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摆摆手,说道:“不用了,有没有内伤药先拿一点过来,我被人打伤了。”
苏言说着,便让三兄弟把自己给放了下来。
她的内伤不算太严重,只是伤到的位置不太好,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可能伤势会蔓延,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特别不要脸地让这三兄弟把自己给带回来了。
“有的,小姐稍等。”那人说着就下去拿药去了,只留下另一个姑娘在苏言身边陪着苏言。
苏言看了看这个姑娘,捂着自己的伤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青衣。”青衣回答道:“我是唱戏的。”
“不错,我问你,外头那些官兵围着汀月小筑做什么?”
青衣哎了一声,叹息了一会儿方才说道:“是这样的,那些官兵希望汀月小筑能够收留禹城内重伤的百姓,照理来说,吴妈是会同意的,可是那些受伤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根本没有办法一一收容。到人手不够了之后,吴妈就不让人再往这里面来了,可那些官兵不依不饶的就是不同意,说什么吴妈没有一点儿同情心,都不关心自己的同胞之类的,吴妈受不了了,便出去跟他们周旋了。”
青衣说着,眼底又闪过了一抹恶色:“放眼禹城,谁不知道知府刘一民和刘天涯是连襟的亲戚,动了那个都不行。刘知府就仗着自己跟刘天涯他们家的关系,在禹城可没少捞好处。这不,难民不管,让吴妈来管,吴妈怎么管得了?”
苏言听到青衣这么厌恶刘一民,不由得挑了挑眉:“你是说,刘一民和刘天涯沾亲带故?”
“可不是,算起来刘一民算是刘天涯表了又表的表侄儿,刘天涯的爹也看不太上这个远房亲戚,只是碍着到底是一个姓的缘故,才给他捞了这么一个官儿来做做。”
青衣是个百姓,可能有些事儿不太清楚,可是这些话在苏言耳朵里,却又衍生出了另一幢事儿,那就是——刘天涯的父亲,刘构的为人到底如何了。
刘构在京畿算是重臣,为人勤勉,素有贤名,举凡是跟刘构亲近的,没有一个人说刘构的不好,因此,刘构的官也越做越大,听说牧松寒的父亲现在甚至想跟刘构攀一个亲戚了。
如果青衣说的是真的,那刘构的为人可就值得商榷了,毕竟内举多多少少还是要避亲的,更别说刘一民还不是什么好人了。
“会不会是别人穿凿附会,污蔑了刘大人?我听说刘构刘大人是个为官清正的好官。”
苏言上辈子对刘构的好感度可以说是非常高的,这辈子陡然听到刘构的坏话,她难免有些吃不消。
青衣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刘大人的确是个好人,他从不贪污受贿,可是儿子如此,他难辞其咎,加上刘一民这么一个人,禹城的人对刘大人现如今也是很大于爱了。”
听到青衣这么说,苏言的心里到底还是略略放心了一点儿。
只要刘构本身不是个坏人,那她的世界观好歹不会崩塌:“我问你,刘一民这人呢?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