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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五月春正浓(2)

夜幕降临平原,空气变得凉爽起来,究竟还是初夏的夜晚。小义身上感觉冷了,站起身来。她茫然四顾,不远处的天空,一片火红。那儿是她曾经寄托过希望的城市,现在离她这样近,又那样遥远。

她又想起亮亮来了。她叹息:“我要像她那样就好了……”她突然感到悲哀,自己成了一个被生活抛在外面的孤零零的人了。

“为什么我要这样折磨自己?为什么我偏要去争取那些明明是争取不到的东西?过日子,像亮亮那样过日子,有什么不好呢!愉快,满足,无忧无虑……”

“小义!……我猜你是在这儿嘛!刚才我又到你家里去过,伯妈说你回来了……回来了就好了……今天你到石马场去了,是吧?……”

小义没有注意到,学均已经站在她面前了。这是一条窄窄的田埂,真可谓“狭路相逢”,想躲也来不及了。

“我到石马场去了。”小义回答。

“今天我又到大队去了。新上任的支部书记汪家才,你认识这个人吧?也是个青年人,他很支持我自办文化室的事情。他说了,支部要开个会研究一下,在物资上看能给我一点什么实际的帮助……有一点已经说定了,修房子的问题,只要我把料备齐了,他可以带领几个有技术的青年来尽义务,不要工钱……今天是我最高兴的一天!……我到处找你,想让你也高兴高兴……”

星光下,他的确显得很兴奋的样子。高高的个儿,宽宽的肩膀。要是站着或坐着不动,谁不说这是个英俊挺拔的小伙子?这一切,小义是太熟悉了,就连他走路时,微跛的姿势,看着都并不叫人讨厌。

小义回答他,口气依然冷冷的:“好嘛,希望你成功。要知道,我们这些人,哪怕是一个小小的希望,要成功也是不容易的。我已经累了……”

“你咋能这样说呢?这不是悲观思想么!不能这样!……哦,今天汪书记还回答了我一个问题:当今的农村青年希望脱离土地,脱离祖祖辈辈过惯了那种‘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劳动方式,算不算是不安心农村,算不算是‘资产阶级思想’……他回答我,不能那样乱批评!他说,相当一部分农民离开土地去从事其他劳动,是今后农村发展的必然!今后还要鼓励青年人,充分发挥各自的聪明才智,尽量使青年人的希望能够实现……我还问了他,我们队上有个青年,很有知识,但不会种田,唯一的希望是当一名教师,党支部能不能满足这个希望呢?他回答说,农村教育将要大发展,根据需要与可能,是要逐步增加一批教师,目前还……”

“算了,别说了。”小义打断他的叙述。最后说道:“学均,以后你别再来找我。过几天,等我爸出院了,我就进城到舅舅家去……”

“什么?去干什么?……当小保姆?……天啦!你真是这样想,这样决定了么?”

“我……刚才是这样想。我相信,我是决定了。”

“……”

“哥,你看昨天在我们家吃午饭那个人怎么样?喜欢么?她叫杨小义,家在铁路那边。高中毕业,一九六二年的,今年二十一。”

在赶场的第二天下午,聪明机灵的亮亮在家里对她哥说了这番话。

宽宽抬头想了想,笑了。

“你笑什么呀?不要鼻子朝天看不起人!你别东挑西选了!我问你,你都吹了几个啦?全是你看不起人家,你认为你高中生,家庭条件好,有房子有钱……可我告诉你,你也不是十全十美!你就没缺点啦?莫等到了人家看不起你那一天,才后悔!”

“嘻……”

“哎,你说句话呀!你对杨小义的印象到底怎么样?”

“嗨……”

“呸!不跟哪个说了!……可我得警告你,亮亮我满二十了,哪一天,我要是爱上了谁,我就嫁出去!不管哪个的事情!”

亮亮无意中说出这句话来,不由得扑哧一声笑起来,有点害羞,双手捧着脸。亮亮并不是那种从外到内都粗心大意的人,她知道,队上这些小伙子们,有的很富裕,有的很英俊,有的很能干,但她怎么也不会把他们往心里放。她喜欢的是什么样的呢?她不知道。

宽宽终于启口了,他认真起来。

“呃,她叫啥名字?”

“不是说了嘛,叫杨小义。”

“她家里……负担重么?”

“不知道,我是问你喜不喜欢这个人?”

“我是因为喜欢她,才问的嘛!……昨天我好像听说,她爸住医院了,是吧?”

