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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欧也妮·葛朗台(12)

“啊!葛朗台,”克吕旭公证人叫起来,“那可太好了。咱们地处偏僻,脸面要紧。令弟好歹跟您同姓,倘若您挽救了自家清白,那您可真是个男子汉了……”

“崇高的男子汉。”庭长打断叔叔的话,插言道。

“当然,”老葡萄园主答道,“我我我的弟弟是是是姓葛朗台,跟……跟我同姓。这……这这是千真万确的。我我我不否否否认。而这这这……种……清清清清理……能能能能……在任……任何情情情况况……况下,从各各各方方面看看看,对对对我我我……所爱的侄儿是是是很很很有利利利的。可是,得先弄明白。我不认认……认得那些巴黎的坏坏坏蛋。我……在索缪,您知道!我的葡葡萄秧,我的水水水渠,总,总之,我有我的事。我从未开过期票。什么叫期票?我我我收到的期期期票多了,我自己没有签签签发过。期票能兑兑兑兑现,能贴贴贴贴现。我就知道这些。我听听说可可可可以赎回期期……”

“是的,贴百分之几,可以买到。您懂不懂?”庭长说。

葛朗台用手托住耳朵,做了个招风耳。庭长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那么说,”葡萄园主接言道,“这这这中间,有人喝汤,有人吃肉了。我我我活到这这把年年年纪,这这这些事事事,我都都闹闹闹不清。我得……得……留……留在这里照照照看谷物。谷物进进进了仓,就用……用谷物……支付。首先得照照照看收收成。我在弗洛瓦丰有有有重要的生意要做,赚赚赚钱生意,我不能抛抛抛开我我我的家去应应付我根本不不不了解的鬼鬼鬼人鬼鬼鬼事。您说我我我应该去去去巴黎办清清清理理理,制止破产宣告。我我我分身无无无术呀,我又不是小小鸟,……因此……”

“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公证人叫出声来,“那好办,老朋友,您有朋友,有老朋友,能为您尽心尽力的。”

“妥了,您就自告奋勇吧。”葡萄园主心想。

“如果派人去巴黎,找到令弟纪尧姆最大的债主,跟他说……”

“且且且慢,”老头儿接言道,“跟他说,说什么?是不是就就就说:索缪的葛朗台先生这样,索缪的葛朗台台先生那那那样。他疼他的弟弟,爱他的侄侄侄儿。葛朗台是个好好亲亲亲戚,他有一一一片好心。他把把收收收成卖卖卖了。不要宣告破破破破产,你们碰碰碰碰头,任任任任命几个清清清理员。到那时葛朗台等等等着瞧吧。与与与其让法法院插插……手,倒不如……清理更上……算……嗯?是不是?”

“对极了。”庭长说。

“因为,您知道,特·蓬蓬蓬丰先生,在打……打……定主意……以前,得斟酌斟酌,做不……到总是……做不到。凡……凡是花……花钱的事,为为为了不倾……倾家荡产,得先……把收支弄弄弄清。嗯?是不是?”

“当然,”庭长说,“我的意见是在几个月内可以花一笔钱把债券尽数赎回,通过协商付款。哈哈!手里有肥肉,还怕狗不跟着走?只要不宣告破产,只要债券在您手里,您就能像冬雪一样清白了。”

“像冬冬冬雪,”葛朗台托着耳朵,把手做成招风耳,重复庭长的话,说,“什么冬雪,我不明白?”

“您仔细听我说。”庭长嚷道。

“我,我,我听着呢。”

“债券是一种商品,也有市价涨跌。这就是杰雷米·边沁对于高利贷的原则推论。他论证了谴责高利贷的偏见是愚蠢的。”

“对……”老头儿说。

“按照边沁的观点,既然在原则上金钱是一种商品,代表金钱的东西也一样变成商品,”庭长接着说道,“众所周知,有某某人签名的期票,跟所有商品一样,也名目繁多,价格时涨时落,流通量忽多忽少,涨价时能够非常贵,也能跌得一文不值,商业法庭裁决……(咄!对不起,我真笨),依我看,您可以打二五折扣赎回令弟的债券。”

“您您……说,他叫叫……杰……杰……杰雷米,边……”

“边沁,英国人。”

