。与吉公认识的是她堂房哥哥,照相的事是否这位哥哥故意地设施,家里人后来议论得非常热烈,我们也始终不得明了。要紧的是,事实上吉公对于这姑娘一家甚有好感,为着这姑娘的相片也颇尽了些职务;我不记得他是否在相片上设色,至少那姑娘的口唇上是抹了一小点胭脂的。

这事传到祖母耳里,这位相信家教谨严的女人便不大乐意。起前,她觉得一个未出阁的女子,相片交给一个没有家室的男子手里印洗,是不名誉不正当的。并且这女子既不是和我们同一省份,便是属于“外江”人家的,事情尤其要谨慎。在这纠纷中,我才又得听到关于吉公的一段人生悲剧。多少年前他是曾经娶过妻室的,一位年轻美貌的妻子,并且也生过一个孩子,却在极短的时间内,母子两人全都死去。这事除却在吉公一人的心里,这两人的存在几乎不在任何地方留下一点凭据。

现在这照相的姑娘是吉公生命里的一个新转变,在他单调的日月里开出一条路来。不止在人情上吉公也和他人一样需要异性的关心和安慰,就是在事业的野心上,这姑娘的家人也给吉公以不少的鼓励,至少到上海去看火轮船的梦是有了相当的担保,本来悠长没有着落的日子,现在是骤然地点上希望。虽然在人前吉公仍是沉默,到了小院里他却开始愉快地散步;注意到柚子树又开了花;晚上有没有月亮;还买了几条金鱼养到缸里。在楼上他也哼哼一点调子,把风景照片镶成好看的框子,零整地拿出去托人代售。有时他还整理旧箱子;多少年他没有心绪翻检的破旧东西,现在有时也拿出来放在床上、椅背上,尽小孩子们好奇地问长问短,他也满不在乎了。

忽然突兀地他把婚事决定了,也不得我祖母的同意,便把吉期选好,预备去入赘。祖母生气到默不做声,只退到女人家的眼泪里去,呜咽她对于这弟弟的一切失望。家里人看到舅爷很不体面地,到外省人家去入赘,带着一点箱笼什物,自然也有许多与祖母表同情的。但吉公则终于离开那所浪漫的楼屋,去另找他的生活了。

那布着柚子树荫的小跨院渐渐成为一个更寂寞的角隅,那道吱吱哑哑的木梯从此便没有人上下,除却小孩子们有时淘气,上到一半又赶忙下来。现在想来,我不能不称赞吉公当时那一点挣扎的活力,能不甘于一种平淡的现状。那小楼只能尘封吉公过去不幸的影子,却不能把他给活埋在里边。

吉公的行为既是叛离亲族,在旧家庭里许多人就不能容忍这种的不自尊。他婚后的行动,除了带着新娘来拜过祖母外,其他事情便不听到有人提起!似乎过了不久的时候,他也就到上海去,多少且与火轮船有关系。有一次我曾大胆地问过祖父,他似乎对于吉公是否在火轮船做事没有多大兴趣,完全忘掉他们一次很融洽的谈话。在祖母生前,吉公也还有来信,但到她死后,就完全地渺然消失,不通音问了。

两年前我南下,回到幼年居住的城里去,无意中遇到一位远亲,他告诉我吉公住在城中,境况非常富裕;子女四人,在各个学校里读书,对于科学都非常嗜好,尤其是内中一个,特别聪明,屡得学校奖金等等。于是我也老声老气地发出人事的感慨。如吉公自己生早了三四十年,我说,我希望他这个儿子所生的时代与环境合适于他的聪明,能给他以发展的机会不再复演他老子的悲剧。并且在生命的道上,我祝他早遇到同情的鼓励,敏捷地达到他可能的成功。这得失且并不仅是吉公个人的,而可以计算作我们这老朽的国家的。

