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1329300000034

第34章 白欣欣和张回一起不见了

我细细打量这把手枪,枪筒方正,握把粗壮,扳机护圈很大,后脑勺突出。

这是七七式手枪,上世纪80年代,曾经是警察的配枪,后来被九二式取代。也就是说,这把手枪应该是30年前制造的,那么,它哪年被埋在了罗布泊?

我在部队虽然是技术兵种,但是毕竟摸过枪,我把弹夹卸下来,发现托弹簧已经很不灵敏,里面装着7发子弹,子弹外壳已经氧化。

它还能打响吗?

我不知道。

我把它装在口袋里,返回了营地。

大家还在睡着,四眼依然趴在房车下看着我。

好像不止一双眼睛在看我。我把视线朝上移了移,猛然一惊——房车的车窗里有一张脸,也在看着我,正是那个小孩,他没睡!

我停下来,盯住了他。

他慢慢滑下去,不见了。

我顾不上琢磨他,把金属探测仪和工兵铲放在车上,轻轻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位上。浆汁儿在后座睡着。

我闭上眼睛养神。

手枪……

四眼……

淖尔……

失灵……

迷路……

突然,我一下睁开了眼睛。

我想起来了,那个小孩说的是“死穴”!

他说他家住在死穴!

我走过太多的地方,只有换成方言的思维模式,才会想到他说的是什么!

我只是不能断定,他的发音属于哪里的方言。

死穴?

死穴在哪儿?

大家醒来之后,我没有说出手枪的事儿。

在这里,仪器依然不工作,趁着天黑之前,我们要继续朝前走。

于是,车队又上路了。

我从反光镜朝后看了看,大家一辆接一辆起步,心里竟然有些悲凉——看上去车队浩浩荡荡,似乎正在奔向什么目的,实际上,我们就像一群无头的苍蝇,根本没有目的,只是在这片迷魂地里四处乱撞……

里程表上的数字在变化,导航仪始终黑屏。

我说:“浆汁儿,你把我的水递给我。”

她从车门的储物格里拿出一瓶水,打开,递给了我。

我喝完,交到她的手上,她重新放在了储物格上。

我说:“你怎么一直不喝水?”

她看都不看我,说:“我不渴。”

我说:“你喝水少的话,很快就会挺不住的!”

她说:“别操心了,跟我爸似的!”

天黑之前,我们停下来,这个地方和我们之前安营的地方大同小异,却不是同一处。

大家下了车,每个人都显得极其疲惫。

搭帐篷,埋锅垒灶……

吃完晚饭,我把电台搬到帐篷里,继续鼓捣。它是唯一的指望了。

浆汁儿坐在我旁边,满眼期待。

夜空深邃,电波无形。

我试着一遍遍呼叫,无人回答,只有噪音:“吱啦吱啦……呜……哇……呜……吱啦吱啦……哒哒……”

号外说过,把金属探测仪接在电台上,信号就会变得很强,可是,我根本不懂怎么接,我不敢尝试,万一搞砸了,电台死机了,最后的指望也落空了。

我不再呼叫,仔细聆听,生怕漏过一个有用的信号。

突然,电台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是风声:“呼——呼——呼——”

我忽然害怕了,鬼知道它会收到来自哪个时空的声音!

果然,风声中响起一个人声,断断续续,非常遥远:“呼叫……呼叫……我们……国军整编骑兵……二旅……五连……迷失方向……死了很多……”

我和浆汁儿都呆住了。

接着,这个人声就被风声淹没了,我们等了半个多钟头,再也没出现。

这时候,正巧布布来了。

我对她讲了刚刚接收到的求救信号。

我说:“布布,你知不知道,当年究竟有多少国民党散兵逃进了罗布泊?”

布布说:“没人知道。”

我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应该去救他们。”

布布说:“我也不会参与的,我是共产党员。”

我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布布又说:“再说了,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更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就像两个盲人在迷宫里摸索,怎么找到他们?”

她说的有道理。

只能等着出去之后,向有关部门报告这个情况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布布,你来干什么?”

布布说:“我看看白欣欣在不在这儿。”

我说:“你找他干什么?”

布布说:“衣舞要给那个小孩拿点衣服,她的箱子在房车上。”

我说:“他不在房车上?”