“那个杰雷米使咱们在商业上避免了许多哭天喊地的下场。”公证人笑着说。

“那些个英国人有有有有时候还真讲情情情理,”葛朗台说,“那么,照照照边边边边沁的看法,我兄弟的债券说说说是值值钱……其实不值钱了。是这样的话,我,我,我说对了,是不是?我觉得很清楚……债主可能……不,不可能……我明明明白。”

“让我跟您都讲明了吧,从法律上讲,您如果把葛朗台商社的债券全部弄到手,那么令弟或他的继承人就不欠任何人的债了。好。”庭长说。

“好。”老头儿也跟着说一遍。

“凭公道而论,倘若令弟的债券在市场上以百分之几的折扣转让,您明白转让的意思吗?碰巧您有位朋友经过那里,把债券买下,也就是说,债权人没有遇到任何暴力的强迫,甘愿放出债券,已故的巴黎葛朗台的遗产就正大光明地不负债务了。”

“不错。生……生……生意终归是生意,”箍桶匠说,“这甭……甭……说……可是,然而,您知道的,这也有难难……难处。我,我……没有……钱钱……也……也……也没有……空,空……”

“是啊,您抽不开身。哎,这样吧,我代您去巴黎走一趟(旅费记在您的账上,小意思)。我去见见债权人,和他们说说,往后拖一拖期限,只要您在清理总数上再加付一笔钱,跟债券对上,事情就都能解决。”

“这以后再……详……详谈,我……我……不……不能,也不想……没弄清就……应……应承……不……不……不行的,您……明白?”

“那是。”

“我头都要炸……炸了,您说……说的……话……您……简直把……我……我的脑……脑袋都……拆……拆散了。我活到今天头头……头一回……得想想……这么个……”

“是啊,您不是法学家。”

“我,我只是个种……种葡萄的穷老大,听不明白您……您刚才说的那……那些话,所以我得……得……得琢琢……琢磨琢磨……”

“那好。”庭长摆出仿佛要作总结的架势。

“侄儿!……”公证人带着埋怨口气打断他的话头。

“怎么,叔叔?”庭长问道。

“让葛朗台先生谈谈他的想法,委托办这么一件大事,非同寻常。咱们的朋友应该对委托范围作一个确切的界定……”

一声门锤声宣布特·格拉珊一家三口驾到。他们进来,跟大家寒暄,使克吕旭无法把话说完。公证人对此反倒高兴。葛朗台已经斜眼瞅他了,鼻尖的肉瘤传达出了他内心狂风暴雨般的翻腾。但是,首先,谨小慎微的公证人认为:一个初级法庭庭长不宜亲自去巴黎降服债权人,插手一件冒犯廉政法律的花招;其次,他还没有听到葛朗台愿不愿花钱的表示,侄儿就自告奋勇接手这桩买卖,他从本能上感到心惊胆战。因此,趁格拉珊夫妇进门的当口,他拉着侄儿走到窗户旁边……“你的意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侄儿,献殷勤到此为止吧。你想他的女儿都想昏头了。见鬼!不能像刚出窠的小乌鸦那样见到核桃就啄。现在让我来把舵,你只要帮着使劲儿就行。你犯得着让你的法官身份牵涉进这样一件……”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到特·格拉珊先生向老箍桶匠伸手说道:“葛朗台,我们听说府上遭遇可怕的不幸,纪尧姆·葛朗台的商社出事了,令弟也去世了。我们特意前来表示哀悼。”

“要说不幸,”公证人打断银行家的话,“也就是葛朗台先生的弟弟去世。要是他想到向哥哥求助,也不致自杀。咱们的老朋友最爱面子,他计划清理巴黎葛朗台家的债务。我这个当庭长的侄儿,为了使葛朗台先生在这样一桩涉及司法的事务中避免遇到麻烦,自告奋勇要马上替他去巴黎,跟债权人商议,并适当地满足他们。”这一番抢白,再加上葡萄园主抚摸下巴表示默认的态度,让特·格拉珊一家三口惊诧至极。他们在来的路上还大骂葛朗台吝啬,简直要把他说成害死兄弟的元凶。

“啊!我早料到了,”银行家瞧瞧妻子,叫出声来,“路上我怎么跟你说的,太太?葛朗台连头发根儿都重面子,绝对不能容忍堂堂姓氏受到一丝一毫的玷污!不要面子只要钱是一种病!咱们内地就讲面子。好,葛朗台,好样的!我是个老兵,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怎么想就怎么说:这件事,真是天晓得,太崇高了!”

