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明道，“裴二小姐大可不信我的话，不过，到时候若证明我说的是对的，裴二小姐记得到我坟前来说一声。”
裴南霜眼睛一眯，将手中匕首放了下来，冷声问道，“这么秘密的事情，你又是怎么可能知道，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吗？”
“裴二小姐可记得大周六王爷，你若不信，大可以去问他，他会证明我所说非虚。这也是裴皇后和六王爷之间的交易，六王爷引我出动，裴皇后送小皇帝的人头给他回大周领功劳。”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裴南霜摇晃着脑袋，脚步往后退，眼神里却是一阵慌乱——
因为，她突然想起她的姐姐确实和六王爷说过要送他一颗人头当作交换条件，但她却不知道姐姐说的人头究竟是谁的人头，她问过姐姐，姐姐说暂时不能告诉她。
当时，她也没有多想。
在大秦，除了北院大王也就只有小皇帝的人头，那轩辕祁彻拿回去了，能将功补过的。
难道，真像苏月明所说的，姐姐承诺的是小皇帝的人头吗？她为了北院大王居然能做到这一步？
她记得，她很小的时候，姐姐就说过她最大的梦想就是长大了嫁给沧海哥哥，当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和他幸福地过一辈子，虽然当时不太懂这些事情，但她清楚地记得姐姐脸上那幸福的光芒。
不，裴南霜的身子一颤，手中的匕首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好像很多细节都被她忽略掉了，现在想起来，惊起了她一身的冷汗。。
“到时候，所有的功劳都是裴皇后的，大秦子民度裴皇后爱戴有加，而裴二小姐不过是杀我苏月明的凶手，不知道北院大王会怎么看裴二小姐呢。”
苏月明庶女出生，夹缝中求生存，又曾为后宫之主，又和大夫人、苏白熙斗了两世，她非常了解人性的弱点。
人这一复杂的动物，往往一牵涉到利益的事情，绝大多数都会将自己最狭隘，最丑恶的一面表现出来，裴皇后或者是裴南霜这样大家族出来的人，更加不会例外。
而她之所以想到了这一点，是因为，之前轩辕祁彻预谋对她不轨的时候，无意中说了一句，“等我拿到那大秦小皇帝的人头回大周，太子的好日子就到头了。”联想到裴皇后出现的时机，她便肯定了这一点。
裴南霜脸色变得苍白，“姐姐不会这么狠的，不会的。”
苏月明盯紧了裴南霜那混乱的眼睛，咄咄逼人地道，“裴二小姐不要自欺欺人了，裴皇后一直钟情于北院大王，你心里清楚的很，她和小皇帝之间不过是利益的结合，哪有你所说的深厚感情呢。”
苏月明的话，击中了裴南霜心里头最软弱的部分，这确实是她一直在介意的事情。
“哼。”苏月明轻轻冷哼了一声，“裴二小姐和我一样，不过是被人利用的罢了。”
“不！”裴南霜突然弯腰，将地上的匕首重新捡了起来，面目狰狞，指着苏月明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