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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吃瓜

晚宴已经开始了好一会儿,老态龙钟的黑水伯爵与纳兰凤羽跳了第一场舞,然后,他的三儿子跳了第二场,男的俊俏,女的优雅,只看得那位二公子脸色铁青。

在场很多的男士都恨不得自己是那位三公子,只可惜他们投错了胎,只能在自己的梦中寻找艳遇的机会。

我不会告诉你,我也是其中的一个,没跳过舞的我,当我看到舞场中的两人在所有人羡慕的眼神中翩翩起舞,我也会露出向往的神情。我们总是对自己做不到的、得不到的、遗憾错过的念念不忘,却不明白,若是合适,缘何错过?

我真希望那些侍者能够快一点儿把酒菜上上来,好让我能够有些别的事情可做。

我意识到这一次被纳兰凤羽邀请过来,可能只是因为她不想让我以为自己受到了冷遇,而且在这样豪华的宴会里能够好好地放松一下自己。

天知道我根本不需要这些,习惯了孤独的人最害怕热闹。

当很多年轻的俊杰一起下了舞场以后,那些侍者终于将美酒佳肴递到了餐桌上,我终于短暂的远离了客官的心态,加入到另一场宴会的氛围中。

当我在大吃特吃以后,拿起旁边的酒杯一口饮尽。

当酒精在我的口中发酵以后,我才想起了它刚刚还是空的。

当我抬起头的时候,喜笑颜颜的红叶男爵夫人就站在我的旁边。

“我注意你很久了,我想你需要一个同伴一起品尝这些可口的美味。”

能遇到熟人实在是太好了。

虽然只是认识了一个下午,但我觉得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她讲将酒杯满上,我们一起碰了一杯。

现在,大多数人都还在舞池里与他们的舞伴跳舞,向我们这样已经大吃特吃的人,虽然也有,但是也算是鹤立鸡群了。

“你不去那里跳舞吗?”

我可不相信没有男士邀请这位温柔的贵族女士。

她神秘的笑笑:“跳舞对于我来说只是一场娱乐,当它无法娱乐我的时候,自然没必要跳。”

我替他夹了一个鸡腿,我的心情是忐忑的,我不确定她会不会接受。

她小小的吃了一口,但那已经足够。

我认为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我在她的面前没有任何拘束。

“瞧,这是谁?我们的天鹅之足,美丽的舞蹈女士居然和一个粗鄙的野夫一起在角落里偷偷地约会。”那是一位美丽高贵的女士,直到这时,我才发现已经有很多人走下舞场。

“夫人,这一位您也应当是认识的,来自梁邱城的客人。”红叶女士仍然是那样不温不火的语气,话语应对的相当得体。

我微微向这位女士致礼。我发现自己对这位女士是有印象的,脑海来瞬间闪出了二公子的母亲这样的词汇。我不预得罪她,只好忍让一步,接受了她粗鄙野夫的称呼。

那位女士轻轻“哼”了一声,“梁邱伯爵有让你带什么话么?”

这怎么可能,我见都没有见过他。

“梁邱城的平川子爵今晚也在宴会上,你大概是还不知道的吧。”

在我吃惊的眼神中,这位伯爵夫人向身边的侍者小声的吩咐了一声。

我暗道一声不妙,这个女人明显是打脸来的。

这个时候,我因该是在主人不欢迎的情况下立马离开的,冤仇都记在心里以图后报,但是我不能将红叶女士一个人让在这里让她难堪。

一位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他们像朋友一样叙旧,然后将话题转向我。

“平川子爵,您认识他吗?”

那位子爵仔细的观察我,他当然是不可能认识我的。

“不认识,您要向我介绍他吗?”

那位可恶的女士看着红叶轻蔑地笑了笑:“您再好好看看,他可是做着梁邱伯爵的马车过来的。”

那位子爵先生闻言慎重的仔细观察我,半晌后,还是摇头道:“我没有见过他,而且,梁邱伯爵只有一个儿子,我见过他,是个很机灵的小鬼。”他谨慎的只说出他知道的。

那位伯爵夫人讽刺的看着红叶女士:“您的丈夫才刚刚去世两年,您即使要找一位年轻的才俊,难道我们黑水城的贵族男士们配不上你吗,居然找一个不知来历的粗鄙野人。”

这真是恶意的中伤,红叶女士的脸色变得青白一片,这个温柔的女士第一次露出使人可怜的姿态。

“嗨!你这个下流胚!从红叶女士的身边滚开。”