至于我会见到那六十岁的吉公,听到他离开我们家以后一段奋斗的历史,这里实没有细讲的必要,因为那中年以后不经过训练,自己琢磨出来的机器师,他的成就必定是有限的。纵使他有相当天赋的聪明,他亦不能与太不适当的环境搏斗。由于爱好机器,他到轮船上做事,到码头公司里任职,更进而独立地创办他的小规模丝织厂,这些全同他的照相一样,仅成个实际上能博取物质胜利的小事业,对于他精神上超物质的兴趣,已不能有所补助,有所启发。年老了,当时的聪明一天天消失,所余仅是一片和蔼的平庸和空虚。认真地说,他仍是个失败者。如果迷信点的话,相信上天或许要偿补给吉公他一生的委屈,这下文的故事,就该应在他那个聪明孩子和我们这个时代上。但是我则仍然十分怀疑。

原载1935年8月11日《大公报·文艺副刊》第164期

【三 文 珍】

家里在复杂情形下搬到另一个城市去,自己是多出来的一件行李。大约七岁,似乎已长大了,篁姊同家里商量接我到她处住半年,我便被送过去了。

起初一切都是那么模糊,重叠的一堆新印象乱在一处;老大的旧房子,不知有多少老老少少的人,楼,楼上憧憧的人影,嘈杂陌生的声音,假山,绕着假山的水池,很讲究的大盆子花,菜圃,大石井,红红绿绿小孩子,穿着很好看或粗糙的许多妇人围着四方桌打牌的,在空屋里养蚕的,晒干菜的,生活全是那么混乱繁复和新奇。自己却总是孤单,怯生,寂寞。积渐地在纷乱的周遭中,居然挣扎出一点头绪,认到一个凝固的中心,在寂寞焦心或怯生时便设法寻求这中心,抓紧它,旋绕着它,要求一个孩子所迫切需要的保护,温暖,和慰安。

这凝固的中心便是一个约摸十七岁年龄的女孩子。她有个苗条身材,一根很黑的发辫,扎着大红绒绳。两只灵活真叫人喜欢黑晶似的眼珠;和一双白皙轻柔无所不会的手。她叫做文珍。人人都喊她文珍,不管是梳着油光头的妇女,扶着拐杖的老太太,刚会走路的“孙少”,老妈子或门房里人!

文珍随着喊她的声音转,一会儿在楼上牌桌前张罗,一会儿下楼穿过廊子不见了,又一会儿是哪个孩子在后池钓鱼,喊她去寻钓竿,或是另一个迫她到园角攀摘隔墙的还不熟透的桑椹。一天之中这扎着红绒绳的发辫到处可以看到,跟着便是那灵活的眼珠。本能的,我知道我寻着我所需要的中心,和骆驼在沙漠中望见绿洲一样。清早上寂寞地踱出院子一边望着银红阳光射在藤萝叶上,一边却盼望着那扎着红绒绳的辫子快点出现。凑巧她过来了;花布衫熨得平平的,就有补的地方,也总是剪成如意或桃子等好玩的式样,雪白的袜子,青布的鞋,轻快地走着路,手里持着一些老太太早上需要的东西,开水,脸盆或是水烟袋,看着我,她就和蔼亲切地笑笑:

“怎么不去吃稀饭?”

难为情地,我低下头。

“好吧,我带你去。尽怕生不行的呀!”

感激的我跟着她走。到了正厅后面(两张八仙桌上已有许多人在吃早饭),她把东西放在一旁,携着我的手到了中间桌边,顺便地喊声:“五少奶,起得真早!”等五少奶转过身来,便更柔声地说:“小客人还在怕生呢,一个人在外边吹着,也不进来吃稀饭!”于是把我放在五少奶旁边方凳上,她自去大锅里盛碗稀饭,从桌心碟子里挟出一把油炸花生,拣了一角有红心的盐鸭蛋放在我面前,笑了一笑走去几步,又回头来,到我耳朵边轻轻地说:

“好好地吃,吃完了,找阿元玩去,他们早上都在后池边看花匠做事,你也去。”或是:“到老太太后廊子找我,你看不看怎样挟燕窝?”