“哼,你还真知道关心人嘛!”

“什么病?不会是慢性病吧?”

“不是。割盲肠。”

“哦……行!我看可以。这回,怕要你亲自去说说。”

“好嘛,不过,人家有一个希望。我看,也算一个条件吧。”

“什么?还有什么条件?”

“当然!她不能做田地活路,她想当民办教师。你办得到么?”

“这个……”

“看你!民办教师的事,我今天专门打听了。我们大队小学有个姓朱的,她丈夫在新疆部队上当军官,满十五年了,家属随军的手续快办好了,暑假一到就搬家,小学里需要补一个民办教师。你看,这不正合适么!”

“正合适!”

“可是,别看那三十几块的工资,想得到那个位子的人还多呢!”

“是么?咋办?”

“不好办。大队干部又不是我们家什么亲戚。”

“……”

“怕是得走个后门了。”

“那是要花钱的……”

“该花就花嘛!”

“要花很多么?”

亮亮换了衣服,骑上她的崭新的凤凰女式单车,离开石马场直奔“铁路那边”而去。

五月春正浓,平原景色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富有。人也一样。亮亮身上那白底粉色小花的连衣裙,肉色统袜,棕色高跟鞋,是够鲜艳夺目的了。即使在这城市近郊的农村少女,由于每天从事劳动的缘故,大都不这样打扮自己的。她喜欢打扮。完全不是为了什么,仅仅因为她有钱打扮。而钱是她自己挣得的。这一点至关重要。

翻过铁路以后,单车、行人渐渐稀少了。面前有好几条路。该往哪儿走?她不知道杨小义的家在哪里。她见一条机耕道上有一个人骑着一辆载满了旧木材的破车,车子咿咿呀呀地响着,慢腾腾前行,便顺这条机耕道跟踪过去。

她从木材车旁边擦身而过,放慢了速度,回头问道:

“哎,同志,杨小义住哪儿?”

骑车人满头大汗,说:“杨小义?前面不远倒拐走,不过河。”

亮亮向他指示的方向望去,只见这里那里好几处竹林,便又回头央告道:

“你说具体点,好么?是哪个林盘?”

“河边第二个。”

“谢谢了。那儿有狗么?”

“有。有两条呢,不过,不咬人的。”

亮亮觉得这人还挺和气的,便又放慢了速度和他并车前行,问道:

“你运这些旧木头回去做柴烧么?”

“不是。盖房子,打桌椅的。”

“这算什么木料?能用么?”

“能,积少成多嘛!”

“怎么?你是困难户?没房子?”

“不,我是有房子住的。”

“那么,你做好人好事的?”

“不,我打算办个文化室。”

“文化室?你自己办?”

“是的。”

“哦,晓得了,你是个专业户,钱多了,没处花,办点好事,是不是?嘻嘻……恭喜你!你贵姓呢?”

“我姓……你打听这个干什么?你是……是不是城里来的记者哇?”

亮亮忍住笑,回答:“我是记者!你告诉我你姓什么,叫什么,我要写稿子表扬你哩!……”

不等亮亮说完,那骑破车的青年突然把右脚一提,轻轻跳下车来,说道:

“你等等,记者同志,我有话对你说。”

亮亮心想,玩笑开得太大了。本想放开手闸,疾驰而去,但不知为何,却也跳下车来。她扶车回身看去,几步开外推着一车木头向她走来的人,竟然是个跛子。不过跛得并不厉害罢了。但这也够叫她吃惊的了。

“记者同志,问你一个问题,可以么?一个月前,我给市里报社写过一封信的。我叫吴学均,口天吴,学习的学,平均主义的均。不知你们看到那封信没有?……那封信提的几个问题,现在有的我已经知道了,不必答复。比如说,关于个人自办文化室,要不要去有关部门登记审批的问题,经营范围要不要纳税的问题……这些,我都懂得了,还有两个问题,是不是请你回答我一下……”

吴学均一手揩汗,一手扶着车把,急急忙忙地说。而亮亮却再也忍不住不笑了。她想笑,但忽然感到自己干了件太对不起人的事,这个玩笑开得太没意思了。她很尴尬。平生第一次觉得自己做了错事。虽然这并不算什么错事。她再也笑不出来了。只说了句:

“对不起哇!我不是什么记者……我真不该开玩笑。请原谅……我这个人太不对了,有时候就爱开玩笑,随随便便的……”