不知不觉,周围居然已经聚集了很多人,有男有女,男人们义愤填膺,女士们个个看着好戏。

说起来,我恨不得将这些人一剑杀了的痛快为好,可惜,身边的红叶女士阻止了我的冲动莽撞。她丝毫不顾及那些男士们保护与过剩的野望,也不在意那些贵族夫人无礼的中伤,只是平平缓缓的说:“我并没有对不起我的丈夫,也没有你想象的那样无耻,我与这位先生相交,只是普通的往来关系,而且,他也没有你们说的那样不堪,是一位率性耿直的先生。”

我被这里的所有人攻击,能在这种时候替我辩解,实在需要很大的勇气,以及面对将来可能被非议的责难。

我实在不是一个应该被人如此信赖的人。

“先生?别开玩笑了,我看他毛都还没有长齐呢,哈哈哈哈。”那是站在人群里的一位男士。他的话实在让我火大,虽然我才刚过17岁的生日,可是我的内心可不这样承认。

“各位,这里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纳兰凤羽走了过来,她的身后跟着那位三公子,以及猛吃飞醋的二公子。

众人一一向他行礼。

“公主殿下,我们怀疑这个男人别有用意的混进今晚的宴会之中,所以正在对他进行排查。”那是刚刚嘲笑我的男士。

他简直自己往象腿上撞,因为我就是被纳兰凤羽请过来的。

果然,“这位公子是我请的客人,他勇敢、坚毅、乐于帮助那些陷入困难的人,我可以给他证明。”

我有人不可思议的望着纳兰凤羽,好像所有人都忘了,那一天,我是和纳兰凤羽一起进城的。

我绝对不会承认纳兰凤羽给予我的这些溢美之词,但是能够被人夸奖,我还是很高兴的。

就在我以为这件事会风平浪静,那位跳的最欢的男士说:“公主殿下,男人需要用勇武来证明自己的勇气,如果他接受我的挑战,那么我就承认他拥有您所说的所有美德,而且我若输了,我就当面向他赔礼道歉。”

“嗨,小子,是男人就接受挑战。”男人们开始起哄了。即使是贵族,除了他们掌握的知识,所有的一切与普通人无异。

红叶女士抓住了我的胳膊,她也顾不得别人说什么,极为害怕我不顾一切的答应他的挑战。“那个男人是黑水城第一剑客,你不能答应他的挑战。”

这是红叶在我耳边的悄悄话,引起了周围男士们强烈的嫉妒,用更加愤恨的眼神看着我。

不说脏话是男士的修养,何况这里有这么多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士,如果没有这些,相信那些辱骂的脏话会毫不犹豫的盖在我的脸上。

我仔细的观察那位男士。他的骨骼宽大,四肢匀称,他的力量很大,而且平衡性很好。他的左手和右手都有厚厚的老茧,说明他经常练剑,而且擅长双手剑。他的眼睛像鹰一样,目光锐利。

所谓盛名之下无虚士,但也有大隐隐于市一说。

他可能很厉害,但是,我比他更厉害。

当我决定同意那位男士的决斗的时候,所有的声音都偃旗息鼓。

人就是这么奇怪,当你挑衅的时候,就会感觉自己好像无所不能,无所畏惧,生怕别人不会接受。可是一旦对方接受了你的挑衅,你就开始害怕,你怕输,怕没有尊严,原来一切的色厉内扎都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以至于最后往往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就好像现在,我已经决定,就在今晚的宴会上,我要夺走这个男人的性命。

黑水伯爵似乎也被吸引了过来,但是我已经顾不得这些,我的脑海里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我们来到了中间的舞场,那些还在跳舞的人不得不停了下来,有一些人会感到不悦,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暴力的。自然,我也不喜欢,可是,现在我只能用暴力来维护自己的尊严。

他们必须为自己的挑衅付出代价。

我让侍者拿来一把双手长剑,样式不是我喜欢的那种,但是也算一把利器。我即将面对的对手,果然是一名双手剑客,两把弯曲的利剑被他交叉握在手中。

他的身上毫无破绽,若有,那必然是被我一剑枭首。

全身的肌肉鼓动,双手握紧剑柄,剑刃转向身后,反手握着剑柄,然后,以小蹉步极快的向对面冲去,鼓动着全身的劲力,转动手中的长剑,挥手向前斩出,剑刃带着身体移动,身体带着剑刃向前挥斩,整个动作浑然一体。

这个剑术我曾经做过上千遍,一切动作要领了然于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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