布布说:“我敲了敲,没人。”

我有点紧张了,黑灯瞎火,茫茫荒漠,他能去哪儿?

我走出去,到各个帐篷看了看,果然没看见白欣欣,更奇怪的是,张回也不见了。

我拿起手电筒,按了一下,没亮,我以为没电了,取来新电池,换下旧电池,还是不亮。我灵机一动,把电池的正负极反着安,结果手电筒亮了。

我不怕了,因为这更像科学的问题。

我拿着手电筒,跑到远处的临时厕所看了看,没人。

要出事儿。

我回到营地,把大家都叫了出来,说:“白欣欣和张回不见了!”

大家都困惑了。

我问衣舞:“张回离开多久了?”

衣舞说:“差不多半个小时没看见他了,我以为他在别的帐篷里。”

我说:“魏早,徐尔戈,我们三个去找找!”

他们两个人立即回去拿来了手电筒。他们的手电筒都不亮,我教他们反着装电池,都亮了。

我们以营地为中心,一圈圈扩大寻找范围,一边找一边大声喊。罗布泊无边无际,可是我们就像走在一个漆黑的小盒子中。始终听不到有人回应。

毫无疑问,两个人离营地很远了,不然肯定听得见。

我们回到了营地,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土上。

除了帕万,浆汁儿、布布、孟小帅、衣舞领着淖尔,都走了过来。

我沉痛地说:“白欣欣凶多吉少了。”

布布惊恐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我把刀子给了张回……”

布布说:“你是说,他要害死白欣欣?为什么?”

我说:“我一直怀疑他是个逃犯,慢慢的,我又开始信任他了。看来,我被他蒙蔽了。”

布布说:“那怎么办?”

我说:“除了等待,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布布说:“如果他杀了白欣欣,还会回来吗?”

我说:“也许,白欣欣只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他肯定会回来的,而且一定会编个谎言……布布,你把那把刀子拿来,交给魏早。”

布布说:“好!”

她跑到车上,拿来那把刀子,塞到了魏早手上。魏早装进了口袋。

我又说:“徐尔戈,你去拿绳子。”

徐尔戈没问为什么,立即跑去找了。

我说:“在见到张回之前,我们都不能睡。如果一直见不到他的人,天一亮我们就离开,绝不能让他找到我们的营地。”

大家都不说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约半个钟头之后,远处传来了沙沙沙的脚步声。

所有的手电筒都照了过去,张回一个人从黑暗的荒漠中走回来了。

同类推荐
  • 我爱美金

    我爱美金

    刘荣霞的馄饨摊点摆在沱巴街口,顾客大都是街坊邻居,流动人少,生意不太好。刚从企业下岗那阵,她和老公马民权一起守这个馄饨摊,后来发现两人守一个摊子实在浪费,马民权便外出找活干。他没有任何特长,工作不固定,一年换十来个工作是常事。还是一个与平时同样的晚上七点半,刘荣霞收拾残羹,准备回家。在一个角落,她捡到一个棕色小提包,里面是花花绿绿的钞票。刘荣霞瞧瞧摸摸,判定这是冥币。眼下不是清明季节,携带冥币一定是家里出了那种事。刘荣霞顺手将提包塞进移动摊位车上。他们家住二楼,一楼有一个平房杂物间。过去这座城市单位的房子结构都这样。她的摊位车就搁在杂物间里。
  • 我的草莽父亲

    我的草莽父亲

    你问我和父亲的关系?嘿嘿,没啥好说的。我一生向往一个能在一起生活的、热乎乎的、可触摸的、能吊在脖子上撒娇的父亲——生活却偏偏赐给我一个影子父亲。我可以说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单亲是这些年的时髦叫法,我的伪单亲家庭生活却是从战争年代开始的。还要怎么说呢?真实的表述是独女我、还有我四个哥哥被父亲遗弃了,同时被丢弃的还有最不该遭此命运的我母亲,父亲的正版原配。
  • 花轿子

