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一直都不相信刘一民所说的不知道刘天涯下落这样无聊的话,她反而更相信刘天涯是故意藏起来了。
这人可不是个笨蛋,他恐怕早就发现了苏言和牧松寒是在针对他了,尤其是在汀月小筑内的事情散布出去之后,刘天涯要是不躲起来那才是见了鬼了。
想到这里,苏言悄悄咬了一下下唇,然后非常干脆地找到了还在照管着整个汀月小筑的青衣:“你能不能现在告诉我,你到底掌握了刘天涯多少证据?”
苏言虽然是在问询青衣,可是她说话的语调却完全没有要问话的意思,而是明明白白要青衣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青衣有些愣怔,呆愣了许久之后,才小心翼翼开口说道:“我……”
“怎么?你还想帮着刘天涯隐瞒么?如果你想报仇,想让刘天涯从此再也站不起来,这是你最好的机会了。”苏言说着,指了指自己:“我就是当朝太子妃,这一点你早就知道,难道还不相信我么?”
“小姐,您该知道,您是不能随意干政的……”青衣的语调有些为难:‘我知道小姐是为我好,可是我不能陷小姐到不忠不义的地步去。’
青衣的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长的,竟然还能想到这么偏僻的地方去,苏言闻听此言,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我看你真是想太多了,我问问你,你怎么就觉得女眷不能干政了?更何况我既然敢管这件事,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让这个家伙就此完蛋的。”
苏言没有挑明牧松寒的身份,毕竟汀月小筑如今人多口杂,她担心事情越传越开会出乱子,所以即便是面对青衣,她还是决定先隐瞒下来再说了。
青衣有些为难地捉着自己的衣襟,似乎在思考什么一样。
“你还要考虑什么?难道刘天涯做的事情真的就那么无关紧要么?”苏言实在是不明白为什么青衣会在这种时候突然怂了起来,可是苏言知道,青衣现在怂了绝不是一件好事。
她要的是青衣手上的证据,这样加上她现在掌握到的证据,还有谋害当朝太子,三重罪状下来,就算刘构的功勋彪炳,也断然不可能再救得了刘天涯了。
苏言要的是一击毙命,让刘天涯彻底不可能再有机会祸害禹城的百姓,所以这一次,她是逼定了青衣了。
青衣被苏言逼得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心中急切之下,她甚至差点儿就哭了出来。
苏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青衣,完全没有要松口的意思,她的目光就像是无形之中施加在青衣身上的重担一样,让青衣不得不积极面对,不得不说出自己的顾虑:“小姐,不是我不愿意把罪状都给您,而是所有证据都在京城,我……我手上也没有证据啊。”
“都在京城?”苏言有些错愕:“你怎么会把那些东西都放在京城的?”
“这里到底是刘天涯的天下,我担心自己那一天万一死了,这些证据就再也没有可以发挥的空间了,所以……所以我将证据早就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