“可……可……这……崇高……的代价很……很……大呀。”银行家握着老头儿的手热烈晃动的时候,他这么回答道。

“但是,这件事儿,我的好葛朗台,”特·格拉珊接着说,“希望庭长听了别不高兴,这件事儿完全是生意经,涉及不到司法,要商务老手去办理才行。应该精通回扣、预支、利息计算之类的业务。我正好要去巴黎办事,可以代您……”

“咱们倒……倒……倒是可以……想想……办法……咱们俩尽……尽可……可能作些……安……安排……能让我……我……我不至许……许……许下什么我……我……我不愿许……下的诺……诺言,”葛朗台磕磕巴巴说道,“因为,您知道,庭长先生当然要我出旅费的。”

这最后一句话,老头儿说得很流利。

“嗨!去巴黎可是一件高兴的事。我愿意自己掏路费去呢。”特·格拉珊夫人说。

她向丈夫先使了一个眼色,仿佛鼓励他不惜代价把这件差事从对手那里抢过来;接着又带着一脸挖苦的表情,望望克吕旭叔侄俩,这两位立刻面容沮丧。

于是葛朗台抓住银行家的一个纽扣,把他拉到一边。

“与庭长相比,我倒更信得过您,”他说道,“可是,其中有些奥妙,”他牵动着肉瘤,又补充说道,“我想要买下几千法郎公债,但是我只想投七十法郎一股的本钱。听说每逢月底行市会跌。这方面您很在行,是不是?”

“当然!您哪,我得给您收进几千法郎的公债了?”

“初入此道,先小试试。别说出去!我不愿让别人知道我搞这玩意儿。您替我在这个月底做成一笔交易,别给克吕旭他们透半点口风,否则他们会生气的。既然您去巴黎,那么咱们不妨同时替我那可怜的侄儿探探风,探探人家的底。”

“那就说定了。我明天就乘驿车走,”特·格拉珊提高嗓音说道,“那么,我几点钟来您这儿听您最后的吩咐?”

“五点钟,晚饭之前。”葡萄园主搓搓双手,说。

两家客人又面对面地待了一会儿。停顿片刻之后,特·格拉珊拍了葛朗台的肩膀一下,说:“有您这么重情义的亲戚,真不错……”

“是啊,表面上虽然看不出来,”葛朗台回答道,“我可是看重骨……肉情分的。我爱我的兄弟,我要证明我疼他,希望别花……花……花得我倾家……”

“我们告辞了,葛朗台,”趁他还没有把话说完银行家便识趣地打断了他,“我倘若提前出发的话,有些事还要安排一下。”

“好的,好的。我也一样……为了您知道的这件事,我……我要到到……到房间去……想一想,躲进我的那……那间……用克吕旭庭长的说法,叫评评评议室……去。”

“该死!我又不是特·蓬丰先生了。”庭长伤心地想道,脸上的表情立刻像被辩护词搅得心乱如麻的法官。

两个敌对家族的头领们一起告辞了。他们都已经把老葡萄园主今天上午出卖乡亲的罪恶行径抛诸脑后,只想打探对方怎样评价老头儿对新近这件事的真实意图,不过双方口风都很严,谁都不漏半点消息。

“两位跟我们一起拜访特·奥松瓦尔夫人如何?”特·格拉珊问公证人。

“我们以后再去,”庭长抢着回答说,“假如叔叔允许的话,我已经答应特·格里博古小姐,上她那里去露个脸的,我们要先去她家。”

“那就再见了,两位。”特·格拉珊太太说。他们刚同克吕旭叔侄分手,阿道尔夫赶快对父亲说:“他们气得七窍生烟了,嗯?”

“孩子,闭嘴。”母亲赶紧说道,“他们还听得见呢。再说,你的话难登大雅之堂,有种法律学生的刻薄味儿。”

“哎,叔叔,我最初被称为蓬丰先生,末了又只是个克吕旭。”庭长见特·格拉珊一家走远之后,忍不住叫起来,

“你心里有气,我当时就看出来了。可是风向对特·格拉珊有利。你那么聪明,怎么反倒糊涂了?……就让他们坐上葛朗台老爹‘以后再说’的顺风船吧。你放心,孩子,欧也妮迟早是你的媳妇儿。”

很快,葛朗台慷慨的决定同时在三家传播开了,这桩手足情深的义举被宣扬得满城风雨。大家原谅了葛朗台抛弃葡萄园主应有的信义独家出售存货的行为,大家都佩服他重面子,赞不绝口地说,想不到他会这么大方。法国人的脾性本来就好激动,喜欢一窝蜂去捧昙花一现的红角儿,为不着边际的新鲜事儿瞎鼓劲。跟着哄闹的人难道一点儿记性也没有吗?