    花轿子

    1955年,我9岁。因为先天性心脏病住院手术,医生开了休学一年的证明。三月,第一场春雨过后,爸在胡同里拦了一辆马车,去月坛的市儿童医院,把我接回到东四北大街的家,车费花了一块多,妈直心疼。我的屋子显得比以前小了,窗户被我奶奶擦得雪亮,蓝格子的床单整齐得连个褶儿都没有,阳光从玻璃窗照进来,哪都是新的。爸背着我进了屋,像放一件易碎物品一样,小心翼翼地把我放到床上,我坐在床沿上,抬头看着爸、妈、奶奶,他们的眼睛里都写着同样的字:担心。
  • 美玉

    美玉

    子期是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发现那块美玉的。本来,那个星期天的下午他是该陪妻子去逛商店的,但在午饭后突然接到岳母的电话,让明月到她那里去,陪她一块去看看姥姥。子期看着一脸不高兴的明月说:用不用我去?明月放下电话说:不用,我跟妈妈一块去。子期看出明月有点不高兴,便说:看看姥姥也是应该的。明月没有说话,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到卫生间去梳洗了。不一会便走出家门。妻子走后,子期便有点茫然,他常常是这样,一旦定下来的事情突然取消,便会有一种无所适从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事情没有办好,总是不能踏实下来。
  • 李甲忏悔录

    李甲忏悔录

    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这十年来,我几乎时时在回想那一幕。我耳边仍是她扑通入水的声音。即使是盛夏,一闻到这声音,我也索索发抖。水花四溅,我被淋了个透湿。很多人都知道,我被一个女人打败了。他们都见证或耳闻了那一幕。都知道了我的臭名。我顶着那个臭名灰溜溜地溜回家来,任世人唾骂。他们指责起别人来总是那么起劲。如果他们是我,我相信他们并不会比我做得更好。所以他们很乐意有这么一个人替他们挨骂。回到家里。我蒙头大睡了三天,然后接受父亲的安排,娶了一个门当户对的小姐。婚姻生活平淡无奇,我聊以写诗著书为乐。写毕,我往往趁其墨迹未干又点火烧掉。火是它们最好的归宿。
热门推荐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重生之我为神兽

    重生之我为神兽

    【巅峰聚焦——品牌佳作,强力推荐】本是幽冥界一鬼兵队长,因资质太低,无尽岁月以来自身实力都止步不前,某一天,当幽冥界遭受前所未有的创伤,整个幽冥界一片大乱时,唐锋却找到了命运的转机。幽冥界,密密麻麻无数顶尖血脉供唐锋随意选择,经过重重筛选后,唐锋最终选定了最适合自己的顶尖神兽血脉“八足魔刀”进入了轮回通道……他,重生了!新书《万道剑尊》已经发表,热血激情,大家可以都去看看
  • 丧尸之城

    丧尸之城

    当进入到一个鬼屋的时候,记住,千万不要睁开你的眼睛,否则……在这里,现实一片废墟,满世界都是行尸走肉的僵尸,世界各地出现宗教暴徒,神棍……所有人为了权力与欲望,利用这个疯狂的世界,而我,正是这个世界的始作俑者。
  • 语言陷阱

    语言陷阱

    或许,在这个世上没有不说谎的存在。对于人生,大概尽是谎言堆砌的吧。当我明白自我批判这个词语的时候,我就懂了一句话:有的人是天命不凡,有的却自命不凡。我,是后者。
  •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追妻无门:女boss不好惹

    青涩蜕变,如今她是能独当一面的女boss,爱了冷泽聿七年,也同样花了七年时间去忘记他。以为是陌路,他突然向他表白,扬言要娶她,她只当他是脑子抽风,他的殷勤她也全都无视。他帮她查她父母的死因,赶走身边情敌,解释当初拒绝她的告别,和故意对她冷漠都是无奈之举。突然爆出她父母的死居然和冷家有丝毫联系,还莫名跳出个公爵未婚夫,扬言要与她履行婚约。峰回路转,破镜还能重圆吗? PS:我又开新文了,每逢假期必书荒,新文《有你的世界遇到爱》,喜欢我的文的朋友可以来看看,这是重生类现言,对这个题材感兴趣的一定要收藏起来。
  • 飞升到漫威