红绒发辫暂时便消失了。

太阳热起来,有天我在水亭子里睡着了,睁开眼正是文珍过来把我拉起来,“不能睡,不能睡,这里又是日头又是风的,快给我进去喝点热茶。”害怕的我跟着她去到小厨房,看着她拿开水冲茶,听她嘴里哼哼地唱着小调。篁姊走过看到我们便喊:“文珍,天这么热你把她带到小厨房里做什么?”我当时真怕文珍生气,文珍却笑嘻嘻地:“三少奶奶,你这位妹妹真怕生,总是一个人闷着,今天又在水亭里睡着了,你给她想想法子解解闷,这里怪难为她的。”

篁姊看看我说:“怎么不找那些孩子玩去?”我没有答应出来,文珍在篁姊背后已对我挤了挤眼,我感激地便不响了。篁姊走去,文珍拉了我的手说:“不要紧,不找那些孩子玩时就来找我好了,我替你想想法子。你喜欢不喜欢拆旧衣衫?我给你一把小剪子,我教你。”

于是面对面我们两人有时便坐在树荫下拆旧衣,我不会时她就叫我帮助她拉着布,她一个人剪,一边还同我讲故事。指着大石井,她说:“文环比我大两岁,长得顶好看了,好看的人没有好命,更可怜!我的命也不好,可是我长得老实样,没有什么人来欺侮我。”文环是跳井死的丫头,这事发生在我未来这家以前,我就知道孩子们到了晚上,便互相逗着说文环的鬼常常在井边来去。

“文环的鬼真来么?”我问文珍。

“这事你得问芳少爷去。”

我怔住不懂,文珍笑了,“小孩子还信鬼么?我告诉你,文环的死都是芳少爷不好,要是有鬼她还不来找他算账,我看,就没有鬼,文环白死了!”我仍然没有懂,文珍也不再往下讲了,自己好像不胜感慨的样子。

过一会她忽然说:

“芳少爷讲书倒讲得顶好了,我替你出个主意,等他们早上讲诗的时候,你也去听。背诗挺有意思的,明天我带你去听。”

到了第二天她果然便带了我到东书房去听讲诗。八九个孩子看到文珍进来,都看着芳哥的脸。文珍满不在乎地坐下,芳哥脸上却有点两样,故作镇定地向着我说:

“小的孩子,要听可不准闹。”我望望文珍,文珍抿紧了嘴不响,打开一个布包,把两本唐诗放在我面前,轻轻地说:“我把书都给你带来了。”

芳哥选了一些诗,叫大的背诵,又叫小的跟着念;又讲李太白怎样会喝酒的故事。文珍看我已经很高兴地在听下去,自己便轻脚轻手地走出去了。此后每天我学了一两首新诗,到晚上就去找文珍背给她听,背错了她必提示我,每背出一首她还替我抄在一个本子里——如此文珍便做了我的老师。

五月节中文珍裹的粽子好,做的香袋更是特别出色,许多人便托她做,有的送她缎面鞋料,有的给她旧布衣衫,她都一脸笑高兴地接收了。有一天在她屋子里玩,我看到她桌子上有个古怪的纸包;我问她里边是些什么,她也很稀奇地说连她都不知道。我们两人好奇地便一同打开看。原来里边裹着是一把精致的折扇,上面画着两三朵菊花,旁边细细地写着两行诗。

“这可怪了,”她喊了起来,接着眼珠子一转,仿佛想起什么了,便轻声地骂着,“鬼送来的!”

听到鬼,我便联想到文环,忽然恍然,有点明白这是谁送来的!我问她可是芳哥?她望着我看看,轻轻拍了我一下,好脾气地说:“你这小孩子家好懂事,可是,”她转了一个口吻,“小孩子家太懂事了,不好的。”过了一会,看我好像很难过,又笑逗着我:“好娇气,一句话都吃不下去!轻轻说你一句就值得撅着嘴这半天!以后怎做人家儿媳妇?”我羞红了脸便和她闹,半懂不懂地大声念扇子上的诗。这下她可真急了,把扇子夺在手里说:“你看我稀罕不稀罕爷们的东西!死了一个丫头还不够呀?”一边说一边狠狠地把扇子撕个粉碎,伏在床上哭起来了。

我从来没有想到文珍会哭的,这一来我慌了手脚,爬在她背上摇她,一直到自己也哭了,她才回过头来说,“好小姐,这是怎么闹的,快别这样了。”替我擦干了眼泪,又哄了我半天。一共做了两个香包才把我送走。

