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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韶华早逝,落泪已成无言

“母亲,您真的已经离我而去了吗?”公孙虹雨明亮的双眸中瞬间变得迷离了,那里面水光烁烁、泪光隐然,似有晶莹的液体在缓缓游动。

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念着,一股悲痛欲绝的感觉不受控制的涌上了心头,让她几乎不能自己。

尽管母亲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还很小,小到连母亲长得是什么模样都已经记不清楚了。只有在午夜梦回之时,偶尔能够在脑海中出现一个既熟悉、却又陌生的女子身影。

她总是对着自己微微地笑着,那笑容是和蔼可亲的,是温婉柔和的,是让自己怎样都无法忘怀的……

心中似有幽幽地曲调在耳边索绕徘徊,讲述那曾经的过往:

哦,可曾记得朦胧的容颜?

可曾记得过往的笑脸?

在那遥远的过去,

在那曾经的过往,

往事悠悠,岁月流流,

却有动人的歌谣在耳旁回响,

却有陌生的声音在身边缭绕。

哦,那既熟悉却又陌生的气息啊!

你可知,我是多么的想念你?

你可知,我是多么的思忆你?

只是你已离开我身边,

只是你却不曾再回来!

飘渺而又莫测的未来啊!

你是否真是我人生的希望?

你是否不会让我感到心伤?

莫名迷茫……

公孙虹雨慢慢地阖上了双眼,晶莹剔透的泪珠不停地汹涌而出,随着她不断眨动的长长眼睫毛滚滚而下,顺着吹弹可破的美丽脸颊滑过,流到颏间,一滴一滴地坠落,在半空中闪过一道道令人炫目的晶莹光彩,最后砸在了地面,砸在了镌刻了神异阵法的地板之上,溅散出无数的碎片。

似是岁月的琉璃镜,碎裂成无数的回忆,跌破成无数的过往,璀璨绚烂,但紧随其后的,却是无止境的寂寞和悲伤。

一滴,一滴,有一滴……

她眼中涌现出来的晶莹液体越来越多,滴落的速度越来越快,全部都顺着他美丽如昔的脸颊滑落到了地面上。

很快的,一个小小地,完全由泪珠所汇聚而成的水潭就聚集在了她的身前脚下,反射着她孤独的倒影、哀伤的表情,在闪烁着暗绿色光芒的神异阵法的衬托之下,显得分外的美丽,分外的凄凉。

一股伤心悲痛的情绪波动从公孙虹雨的身上扩散开来,使得整个被密封了房间里都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悲凉气氛。

半兽统领公孙青阳诧异的看着自己的女儿,不知道她好好的,为什么突然之间,毫无征兆的就变得这般伤心难过,连眼泪都掉了出来。

要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从小性格便好,虽然是温柔善良,柔和可亲,但却绝对不是悲春伤秋、泣花啼叶的那种性格懦弱之人,更不要说如寻常的小女儿家那般有事无事就哭哭啼啼的闹个不停,徒惹别人厌烦之意。

与之相反,她还是一个极为坚强、坚毅的女孩,于羸弱幼年失母而不哭,于成长之岁离父而无怨,只以自己小小地幼嫩肩膀撑起那个孤独而凄清的——“家”!

孤守空屋却不哭不闹、无怨无悔,在财富面前而不贪,在权力面前而不念,在万人阿谀奉承面前而不迷,拍千人马献媚面前而不惑,恪守己心,不忘本性,不贪不躁,不急不忿,做到完整的自己,就一个女孩子家来说,已经可谓是极为难得,世所少见了。

在这样一个不为外物所动的人面前,一切的事情都应该是平静而安详的,美好而和谐的,但是在此时此刻,她的主人却……哭了!

“虹儿,你……怎么哭了?”半兽统领公孙青阳此时的声音里,除了浓浓地好奇之外,还显得异样的温柔,其中透露出来的关切是不加掩饰的。

公孙虹雨贝齿轻咬下唇,无言的摇了摇头,额前乌黑发亮的流海也随之轻轻地晃动,面颊上的泪珠在甩动间化作无数的水滴,向周围四散而去,溅落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虹儿,你……你为什么要哭啊?难得是有人欺负你了?告诉为父,为父为你讨回公道!”见到女儿这般动作,公孙青阳的心中也跟着焦急了起来,带了点紧张的猜测道。

公孙虹雨还是不说话,只是她心中此时难过的要死,就是想说也说不出来了。更何况,她,也不能说啊!

“父亲,不要怪我!非是女儿不想说,而实是不能说!”

“女儿也知道您很爱母亲,关于她已经死去消息的猜测,于情于理都应该告知您,但……”

“您如果不知道的话,还会在心里对母亲有着一丝念想,还有一份母亲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希望。可是如果告诉了您的话,这一份羁判恐怕就会就此消散了,那样的话,再没有负担的您,将会化身成为一个冷血的恐怖魔王。那时,除了我和哥哥稍微有点例外,其它的人可能都会被您当做一个任意使用的工具,该死的死,该杀的杀……”

“我绝对不能让您这么做,现在母亲已经不在了,便再也没有人可以阻止您了。”

“况且这个消息乃是我从贺云焕的话里推测出来的,如果让您知道母亲很有可能是为了救他而死——不管是不是母亲自己的意愿,您肯定都会杀了他的。”

“虽然我也很难过,也很伤心,但我却不能辜负母亲最后的心愿。他是我的未来,也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希望,我绝不会放弃的!”

“父亲,对不起了!”

她低下的脸上,那紧闭的双眼悄悄地睁开了一缕微微地缝隙,里面除了朦胧的泪水之外,还有一丝不为人知的光芒在闪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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