“哦……”吴学均释然笑了。

亮亮飞身上车,补充道:“我是石马场的,我小名叫亮亮,我是杨小义的好朋友。再见……”说毕,去了。

学均笑着摇了摇头:“真是……”

亮亮头一回体味到什么是“内疚”的滋味了。她骑得很慢,有意等那个人赶上来,如果有必要,她想再说两句道歉的话。可是那人却一直没有赶上去。过了好一阵,她才怯生生地回头看去——这一看,把她吓了一跳,那个人,连人带车,以及木头,全倒在路边的小水沟里。她心里怦怦直跳,忙掉转车头飞也似的往回赶。

学均已经站起来了,只把鞋子裤脚打湿,看样子没伤着。亮亮架了车,上前帮他把木头搬起来,把车子拉到路边,又一一将木头照原样绑好。干完了这一切之后,学均说:

“谢谢。不过请你帮我扶着衣架子,我上车后,你就松手。刚才……我上车时摔了……都怪我这脚不好,车子又太重。”

亮亮看他一眼,默默地帮他上了车。当她自己也上了车后,便又和他并行。问道:

“刚才你说,还有两个问题,什么问题呀?可以说说么?”

“不说了,既然你不是记者。”

“……”亮亮感到很难为情。刚才她扶他上车时,还觉得他有点叫人怜悯;这会儿却突然觉得他也很倔犟,他看不起她。这一点,使她不免升起一丝难言的委屈的苦味。

杨小义的情绪不佳。母亲到公社医院去接父亲出院,小义独自留在家里。她本已决定过两天就进城去,但又犹豫着,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就在这时,亮亮来了。

她把亮亮迎进屋里坐定,说道:

“今天本想把你的衣服送去,这不是,洗了晒干了。可是又懒得动身。”

亮亮说:“那有啥关系,我是来告诉你一个消息的。”

“什么事情?”

“好事情。不晓得你愿意不愿意。”

“那得看是什么事情。”小义这样回答。立即敏感到亮亮莫不是来“说媒”的?大半年来,她不是没有遇见过一些前来做媒的人,他们开口说话时,总是什么“好事情”、“大事情”的。如此这般,她一概谢绝。

“是这样。那天你不是说过你希望当民办教师么?”

“哦,我提了半句,你就记着……”

“当然记着了。我一见到你就喜欢你,就想为你服点务哩!”

“你心好。”

“哪里,说不上。不过,人不同了嘛……是这样,我打听好了,我们大队正好需要一个民办教师,条件,你最合适。大队、公社,都说好了,暑假前只消到公社考一下试,做做样子。下学期就正式上课了。”

“……真的?”

“我骗你?”

“怕没得这么容易吧?……你们大队为什么正好缺个教师呢?”

“你不信?朱老师要到新疆随军了,正好空出一个位子来。”

“你们本大队没有合适的人么?”

“这个……本大队?有,不过都不合适。我向大队、公社推荐你,他们同意了。”

“外大队的,他们也同意?”

“不是一个公社么?这个政策你都不了解!”

“那么,要考试?……有很多人参加考试么?”

“不多。那不过是手续嘛!已经定了,你放心吧,我的好姐姐……”

“天哪!”小义心里惊呼,“这是真的么?”

亮亮说:“怎么样,算不算一件好事情?”

“亮亮!”

小义一把将亮亮搂在怀里,紧紧地搂着。

“好啦好啦,”亮亮笑着挣脱出来,说,“你得谢谢我呀!”

“谢谢你!”

“拿啥子谢我呢?”

“拿……这样吧,你高兴啥拿啥。”

“哼,就怕姐姐舍不得。”

“哪有舍不得的?你快说!”

“不说。现在不说,好不好?将来我要的时候再说。”

“好的,随你什么时候都行。”

小义留亮亮吃饭,亮亮说,等“伯妈”和“伯伯”回来,她想见见他们。

吃完饭后,还不见二老回来。小义领着亮亮出门,到小河边柳荫下去玩。顺着田埂往河边走,不知怎么,亮亮有点心神不定的样子,她举目四望,她像在寻找什么,等待什么。而小义沉浸在兴奋中,全然没有注意亮亮的迟疑和顾盼。

“杨姐,我问个人……呵,不。我是说,你们这里有很多专业户,是么?”

“专业户?有的。”

“都有些什么样的?”

“都有些……比如说,张大爷家吧,劳动力多,挣了很多钱。还有那两家姓李的……”

“不,有姓吴的么?”

“吴……没有。”

“那么,吴学均算什么呢?”