    飞升到漫威

    只用十七年便成为九州第一剑仙的陆白,在飞升之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这里高楼如棺,铁王八遍地走,凡人也可抗衡神明。他们有种武器叫做核弹,瞬息间可毁天灭地,也有种东西叫做电视,能把所有东西都关在里面。在这里,他还知道了有一种东西叫做——科学!这里是10086衍生宇宙(胡扯)
  • 天意:中国科幻银河奖特别奖作品

    天意:中国科幻银河奖特别奖作品

    中国科幻银河奖特别奖作品!改编成历史科幻剧《天意之秦天宝鉴》,由欧豪、海铃、乔振宇、张丹峰主演,已于2017年8月杀青。本土历史科幻神作《天意》最完美修订版!半人半蛇的伏羲,大禹铸造的九鼎,长生不老的彭祖……数千年人口繁衍和智慧开启背后,竟然是极其可怕的阴谋。故事,就从贫贱潦倒的韩信被“神”选中开始。
  • 次元道具店

    次元道具店

    世界不止一个魔幻的、科幻的、玄幻的每一个世界都有自己的规则这个世界的东西,在其他世界并不一定能用「唉,你说我们要是把这个世界的东西,拿去其他世界卖如何?」「会有人买吗?又不一定能用的。」「不试试怎么知道,我已经想好了要开一个道具店,就卖这些来自不同世界的东西。」
  • 傻子王爷戏呆妃

    傻子王爷戏呆妃

    从大家族中艰难爬出头的她,笑傲生意战场、家族斗争,却始终没有躲过身边的算计,含恨而去。。。。。。再次醒来,她变成了将军府的呆笨大小姐,如此,那她便将“呆笨”发挥到极致,扮猪吃老虎,让将军府乱成一锅粥煮。一道圣旨,将她钦点为痴傻王爷的豫王妃,成就了天造地设的一对呆笨痴傻,从此不再家乱,而是国乱!当同样的两只腹黑妖孽卖萌相撞、真假相试,最终又是谁输谁赢谁真相?传言,万俟国神秘太后执掌政权传言,万俟国妖孽皇上喜好男风传言,万俟国痴傻王爷笑闹无数。。。。。。如此奇葩皇室组合看似平静却杀机汹涌,某女本欲悠然看戏,却被挑战极限,愤然插足——敢伤她在意之人,反起攻之!毁尽灭之!【颠鸾傻凤*一】“娘子,你是不会穿衣服吗?”手指着某女的胸前,某男两眼放光,像是看到了美食般狠狠咽了咽口水。猛的低头,赫然发现本就没穿好的衣服早已快要滑落,露出香肩锁骨处的一大片白净玉肌,相当于半裸!连忙用衣服将自己遮严实,美眸洋溢怒火恨看向面前的傻子,这家伙看了半天才告诉她衣服没穿好,色胚一个!“你,给我出去!”顿时,房间里女子的怒吼声彻响!【颠鸾傻凤*二】风流倜傥的神医两眼放光,循循善诱:“芷儿,跟我走吧,我带你游遍五湖四海,吃遍天下美食!”某女弱弱道:“可是,我家傻子渊说了,家里有天下第一厨,我懒得动弹。”豺貌双全的丘丽王爷盯着被自己看中的猎物,道:“只要你跟本王走,本王即刻便登上王位,将王后之位赐你!”某女玩弄着纤纤玉指,悲哀的看了一眼男人,“可惜你没戏了,今夜你丘丽国就会被我家傻子渊给一锅端了。”某妖孽皇上饶有兴趣道:“若是皇弟不要你,朕纳你为妃也未尝不可。”某女同情的看向他某处,“不会是皇上你在你的男宠那儿也雄起不能了吧。”某冷傲男子幽幽道:“你只要让我跟在你身后守护你就好。”某女为难,无言以对。面色不善的某男冲到两人中间,“芷儿身边,有我一人,足矣!”======================================================上一世的纷乱,这一世的纠葛,是谁漠视了谁的真心,又是谁将谁的真心倾囊相送!
  • 暗涌

    暗涌

    青春的左边是爱情,右边是友情,徘徊其中难以抉择的不只有纪亦忧,死党印岚,还有男闺蜜宋尧,他们为了友情而将爱情深藏心底,又为了爱情而将所爱之人摆在遥远而微妙的位置,看似生性薄凉的陆森然亦是如此。当时光把一切都打磨得透明,谁又会转身牵起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