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灵瑶在潼川可没闲着,在比武大会开始之前就悄悄将一些讯息透漏给丐帮的岳万昌。岳万昌如获至宝,他知道,平日里传送讯息只有苦劳,永远不可能有功劳。但是,若捉住了仙教的妖女那又另当别论。
岳万昌匆匆进了沈府,第一个遇见的是向灵瑶,因为向灵瑶在等他。
“岳舵主近来可好?”
“你认得我?”
“丐帮的标志略知一二,你属大信分舵,又是九袋弟子,那就一定是大信分舵的舵主岳万昌了。”
“敢问姑娘是?”
“向灵瑶。”
“将门之后,失敬,失敬。”
“常长老正跟沈大侠正在白虎堂商议军事,你这点小事不如稍后再报。”
“姑娘怎么知道我的事情就是小事?”
“小小的妖女在军国大事面前,岂不是小事么?”
“姑娘如何知晓?”
“东西南北路人绝,独向绿杨阴下歇。”
“啊?”岳万昌一怔,又道:“原来是姑娘示下的讯息,岳某感激不尽。”
“这也没有什么,我从北面来,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女孩子家还是小心为妙,想起在涪州的时候得遇贵帮的常长老,就索性求贵帮相助了。”
给了别人好处,还让别人坦然接受,这就是说话的艺术。而且,向灵瑶还知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个道理是永远不会错的。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
“姑娘但说无妨。”
“我想去瞧一瞧那个跟了我一路的姑娘。”
“这……”
“你放心,规矩我懂,而且不会给岳舵主增添任何麻烦。”向灵瑶一边说着一边将一根金钗塞到岳万昌的手中。
岳万昌入丐帮十几年,一直恪守职责,但今天却鬼使神差地将那根金钗攥在了手中。
向灵瑶回首招呼云儿,不紧不慢地向牢房走去。向灵瑶盘算得很清楚,阻了岳万昌,她至少有半个时辰的空隙去做她想做的事情。
“我要的东西取来了?”
“取来了。”云儿说着将一把钥匙递给向灵瑶。“如果被他们发现了,冤枉了小姐怎么办?”
“你放心,他们逃不出去,就算逃出去,也绝不会有人怀疑到我的头上。”
向灵瑶在潼川是贵宾,略一打点,便没有去不了的地方,牢房也是,况且还是临时关押犯人的东牢房。
“妹妹果然重情重义,不过也得亏妹妹来得及时,若不然怕是永远也见不到张君宝了。”
小妖不知道向灵瑶是何来意,索性闭口不答,不予理会。
“你放心,我师父跟贵教不薄,姑娘落难,我一定会出手相助的。”
小妖当然不会相信向灵瑶会有这样的好心,只是冷漠地说了一句:“不劳你费心,我自有办法。”
“仙教的手段我自然知道,不过就算姑娘能脱身,张君宝却未必能脱身。”
“这话什么意思?”
“你恐怕还不知道吧?张君宝现在已是潼川的阶下囚,罪名竟然是莫须有的私通蒙古。”
“哼,他是沈大侠的乘龙快婿,岂能成为阶下囚?”
“他现在就关押在走廊尽头,你一看便知。”向灵瑶说着轻轻一甩袖子,那把钥匙就到了小妖的手中。“对了,我今个有些咳喘,搽了些粉香,我想那些侍卫恐怕不会习惯这个味道。”
向灵瑶说完转身走了,小妖打量着手中的钥匙,如堕雾中,再瞧门外的侍卫,已经瘫在了地上。
小妖也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到潼川来,如果说是因为张君宝,小妖一定会摇头否认;如果说不是因为张君宝,好像又找不出别的理由。
小妖对比武大会没有兴趣,甚至都不想到比武大会上瞧上一眼,又或者是害怕瞧上一眼,害怕瞧见一个人。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很微妙,怕看见,却还想听见,听见街头巷尾关于他的谈论。
如果不是在牢房,小妖是绝不会见张君宝的。
张君宝果然在牢房里面,而且没有戴任何枷锁。
“你……你怎么来了?”
“他们冤枉你,你为什么不走?”
“我若是走了,假的也变成了真的。”
“为什么要在乎真的还是假的?”
“我也不知道。”
小妖突然拔出短剑,削断了牢门上的铁链,说道:“其实,你走或不走,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在涪州我欠你的,现在还给你了。”
张君宝没有理会这些,反而问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他们一直在抓你呢。”
小妖没说话,转身要走,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利箭的破空之声,小妖凌空后翻,侥幸躲过,两支乌杆箭钉在了脚下的石板上。乌杆箭比寻常的箭粗了一圈,长了五寸,非天生神力者不能驾驭。
东牢房,守卫只是摆设,想要出去绝非易事。向灵瑶当然知道这一点。
张君宝大吃一惊,他不知道在牢房里面还有这样的高手,赶忙将小妖扶起来,问道:“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小妖还没有回答,门口就出现了两个人,一个是沈红衣,一个是向灵瑶。张君宝扶着小妖的手突然拿开,显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