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然不在家,今天是周末又是中午,母子俩会去哪里呢?她的传呼坏了还没修好,无法跟她联系,只有敲醒邻居打听,“小王,你好,请问隔壁的怡然哪里去了?你知道么?”
“我不知道哎,整个上午没看见她,也没听到什么动静,不知她去了哪里?”
黄灏实在受不了,急得心如火焚,在她的门口踱来踱去,二只手不停地握拳互相敲击,眼睛盯着楼下的过道。下午三时了,还不见怡然母子的影子。黄灏忍不住去楼下大门口等她。门卫老黄说:“黄灏,刚才怡然母子回来了,看见你的车停在这里,随即掉头就走。”
“噢,晓得啦,谢谢你!“
黄灏料想怡然在恨他,是他帮了倒忙。他心爱的女人和儿子要到远离城市的高山上工作,他难道不是揪心的疼么?他比怡然还要焦急万分,为何还要躲避他呢?黄灏把车开回家,准备晚上打的过来。回到家里见岳父和父母都在大厅等他,他连招呼都没打径直上楼,故意砰的一声踢上卧室的门。
岳父上去敲了三下门,他才拧开门锁。岳父推门而入,怒目而视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我想把她留在身边当秘书,夫人竭力反对,绝食二天。她着实不放心,怕我被怡然拖下水,她说一个离婚女人,能不对市长动心嘛?为了防止后院起火,我只好一步到位,建议把她调到山坪乡工作。在那里要待多长时间,关键取决于你。是你害了她,别怪我手下无情,你好好反省一下。解铃还须系铃人,下午碰到她了嘛?”
“没有,你滚出去,我要休息。”
张韬没想到他为了肖怡然,竟然对他这位市长岳父吼叫,便忿忿不平地下楼,向黄鑫挥了挥手便回家了。
黄灏见岳父回去了,急忙下楼打的去怡然的住处。怡然在房内听见敲门声,估计是黄灏,故意不回应。方皓见妈妈正忙着做饭,便放下小火车去开门,怡然未察觉。方皓打开门见是黄灏,高兴得跳起来扑进他的怀里,兴奋地喊着:“妈妈、妈妈,黄灏叔叔来看我们喽。”怡然懒得理睬,只顾做饭,黄灏不去打扰,陪方皓一起玩耍。
饭做好了,怡然走出厨房,见父子二人正玩得起劲,不忍心打扰,默默地倚在门旁看着他们玩。这时,黄灏站起来转身,轻轻地唤了一声,“怡然,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害得你要到边远山区受苦。”
“别说对不起,未尝不是件好事。对于一个想出家的女人来说,去山坪乡正合我的心意,我权当在那里修行好了。只是苦了儿子,那边教育条件不好,这几天我都在愁思,儿子怎么办,那里幼儿园有没有?”
“听说幼儿园是有的,师资条件不那么好,我想再找市长通融一下。”
“不必费心了,文件都已下达,何必自讨没趣呢?我都无所谓,你又何必在乎哎。吃饭吧,要不要喝酒?”
“不用了,你只准备了二个人的饭,我还是回家吃。你准备何时赴山坪乡?”
“组织找我谈话,预定1月5日去上班,有人有车送我过去。”
“我也送你一起去,这个乡没去过,勿晓得环境如何?交通条件怎么样?下村是走路还是坐车?”
“不麻烦,免得晓雅又向她爸哭哭啼啼地控诉,给你穿小鞋,事不可改,想开些吧!我是山里长大的,上山下乡没问题。你欲想调我回城,就得与张韬父女搞好关系,捞个一官半职后,再设法把我调回来,目的是为了培养儿子,我本人不管在哪里工作都无关紧要,留下吃饭吧。”
黄灏坐下吃饭,怡然去厨房下面条。方皓吃着吃着撒起娇来,“叔叔,叔叔,你喂我,好吗?”
“好,你要吃快点噢。”正在喂饭,惊闻推门声,抬头瞅见晓雅站在门口。黄灏气冲冲地问:“你来干什么,为何要跟踪我?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想耍什么花招?”
“我来请你吃饭,有错吗?你传呼没带,我想你兴许会在这儿,便找上门来了,我们回家,好吗?”
怡然端出热腾腾的面条才看见晓雅,随即放下碗筷,微笑着说:“晓雅,饭不够,坐下吃面吧!别客气。”
“哦,不用了,我是来请黄灏回去吃饭的。”晓雅没想到她对自己竟然毫不生气,置之度外的心态,令自己刮目相看。调到如此偏僻的山区任职,若无其事,心境坦然,这女人真的不简单喔,难怪黄灏一如既往,一往情深地爱着她。
晓雅坐下来道歉,“怡然,实在对不起,都是我心眼太小,害得你受苦受累,你若怨恨我是理所当然的。”
“别这么说,爱情是排他性的,我能理解。证明你爱黄灏远胜于我,有你这么全心全意地疼爱他,我就放心知足了。不论海角天涯还是山区旮旯,大抵心安即是家,我会随遇而安的,请你们放心,更不必自责。每个女人都想拥有丈夫全部的爱,维护好自己的婚姻家庭。你没有错,错在我,该离开的人也是我,你是对的。祝愿你俩相亲相爱,早生贵子,白头偕老,也祝愿你俩前程似锦,步步高升。”
“你越这样说,我越心不安。爸爸说任你为市长秘书的,没料想调到那么遥远的山区,令我措手不及,实在抱歉。”
“别再解释了,家里人在等你俩吃饭,快回去吧!”
怡然下了逐客令,黄灏一言不发,站起来强压怒火,满脸闹意地离开,晓雅紧跟着下楼。
回到家里,黄鑫冲着儿子怒吼道:“果然是一个不争气的逆子,老是去纠缠她,最好也不过是个离了婚的女人,你又何必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总是给父母添麻烦,是不是活腻啦?”
毛煊炫拉了拉丈夫的衣袖,示意他别再说了。
黄灏站在大厅中间,眼睛直视着父亲高声回答:“是的,我真的活腻了,好想解脱。”随后蹬蹬地跑步上楼,嘭的一声关上门,躺在床上放声大哭。晓雅不再搭理他,吃了饭开车去娘家整夜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