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伊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看不见一点光,耳边传来暴风之音,树叶被吹得哗啦啦的发出巨响。
轰隆隆!
天空中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像是突然被撕裂的画卷,乌云散去。远处一群土柸房建筑骤然出现在眼前。昏黄的光芒在风中摇曳,漆黑的人影从窗纸中透了出来,连带的还有乒乒乓乓的铁器交接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醒目而又嘈杂。
“都给我动作麻溜点,如今前线战事吃紧,这批兵器王少马上就要,还有最后两天,都给老子好好干,别让老子看见谁在偷懒,不然老子就用王少新赐的马鞭好好伺候伺候你。”说话的是个身着粗布短褂的中年男人,身材高大,一脸的络腮胡,满脸横肉,左眼还带了一块黑色的眼罩。
这是一个铁器作坊,屋子很大,靠后的墙上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冷兵器,其中最多的是弓箭和长枪的枪头。屋子中间有大约白来个赤膊的男人,他们,或挥动手臂碰碰碰的将烧热的红铁打出形状挥洒汗水;或推着板车来来往往的搬运已经制作完成的兵器,手中老茧被磨掉长出血泡,血泡又被磨掉沾上土灰,不分血肉;还有的人正拿着鞭子走来走去,看见有人稍有懈怠便上去一顿鞭笞,呼呼的风声过后便是一阵血肉横飞,哀嚎遍野。四周的人似乎已经习以为常,并不理会。炙热的温度烧的作坊里的空气都有些变形。
而刚刚说话的男人此刻正端坐在正前方的太师椅上,身前的四方木桌拜摆放着几碟小菜,一壶烧酒,左边腰间配着一把弯刀,右手边放着一根漆黑的马鞭,上面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在这火光下反着妖冶的光。
他是马六,人称马爷,是这个作坊的监工。
“马爷,外头土狗说要见你,说是见您辛苦,有样好东西要献给您,您见还是不见?”外头突然走进一小厮,低眉顺耳的走到马六面前谄媚道。
“哦?”马六扬了扬眉,颇有兴致,自己那点喜好土狗是知道的,前几天送来了个八,九,岁的少年郎,长的很是好看,只是性子狠烈过头,竟然撞墙死了,完全到了他的胃口。不知道这次又给自己送来个什么样的。要是在和上次一样,看自己不剁了他的狗头。“让他进来。”
“是,小的这就去把土狗叫进来。”那小厮说完便赶紧麻溜的跑了出去,一点也不耽误。
木门外,一个一身穿黄色长袍,长的贼眉鼠眼身材矮小的男子正站在门外,他就是土狗,是这刀海镇翠芳楼的老鸨。只见左手拿着一把折扇正呼哧呼哧的扇着风,右手却牵着一根锁链,锁链的那头是一个一身白袍,长相绝美的十一二岁的少年。
端木伊人认出来了,这不就是那个在医院里想要杀了端木昊宇的鬼吗?端木伊人神色凝重,自己这是进入了那少年的梦境,看到了那少年的生前了。
“马爷叫你进去,跟我来吧。”这时,那小厮已经走了出来,在土狗面前站定,神色高傲,早没了在马六面前的卑躬屈漆。
“诶,的勒,小哥,这点钱您那着,给兄弟们买点酒喝,这大晚上的,喝点酒解解乏。”说完就从右手宽大的袖袍里掏出了一个灰色的布袋,鼓鼓囔囔。那小厮顺手接过,在手里颠了颠,份量不轻,那小厮笑了,将钱袋放进胸口抚平,笑着开口:“这几天上边催的紧,马爷正是心情不好。你上次送的拿人,性子烈,一头撞死了,马爷差点没宰了你,要不是我拦着,你早就死了。这次的姿色也是不错,可别在出了叉子,不然我也帮不了你。”
“唉,是是是,这次小的绝不会让您难做,到时候还得麻烦小哥您多替小的美言几句。当然,好处是绝对少不了您的。”土狗听了这话,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心中庆幸,自己有提前打听那位爷的喜好,不然说错话,办错事,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土狗低垂着头并没有注意到身后少年眼中一闪而过的狠厉,很快就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端木伊人从那少年出现便一直注意着那少年的神色,那好看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异色也早被端木伊人看见。
“马爷,这是小的这几天特意搜集到的,已经好好调教过了,想着马爷看了一定喜欢,所以就给您送过来了。”说着土狗扯了扯绑着那少年的链子,往马六面前推了推。马六灌了口酒之后,伸长脖子。少年微微垂着脸,绝色的容颜岁还带着稚嫩,但是却也让马六心中一阵火热,眼中有着豪不掩饰的邪意。马六走下台来,伸手捏起少年的下巴,一双桃花眼便映入眼帘,介于风情和稚嫩之间的独特韵味。想着这样的脸,在自己的床上会有怎样的风情,便是邪火更甚。
“很好,把他送到我屋里去,要是伺候的好,少不了你的好处。”马六斜斜脸撇了土狗一眼。
“是是。这是马爷,以后你就跟着马爷了,还不快叫人。”土狗对着身后那少年交待,想着事情顺利完成后自己楼里马上就可以扩张,脸上也带着点喜形于色。
“你该死。”少年声音嘶哑,像是很久没有开口说话显得干涩。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噗的一声就捅进了马六的下腹,献血喷溅在少年白皙的脸上,显的触目惊心。
他愣在那里,像是没反应过来自己这么容易就得手了。马六被突如其来的匕首了个正着,疼痛刺激着他的感官,被一个小孩伤了,以后说出去让他马六还怎么混,心中戾气横生。抬脚就将少年一脚踹翻,少年站立不稳,直接倒向了一边正熊熊燃烧的火炉。
“噗呲!”热油煎肉一般声音响起,少年的双手直直插,进了火炉之中,溅起的火花扑进了少年的双眼,连带着还有一股烤肉的气味。“啊!”少再也忍不住喊了出来,身子也砸在了地上。
焦臭味飘进马六的鼻子,他还是觉得不解气,伸手抄起一把巨大啊的铁锤就朝少年身上砸去,砰!砰!砰!直到原本还凄厉的惨叫渐渐也就没了声音,只留下微不可闻的呼吸声。
咚!铁锤咋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来人,把他拖出去,给我丢到后山去喂狼。”
地上的少年四肢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沾在了地上,刚刚被火烧了的双手也在已不是双手,只要有人稍稍一碰便能从手臂上脱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