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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檐下夜话

“没……没有想什么?”被握住手的乾羽,双颊红红的看着赤焱,脑袋就和短路了一样。

“没想什么,那就开始吧。”

赤焱轻弹一遍,让乾羽也随着自己的指法抚琴。乾羽虽然本身也会弹琴,但是赤焱教的扶摇曲的指法是自己所不熟悉的,只能慢慢学了。

“今天就先练到这里吧!”赤焱看外面的天色不早了,让乾羽先休息。

入夜,乾羽躺在床上想着从昨天到今天的种种,心里感慨良多,想到今天在桃花林中见到他的第一眼,乾羽的脑中只想到“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这句话,现在只是想想,乾羽还能感受到当时的悸动,边想乾羽的手不自觉的摸向脖项处,可是什么都没有摸到,乾羽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脖子上原本挂着的该是挂着一颗血珠,如今却是空空如也。

乾羽在自己浑身上都找遍了,却还是没有找到,床上没有,披上外衣沿着今天走过的路出去找,却还是没有。坐在屋檐下,乾羽的心里说不出的慌乱,自己到现在还是没有从哥哥去世的阴影中走出来。即使下午在梦中她依然能体会到那种失去亲人的痛彻心扉,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了,那是自己哥哥留给自己的最后一件东西了,她想不通为什么会没有了,一直在心里问自己这个问题,为什么事情会到现在这个地步,越想越难过,坐在屋檐下对着天空嚎啕大哭。

“你这是怎么了?”原本还在自己屋子里睡觉的赤焱,被门口的大哭声吵醒,披上外衣出去,看到屋檐下那个大哭的人儿,心里难受的紧。

“上神……呜呜,我把哥哥给我的血珠……呜呜……弄丢了,你说……呜呜……我……我……该怎么办啊?”听到赤焱的问话,乾羽转身面向赤焱,一副惨兮兮的样子,看着好不可怜,就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狗狗,断断续续的好不容易才将话给完整的说出来。

“我道是什么呢?”赤焱轻叹一声,蹲下身子,赤焱为她轻拭泪痕。拿出今天从乾羽身上取下的血珠问她,“是这个吗?”

看着赤焱伸到自己面前的血珠,乾羽一下就认出那是自己今晚寻找许久的血珠,再次喜极而泣,接着一下子就将血珠从赤焱手中抢过来,视若珍宝般捧在手心,这是哥哥留给自己的最后念想了。

哭了很久,乾羽才从对血珠的失而复得中反应过来,血珠为什么会在上神手中?难道是上神偷的,但是又仔细一想,不可能啊,上神怎么会偷自己的血珠呢?先别说上神会不会看上自己的血珠,更别说凭上神的身份要什么宝物没有,赤焱上神手中毕这更加贵重的宝物应该是不计其数吧。越想越不可能,乾羽晃晃脑袋将脑袋中那些不该有的想法也给一并晃掉。

“又在想什么呢?”赤焱看着乾羽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有些好笑,这丫头又在胡思乱想了,忍不住伸出手来揉揉她的脑袋。

“我在想这血珠怎么在上神手中啊。”被赤焱这么一揉,乾羽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嘟着嘴不满的问赤焱,语气中隐含撒娇的意味,“还有,上神以后不许再揉我脑袋了。”

“咳咳!血珠是本座下午在你睡着时候捡的。”赤焱假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尴尬,但是耳根上的红晕还是出卖了他,同时也在心里想如果以后都不让揉脑袋了,那多没意思啊。

听着赤焱的理由,有那么几分道理,乾羽的心中却始终有种怪怪的感觉,有点想不明白,又晃晃脑袋干脆就不想了。

“你这脖子细的,还真不怕把自己的大脑袋给摇断了。”赤焱见乾羽又晃脑袋,真担心这丫头一不小心会将自己的脑袋给摇断了,伸出手来将乾羽的脑袋固定住。

“你才是大脑袋呢。”说着乾羽将自己的小脑袋往赤焱的面前更凑近了些,赤焱趁机将乾羽刚挂在脖子上不久的血珠给拿下来。

对于上神的突然强盗行为,乾羽有些傻了,这上神原来还是强盗,而且还是明抢哪。

“这个东西你不宜戴着,还是我暂时先替你保管吧。”赤焱看着乾羽傻傻的样子忍不住,对自己刚刚的行为的做出解释,怕在他心里自己的形象不好。

“上神可否告知是何原因吗?”对于赤焱的解释,乾羽撇撇嘴表示很不满意,这算是解释吗?还不如不解释呢,如果是其他事情,乾羽或许就会被赤焱就这么几句话给敷衍了,但是对于血珠的事情,乾羽却不能听之任之,誓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对于乾羽的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赤焱也是颇为为难,不知自己到底该不该将原因悉数告知于她。