在夏天有一个薄暮里大家都出来到池边乘凉看荷花,小孩子忙着在后园里捉萤火虫,我把文珍也拉去绕着假山竹林子走,一直到了那扇永远锁闭着的小门前边。阿元说那边住的一个人家是革命党,我们都问革命党是什么样子。要爬在假山上面往那边看。文珍第一个上去,阿元接着把我推上去。等到我的脚自己能立稳的时候,我才看到隔壁院里一个剪发的年轻人,仰着头望着我们笑。文珍急着要下来,阿元却正挡住她的去路。阿元上到山顶冒冒失失地便向着那人问:“喂,喂,我问你,你是不是革命党呀?”那人皱一皱眉又笑了笑,问阿元敢不敢下去玩,文珍生气了说阿元太顽皮,自己便先下去把我也接下去走了。

过了些时,我发现这革命党邻居已同阿元成了至交,时常请阿元由墙上过去玩,他自己也越墙过来同孩子们玩过一两次。他是个东洋留学生,放暑假回家的,很自然地我注意到他注意文珍,可是一切事在我当时都是一片模糊,莫名其所以的。文珍一天事又那么多,有时被孩子们纠缠不过,总躲了起来在楼上挑花做鞋去,轻易不见她到花园里来玩的。

同类推荐
  • 成德之道

    成德之道

    从“雷锋学习的好榜样”到“学习雷锋的好榜样”——刘成德是雷锋的战友,同为沈阳军区的先进人物,雷锋曾题字要向他学习。退伍后,他五十年如一日,默默无闻地践行、弘扬雷锋精神,积小善成大善。刘成德的感人事迹和崇高精神境界传递着巨大的正能量,向我们昭示:雷锋从不孤单,雷锋精神永放光芒。作为学雷锋先进英模代表,刘成德于2013年3月1日应邀参加纪念毛泽东等老一辈革命家为雷锋同志题词50周年座谈会,受到了领导同志的接见和表扬。刘成德荣获第四届全国道德模范提名奖。
  • 难得的心思

    难得的心思

    桌子上放着一沓书稿,是同仁徐志良即将付梓的新闻评论集《难得的心思》。翻看书稿,不禁为志良感到高兴。为他的收获,更为他的耕耘。
  • 对自己好点

    对自己好点

    生命犹如海洋,生活恰是轻舟,扬起思维的风帆,穿梭于人生的海洋。白帆迎接的是狂风和浪花,而思维碰撞出的是或幸福,或忧伤;或积极,或消沉……
  • 我曾那么爱你

    我曾那么爱你

    徐志摩、陆小曼、鲁迅、郁达夫、朱自清、梁启超……这些赫赫有名的民国人物,给人留下的永远是传奇、神秘的印象,然而他们,也有感性的一面,平常的一面,深情的一面。在他们与爱人、家人的书信中,字里行间流露出各自的真实情感,与为人所知的成就不同,这些爱语呢喃表达了最本真的他们。
  • 古典诗词背后的美容秘笈:愿得一心人,晓来画新妆

    古典诗词背后的美容秘笈:愿得一心人,晓来画新妆

    杨玉环额间的花钿述说着那一年的劫难;卓文君的远山眉是相思时的寂寥叹息;神仙玉女粉抹去武如意的憔悴,却充斥着不肯见白头的无力;赵飞燕的息肌丸能使掌中舞,却对身体造成了不可修复的伤害……绝佳的妆容和体态一步步塑造,情人的心意却难以抓牢。他爱你时,可以拱手江山讨你欢,不爱你时,你就是一朵塑料花,再美也仿佛失去了生命。
热门推荐
  • 九天龙女

    九天龙女

    自幼便是孤儿的徐林,经过自己的努力,最终成为了“剑侠”网游中最负盛名的职业选手,但却遭到前女友的陷害,导致游戏角色被删除。而就在被人改成NPC的游戏角色删除之时,徐林变却穿越到了修真世界,成了一个不能修炼的沐家废物小姐沐晴!就连他的父亲也是个酒鬼废物,祖父的利用,家族的不屑,沐晴都小心应对着。
  • 我想回仙界

    我想回仙界

    夜幕降临,苍穹破裂。一代仙界至尊本应陨落,奈何这天,它不让。机缘之下,破穹重生,是重生,也是新生,都市化凡,悟心修炼。“待我归来时,要杀到仙界颤抖!”
  • 课堂那点事