“……”小义站住了。她指着不远处大道旁的一片院子,介绍说,“那儿就是他的家。”

“他家里也发财了么?”

“哪里呵,他穷。”

“家里都有哪些人呢?”

“母亲,哥嫂,小侄儿……”

“他……”

“他妈有病,哥嫂当家。哥嫂对他很不好。因为他的脚……是个残废人。后来,他们就分开过了。分了家,他和他妈一块过。他做不了田地活路,正打算自己办个文化室。”

“哦……可是,别的什么不能干?比如做生意,为啥偏要办文化室?办文化室能赚钱么?”

“难说。不过有很多图书出租,也还是可以糊口的。赚很多的钱,不行。”

“唉……可是,他为啥干这种傻事呢?”

“亮亮,说真的,不是傻事。我还真觉得是件好事呢!他呀……高尚。可是,他没钱。没钱是很不容易办成功的。”

小义不愿意谈这个话题了。她把亮亮引向河边。亮亮一边随着小义走,一边回首去望大路旁边那片大院子,心里寻思着小义说的“高尚”二字。学均这个人,怪可怜,又怪倔犟的,这就叫做“高尚”么?不是?是?

他很苦,这是肯定的。又没钱,还养着生病的老娘,还要办什么文化室。而且,主要的,又是那么倔犟。他一定是个孝子,很爱他的妈妈。他不喜欢挣钱么?钱,可是个很有用的东西呢!……再说,他那走路的姿势,真难看……

小义说:“小时候,我们常在这河边玩耍。”

亮亮回过神来,说道:“是么?这河边有什么好玩呀?”

“小孩子嘛,无忧无虑的。那时,他的脚是好的,跑得好快呀!”

“他?他是谁?”

“学均呀!他的脚是上初中第二年摔了的。”

“哦!为什么不治好嘛!”

“伤了骨头。”

“太可惜了。”

小义再次决定把这个话题岔开去。她说:

“亮亮,我有时真羡慕你哩,无忧无虑,日子过得满足。可我不行。就算我有钱,有很多钱,我也不会满足。要是没有自己所希望的工作和事业的话。我真要感谢你,这会儿,我就觉得有点满足了,没啥忧虑了……假如,你今天给我带过来的是一笔钱,我相信,我决不会感到像现在这种精神上的充实,心满意足。”

亮亮神情专注地听小义说话,她愿意听她把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因为,这一切,对这个长年跟着哥哥做小菜生意的姑娘,是十分新鲜的,同时被她认为是很重要的。

婀娜的柳枝在水面上拂来拂去。小河无声地流淌着。两个姑娘说了许多话,关于生活,关于未来,关于物质和精神……小义心满意足,而亮亮却显得有点怅怅然的样子。

……

兄妹俩平静的家庭变得不平静了。

从来都是稳慎持重的宽宽,显得相当的急躁了。他不停地埋怨妹妹,那天去“铁路那边”为什么不把两件事情一并告诉杨小义。他毕竟没有白读高中,批评起人还真有点“理论水平”呢。他指责亮亮说:

“手段和目的,你都没搞清楚。你的失误在于把手段当成目的。一个人做任何事情,都不能不重视手段,但是任何时候也不能忘记了目的。二者相依相靠,相辅相成……”

亮亮心乱如麻。

首先,是对哥哥的无理指责抱着满腔的委屈。须知,为了哥哥的大事,她出了多少力!民办教师的位子是那样容易搞到的么?她去找大队、公社的干部好几次,先是要求,后来不得不假装哭鼻子。她对干部们撒谎说:“要是不给解决这个问题,女方就不愿同我哥哥好,我哥哥就只好打一辈子光棍了!……”她还威胁干部们:“我爸爸在世的时候,当公社干部,你们哪一位没有沾他的光?你们全是他提拔起来的呀!他不在了,你们一个个就翻脸无情。这些年,我们兄妹俩谁麻烦过你们?我们拉拉扯扯,自食其力,没求你们照顾过。这一回,是我哥哥终身大事,你们要打官腔,他当了老光棍,将来肯定找你们一个个拼命!……”虽然这些干部并不是她爹提拔,他们也原谅了她。她终于稳稳当当地弄到了那个缺额。哥哥全不记她的情不说,反而埋怨她没把事情办妥。那天,她去找杨小义,她怎么能把两件事、手段和目的凑在一块谈呢?那样的话,她说不出口呵!可她早晚是会把“目的”告诉小义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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