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道这人是来找事的,看着踉踉跄跄走出去的湘北,浮鹤心中竟然生出些许不忍,“这未免也太……惨了吧。”她心底暗叹,也很是好奇,问道:“初微姐,那个湘北殿下怎么……”
后面的话她没说出来,君初微却已会意道:“你是说她怕本宫?”
“嗯。”浮鹤两眼放光,闪着八卦的意味。
“噗嗤!”君初微没忍住笑出了声,刮了刮她的鼻子道:“你啊你,不过说起来也没什么,可能是见过本宫护犊子的样子,吓破了胆吧。”
“啊?”浮鹤倒是没想到是这种原因,一时间竟然更想知道她是怎么护犊子的。君初微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笑了几声后,伸手从袖子里掏了一盏灯出来,没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浮鹤张大了嘴,所以说这些发力高强的人从来不用乾坤袋的吗?一只袖子完全够用啊。
君初微将那灯放在桌子上解释道:“以前本宫与你母亲时常来往,经常听她提起你,说你贪玩不好好修炼,连人身都是别人帮你化的。”听她提起这茬,浮鹤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好在君初微也没想着调侃她,接着道:“你基本上没有法力,加上这里处处都有法阵限制,虽然有本宫护着你,但也不能保证事事周全,此灯名为雀镜,给你做自保之用。咒法都下好了,倘若真的有什么意外,往灯芯上滴一滴血就是,自会有人来救你。”
见她懵懵的,君初微又在她脑门儿上弹了一下,道:“听见了没?嗯?”浮鹤竟然下意识的回了一下,大殿内顿时一片鸦雀无声。
云初在一旁不安地咽了咽口水,谁都知道长公主脾气不好,这可真是……
谁知君初微只是愣了一下,继而大笑:“好啊你,这就长本事了?”云初松了一口气,看着天界最不好惹的一尊大佛和她家大笑打闹,心里说不出的舒服。
与此同时,“吓破了胆”的湘北正坐在不知哪里的亭子里擦冷汗,身旁的白萤担心地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湘北又顺了一口气道:“没事,就是突然看见君初微吓着了。”其实也不能说湘北过于诚实,只是她怕君初微想老鼠见了猫似的,天界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
半晌,她才像是回过神来,脸上那副惊魂不定的神情早就被她收了起来,取而代之是一脸的古井无波。白萤像是早就习惯了,等着她开口。
“这个浮鹤,好像有点问题。”
“啊?为什么这么说?”白萤诧异道。
“若竹镜所言属实,那她应该是刚被灭门,可我方才瞧她,脸上丝毫不见悲痛,你说,这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样子吗?”湘北思索道。
“那您赶紧去告诉陛下啊!”白萤有些急,“陛下肯定是受了她的蛊惑,万一她真的有其他的目的,那可就不好了。”
湘北认真地看着她,看得白萤心里发毛,才幽幽的开口:“你觉得,当今天帝是那种轻易就被美色所惑的人吗?”白萤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家主子对她的嫌弃,没再说话。
“我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更何况上次看见君初微和外人这么亲近还是好几年前了,不行,过几天我得去一趟玉生岛,亲自探查一番。”湘北下了决定。
君初微盯着虚演宫众人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后,终于顾及他们的感受打道回府了。
路上,清衍和君初微并排走着。
“啧,要是他知道了你把雀镜拿来这么用,我估计得气炸了。”清衍玩味地笑道。
“好好地提他做什么?”君初微有些不悦,“我能留下他的东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更别说还拿去给她用,唉,要不是迫不得已,本宫绝对不会让她再和那人有一点牵扯。”说这话时,君初微垂在身侧的手握得很紧。
清衍赶紧道:“没事儿,反正都过去了,现在她不是也……挺好的吗?”
“唉……”君初微又叹了一口气,“但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想了想,君初微转移话题,故作轻松道:“话说,竹镜知道他被你利用了吗?还骗了他两坛好酒。”
清衍大骇:“你可别乱说啊!那是他自愿来问我的,我又没给他下套。”
君初微又笑了起来:“是吗?”
下一刻她神色突然严肃起来,“有人来了。”
清衍立刻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恭恭敬敬地跟在君初微身后,好像刚才那个跟她插科打诨的人不是他一样。迎面过来一队侍卫,见是他们,退到一边行礼,清衍不咸不淡地点了点头,君初微则直接没理会他们。
等到那群人彻底走远了,清衍才道:“太可惜了,天界众人见识不到长公主殿下和部下这么有爱的一面,唉,真是他们的一大损失啊。”
“滚。”君初微好脾气地听他讲完这一大段废话,面无表情的扔下这么一个字。
竹镜那边,全然不知自己被清衍当了枪使,还兴冲冲的抱着自己的小册子编排浮鹤跟天帝的佳话。其实他从青岚殿一出来就没管住嘴,这一会儿怕是整个天界都知道浮鹤殿下怎么怎么样了。
但清衍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竹镜还傻不拉叽的以为自己报复成功了,唉,毕竟是新人,还是斗不过这只千年老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