    课堂那点事

    生活不易,当老师更不易,当一辈子老师更是不易中的不易!老师转型后会怎样呢?这部作品写得就是一个老师的成长经历。
  • 幽灵岛·石头里的哥哥

    幽灵岛·石头里的哥哥

    《幽灵岛》还原了处于青春期、富于冒险精神的少年追寻悬疑事件真相的过程,情节惊险刺激,结局发人深省,字里行间充满童真童趣。《石头里的哥哥》讲述了暑假里,中学生张觉华只身一人隐姓埋名从老家来到江南小城琴川,实施“XB行动计划”——寻找“包德”。六年前,张觉华在琴川师范学校读书的哥哥张俊华,为救三个少年与歹徒搏斗而光荣牺牲,之后张觉华家不时会收到署名“包德”的汇款。张觉华在琴川遇到一连串的怪事,由此产生了许多误会。最后,他和琴川的新伙伴一起抓住了贩卖假币的罪犯,不仅误会消除,思想感情也得到升华。
  • 婚姻之城

    婚姻之城

    1.他把她整个地抱在怀里:“我的亲,别说傻话了,我早说过,你是我一辈子的宝,你不能动的时候我不也成老废物了,有谁喜欢我呀?谁喜欢我也让她一边凉快去,我这个老废物是属于我老婆私有的!”他和她亲亲密密,他们能否白头到老?2.“是吗?你都看见了?我和她。。。。。。那好啊,你问我跟她怎么回事啊,彼此彼此啦,你跟那男的怎么回事,我和她就怎么回事啦,你明白了吧?”他和她矛盾深深,他们是否会离婚?3.他和她相爱深深却迟迟不能走到一起,这份情这份爱最终会有归宿吗?三代人的爱情婚姻,婚姻之城里故事多多,精彩多多,欢迎捧场!
  • 客官您坐稳

    客官您坐稳

    方野就是一个出租车司机,真的,没啥太特别。不过坐过他车的人,好像都不太相信。总之,这是靠一辆出租车,碾压全球的故事。如果你想听,那便请上车,至于终点在哪里,由你们来决定……客官,您可坐稳了!
  • 强神守墓人

    强神守墓人

    这是个人类拥有异能的世界并且,这个世界里还有真正的“妖魔鬼怪”出现,只不过,这个世界的人们将其称之为异种!隐藏于黑暗之中的异种,在夜晚尽情的释放杀戮欲望,而到了白天,他们化为人类的模样,隐藏于人群之中…………等等,这特么不是现实版狼人杀吗?不管了,这可没那么多规矩,预言家不是弱神,异种刀人也没有限制,这是场更为刺激的博弈!而在狼人杀一直都没有存在感的神职守墓人,在这里,却能获得极大的发挥……如果你知道我很忙,为什么还总要去找死!——守墓人
  • 猫小队探险日常

    猫小队探险日常

    米洛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一个是勾搭了那只从天而降的“猫”,另一个是把取队名这么严肃重要的事情交给一个战斗天赋极高但双商基本为零的笨蛋!作为队长,米洛和副队真的是替这个史上最诡异的队名操碎了心!
  • 明日方舟之新晋干员

    明日方舟之新晋干员

    在龙门郊外的一处广场上,罗德岛人事部的干员-普罗旺斯正坐在那里,看着周围稀稀落落的矿石病感染者们,她淡紫色的耳朵晃了晃。同样是矿石病的感染者,她能体会到那些人的心情。被唾弃,被鄙视,被遗忘。身为一名“天灾信使”,她希望能拯救更多的人。这也是她坐在这里,在这烈日之下的原因。“你好,我想加入你们。”一个金色头发的小男孩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他看起来很瘦小,就像一个小学生一样。普罗旺斯笑了笑。“你为什么要加入罗德岛?”“因为我走投无路。”男孩的语气很平静,这让普罗旺斯的内心有些疑惑。“为什么会走投无路?”“因为我的体质。”“你是…感染者?”“不…我……免疫矿石病。”
  • 风暴

    风暴

    暴风雨来袭前,短暂的平静,短暂的甜蜜,酝酿的是怎样的狂风暴雨,这段在阴谋漩涡中挣扎的感情,又将经历怎样的曲折。谋逆,战争,将如何演绎一场可歌可泣的情感赞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