葛朗台老爹一关上大门,就叫娜农过来:

“先不要放狗,也不要睡觉,咱们还有事儿要一起干呢。十一点钟,高诺瓦叶应该赶着马车从弗洛瓦丰来这儿了。你注意听着,不要让他敲门,你先给他开门,叫他轻轻地进来。警察局有令,夜里禁止喧哗,更何况邻居们也无需知道我出门。”

说完,葛朗台上楼去他的密室了。娜农在楼下听到他在上面搬动、翻拣东西,走来走去,动作很轻。很明显他不想惊动妻子和女儿,尤其害怕引起侄儿的注意。他瞧见侄儿的房里还有灯光,早就低声地咒骂过了。半夜,满心惦念着堂弟的欧也妮好像听到快要死了的人在呻吟,她认为这要死的人肯定是夏尔,跟她分别时他那么苍白,那么无精打采,也许他自寻短见了。她连忙披上一件有帽兜的搭肩,想上去瞧瞧。先是从门缝里射进来一道强光,吓得她以为着了火,接着听到了娜农沉重的脚步声,她才放下心来,又听到她在说话,还有几匹马嘶叫的声音。

“难道堂弟被父亲架走了不成?”她一边想,一边小心翼翼地把房门打开一条缝,既不让门发出吱呀的声响,又正好能瞅见楼道有什么人在走动。忽然,她的眼睛碰到了父亲的眼睛,虽然父亲并没有注意到她,也没有怀疑有人在偷窥,可是她已吓得手脚冰凉。只见老头儿和娜农两人的肩头扛着一根粗大的杠子,杠子中央一条绳索捆住一只小木桶,很像葛朗台平时在面包房里做着玩的那种小木桶。

“圣母呀!怎么这么重呀,老爷?”娜农压低声音问道。

“可惜里面只有一大堆铜钱!小心别砸倒蜡烛台。”老头儿回答道。

这个场面仅有一支蜡烛在照明,蜡烛放在楼梯扶手的两根立柱之间。

“高诺瓦叶,你有没有带手枪?”葛朗台问他那位临时保镖。

“没有,先生。老天爷!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堆铜钱吗……”

“噢!不怕。”葛朗台老爹说。

“再说,咱们跑得快,佃户们给你挑选了最精良的马匹。”庄园看守说道。

“好,好。你没有把我要去哪儿告诉他们吧?”

“我又不知道您去哪儿。”

“好。车还算结实吧?”

“这车,老爷您问这车?嗨!装三千斤没问题。您那些破酒桶能有多重?”

“噢,那我清楚!总该有一千七八百斤吧。”娜农说。

“别多话,娜农!回头你和太太说我到乡下去了,晚饭时回来。高诺瓦叶,快点儿赶,要在九点钟之前赶到安茹。”

马车走了,娜农闩好大门,放出狼狗,肩头酸痛的她上了床,左邻右舍没人知道葛朗台走了,更猜不到他出门的意图。老头儿保密工作做得很到位。在这幢堆满黄金的屋子里,没有人能看到一个铜板。上午葛朗台在码头上听人闲聊,说南特接下许多船只装备的买卖,黄金价格随之涨了一倍,投机商都涌到安茹来争购黄金,老葡萄园主只需向佃户借几匹马,便载着黄金到安茹抛售,以此换回国库券,等市价高出面值以后,再用它来买进公债。

“我的父亲走了。”欧也妮在楼上都听到了。屋里又恢复了一片沉静,远去的车轮声渐渐消逝,在沉睡的索缪城里不再回荡。这时,欧也妮在心中先听到一声悲叹,然后耳朵也听到了,从堂弟的卧室穿过间隔的墙壁传了过来。一道如刀刃一般细的灯光从门缝里射出,横照在破旧的楼梯扶手上。“他心里难受!”欧也妮心想,并上了两级楼梯。第二声悲吟已把她引到三楼的楼道,门半掩着,她推开房门。夏尔的头歪倒在旧靠椅的边上,笔已经掉落,手几乎垂到地面,他睡着了。他的这种姿势使呼吸时断时续,欧也妮吓了一跳,她赶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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