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媚心里暗想这天桑皇可是一点也不为自己玩物丧志而脸红呢,天桑再国泰民安那也是那个辛苦的轩辕明硬抗下来的,不过这宴会的水准确实不低,想必天桑皇是把自己毕生的才华都放在这些宴会安排、舞姬培养上了。
天桑皇看明媚含笑不语,又接着说:“如果月公主喜欢,朕的后宫大门朝你敞开,不论是偶尔来玩玩,还是常驻于此,朕都欢迎。”
天桑皇说的非常自然,就好像居家串门一样,明媚心想,这个老色鬼还是漏出尾巴了吧,皇帝的后宫那是随便常驻的嘛!
“天桑皇您太客气了,一国皇宫自是国之威严所在,后宫更是皇帝陛下的内眷生活之处,本公主就不凑热闹了。”不知是明媚拒绝的太直接,还是声音有些高,吓的旁边娇滴滴的艳美人一哆嗦,酒险些斟洒了。
可是高高在上的天桑皇就像什么都没听出一样,依然是笑容堆满了整个脸:“月公主原来是喜欢雅致、娴静的人啊,这个人和人之间,需要的就是相处,只要相处的时间多了,自然会了解对方的品性喜好,这一路上公主和明儿同行,你们都是年轻人,应该相处的很融洽吧?”
“明太子处事周到,这一路上真是多亏太子照拂了,”明媚顿了一下,看向天桑皇露出得意神情的脸,心里想,这个老头看着不讨厌,说起话来就不一样了,把自己看成是他们家的菜了,这个盘子放不下,就又端来另一个盘。明媚垂目,扮出略显失意的模样,接着说:“只可惜还没有向明太子好好道谢,他就起身去北凉赴约了。”
天桑皇听到此,心里一动,有些后悔因为自己的多此一举害的儿子急吼吼的赶去北凉,看样子这锦夏公主对明儿印象还不错,不过这小别离对于有好感的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我天桑一直和北凉交好,北凉王生辰,明儿不得不去啊,不过月公主也不必遗憾,等北凉王生辰一过,我自会让明儿早日回来,月公主大可在天桑多待些日子。”
“轩辕太子去北凉恐怕没那么快回来,这一路上,他不知道提了多少次莲公主,想他是不得不把我护送到天桑,这不一送到,就赶紧去北凉了,天桑皇,您这是深居后宫,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想什么吧!”明媚又不是什么怨妇,为什么要在这里傻等轩辕明,而且,天桑皇父子的算盘她也算是心里有了些数,明媚也不希望和他们有任何牵扯,免得以后扯不清,所以明媚干脆就把话说明了,她有锦夏做后盾也没什么可忌讳的。明媚毫不客气的回话,又牵扯了明太子的隐私,让宴会一下子没了热度,只有天桑皇一副丝毫不在意的样子,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孩子大了,确实心思不好猜,不管他了,月公主快人快语,朕心甚悦,喝酒!”
明媚不禁皱眉,自己这样出言不逊,也不见天桑皇气恼,到底是他本就宽宏大量,还是这人城府太深呢。天桑皇在明媚的心里明暗不定,到让她不自觉的想到了锦郁,那个黑心人倒是从头到尾的黑心,他如今在北凉做什么呢?是不是也如我一般在这宫宴之中,被莺莺燕燕的环绕其间。
天桑皇端着酒,看到明媚突然蹙眉,又陷入了沉思之中,作为一国之主,而且自诩男子魅力十足,就这么被晾在这的情形还真是很少见呢。或许这个女孩子,年纪轻轻背负凤格之命而且还被世人知晓,想必过的并不轻松,否则也不会被下旨出使这苦寒之地。天桑皇有个习惯,总是忍不住去猜想女人的心思,于是也不介意明媚陷入沉思,自己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艳美人看到月公主失态,自家皇上独饮,有心提醒,但是一抬眼却看到天桑皇温和的向她摇摇头,艳美人颔首,表示接到了主人的示意。既然不能打断月公主的沉思,艳美人也是半个主子,自己给自己斟了半杯酒,徐徐喝下,好像远远的陪皇上喝上一杯,之后又忍不住望向天桑皇。
这时的天桑皇自己也是满心好奇,这个月公主在皇家大宴上,独自发什么呆呢,还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子,刚才拒绝天桑拒绝的那么绝对和彻底,难道她不知道自己被派出使,就是锦夏有意将她指给天桑吗?如果万一真的最后又被嫁到天桑,她难道不怕今日把自己得罪了,不会有好果子吃吗?天桑皇越是认真想,就越是把当初定义月公主为烫手山芋的事忘到了脑后,反倒对这个女子充满了兴致,“有意思啊!”天桑皇一边看着明媚,一边喝着酒,嘴角不自觉的上扬起来。
明媚发着呆,天桑皇含笑看着她,而艳美人则是痴痴的望着天桑皇,不由得手指用力捏着酒杯,葱葱玉手指节泛白。她终归按捺不住,佯装喝的有些醉了,轻轻晃动娇躯碰到明媚,之后又赶紧赔不是:“月公主,对不起,我是不是喝多了啊,真是照顾不周,来,让臣妾给您斟酒!”明媚这才意识到,自己在大殿上失态了,于是笑着对艳美人说:“美人说笑了,我看你定是海量,那几杯水酒算什么,来我们喝一杯!”明媚举起杯,对着艳美人,艳美人脸上显出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举起杯。明媚这时又把杯对着天桑皇,天桑皇也端起杯来,丝毫不介意刚才明媚的出神,脸上竟然有一丝宠溺,而明媚也不扭捏,直接一饮而尽,算是对刚才自己的举动道了歉。
在明媚看来,天桑皇就是没有什么架子,脾气也很好,脸上总是笑眯眯的挂着笑容,可是在艳美人看来就不一样了,她们这些后宫女子的主人,尽管慈爱,但是并不是滥情,如果能得到天桑皇的垂青,那可是万般不易和无上荣耀的事。可是今天这个锦夏的公主一来就得到如此阵仗的接待,她能感觉到天桑皇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明媚的身上。“这月公主有什么了不起呢,不过是锦夏撑腰,再加上一个虚无缥缈的命格罢了!”艳美人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脸上依然带着乖巧笑容,她看天桑皇和明媚把酒干了,赶紧也喝光了杯中之酒,她本艳丽,才被冠以艳美人,如今几杯酒下去,脸颊如红霞般娇艳,目光含情脉脉始终不离开天桑皇,怎奈心中之人却没有看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