“暂时无可奉告。”思虑再三,赤焱觉得还是不要告诉她的好,未来她的不安由他来接收就好。

看着被赤焱拿在手里的血珠,乾羽知道这血珠是再也不属于自己了,心里难过不已,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看着赤焱的眼睛,“上神,你看着我真挚的眼神,能不能把血珠给我?让我再最后摸一摸它……”

“不可以。”赤焱知道血珠对于乾羽来说很重要,狠了狠心,他还是直接拒绝她的请求了。

“为什么?”一听赤焱的拒绝,乾羽的火气瞬间就上来了,“这血珠是我的,你虽然是上神,但是也不能说抢就抢吧,抢了就抢了,原因也不说,原因不说也就算了,连最后摸一摸的机会也不给我,你……你说说,你过不过分哪?”一口气将话说完,乾羽拍着胸口大喘气好一会才缓过劲来,乾羽心里想讲话也是一门考验人的技术活啊,讲话快更是一门考验人的技术活啊。

“说完了?”见乾羽说了一大串,一向淡定如赤焱,对于人能一口气一下子能说这么多话,表示佩服不已。

“说……说完了。”还在那边大喘气的乾羽,来不及思考,顺嘴回话,回完话觉得有些不对劲,自己说了这么多,不是应该乖乖的将血珠拿出来给自己吗?现在这样回话算怎么回事,“上神,不是应该把血珠拿给我再看一眼吗?”

赤焱将血珠在乾羽的眼前晃荡了一下,乾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收回袖中了,然后说:“现在看过了。”

“这哪里算啊!”乾羽急忙辩解,上神这不是耍无赖吗?今天一见赤焱,乾羽可算是大开眼界了,这哪里是那个迷惑了三界中万千少女心的高冷男神啊,除了初见时是那个高冷男神,其余时候在他身上压根就看不到高冷男神的影子啊。

“当断不乱反受其乱。”似乎看出了乾羽的心思,赤焱板着张脸站起来,整理了下衣裳,双手背于身后,留下一句话就跨步回房中去了。

乾羽看着赤焱的背影,脑子想着赤焱回房前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上神有难言之隐?会是什么呢?既然是不给自己血珠,那么也就是说血珠是有问题的,会有什么问题呢?

坐在原地想了很久,乾羽还是没有想出是什么原因,决定还是需要查查血珠的事情。

下午睡了很久,现在的乾羽可以说是了无睡意,无聊的在墨渊天境中瞎逛,就当做是树下下环境。

自屋檐下回房的赤焱,一回房就走到门边的窗户前向外看去,在窗户边看着她,看她发呆的傻傻的样子,看她摇头晃脑闲坐着的安静闲适的样子,她的每个动作就像是点了他的笑穴般,都能引发他的笑,现在站在窗户前看她,就像是陪在她身边一般,直到乾羽在墨渊天境中闲逛,看不到乾羽的身影了,赤焱摇摇头有些好笑,这丫头精力真充足,然后踱步回到床上去躺着。

躺在床上,拿出从乾羽那抢来的血珠,在眼前晃悠着看了很久。

随着血珠的晃动,赤焱的眼珠也开始慢慢的血珠的速度,一下一下的晃动着,就连他的思绪也开始越来越飘忽了。

他的脑中开始出现一个人的身影,他已经很久不曾想起她了,久到他已经忘记到底是有多久了,看着乾羽的时候,他的脑中没来由的会出现她的身影,然后将乾羽和她的身影重叠在一起。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越来越想不明白。

很少做梦的他,在梦中看到一女子身着一身白衣,看身段似乎是很久不曾想起的她,慢慢的向他走近,边走边叫他,“赤焱。”终于走近了,她的身影忽然一晃,变成乾羽的样子,乾羽身影是后退的,后退的时候,伸出手来想抓住他,嘴里一遍遍的喊着:“上神,救救我!”

他也伸出手来想抓住他,但是他始终没有抓住他,直到她的身影灰飞烟灭。

梦里的乾羽灰飞烟灭了,赤焱也被梦给惊醒了。

被梦惊醒后,赤焱还在想着梦里面的场景,良久没有回过神来,连门口的敲门声都没有注意。

乾羽在门口敲了好一会的门还是不见人来应声,有些担心,来不及思考,直接推开门就进去了,乾羽也不想想如果赤焱出事了,凭自己又能帮到赤焱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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