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照国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形象,这不是一种外貌印象,而是一种气质印象。
他穿得挺整洁,上身是一件崭新的粉红色长袖西装衬衫,下身是一条千千净净的制服长裤,衬衫扎在裤腰里。他比较注意仪表,着装挺有审美情趣。
我们随便闲聊了几句,包卫东为他摄像。他并不显得拘束紧张。听他谈话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感觉,他口齿清晰,语言流畅。后来在广泛的调查接触中,我发现,红旗林场的人,无沦老、中、青、普遍素质较高,表达能力强,心态稳定。否则,这么一个小小的只有1500人的偏远山区林场,怎能差下多年年都有考入高等学府的学生,而且近几年来留在北京工作的就有5、6人。
自从6月9日,孟照国被其声称的所谓“外星人”击伤后,他便一下子成了新闻人物,成了凤凰山事件的焦点。而那个曾经出现并停留了数日之久的不明物体竟显得不那么关键了,并且超越了UFO研究的范围,总之,这里的议论都已成为支持孟照国自说的辅证了。
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们不口盂照国一同回到招待所的房间里。
关洪声和省科委的人已对他进行过调查,他有思想准备,讲述的内容已经过了语言整理,如果没有新的问题,无疑我们的调查不会有什么收获。为此我准备着重两点:1.选择一个适当的环节使调查深入;2.重复以前的提问,比较细节叙述的差异。关洪声6月20臼发在《镜泊晚报》上的那篇报道中有这样一段文字:“到16日,开始恢复部分记忆(指盂照国),能将发现并观看不明物体情况及形状讲述并画下。但7号回到林场后向人介绍见到不明物体的情况到9日领人寻找观看不明物体直到发病的过程全无记忆。只觉得自己得了两天感冒。”这是第一次调查时孟的记忆情况。
诸多有关UFO的文字记述中表明,有过孟照国类似遭遇的人,往往都存在失去记忆的现象,我应该从这一环节入手向他提问:“你记得你被那怪物击伤的事吗?”
“记得。”
“什么时候?”
“他们都说是今年6月那咱,但我记忆中是5——6年前的事了。”
“你仔细回忆一下,尽量把的间说得更准确些。”
“大概是88年6月。多少号我记不得了,就记得工长谢喜臣对我说,这事赶紧挂电话报告,能得不少钱。接着我就睡着了,昏迷了两天。”
“那么别人都说是今年6月间的事。你还记得吗?”
“不是那时的事。”孟回答很肯定,“那9自事我记得,俺们都上山采老牛广(薇莱)。”
“今年6月7日你和李洪海上山了吗?”
“没。6月7日我感冒了,躺在沙发上,醒来、13号了。”
孟的回答同以前没什么出入。后来我读到了刘传发在9年7月20日《科技日报》—亡的那篇为《UFO可曾光临凤凰山?》的报道,其中写道:“第二天(指6月10日)能吃饭说话,但对6月9日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只记得自己感冒了两天。”途中路过孟照国用望远镜观看时昏倒的地方,以及被他蹬漏的工棚时,故地重游,破房依旧,但他,却不记得了。他说,这些天大家都在讲发生在他身上的怪事,把他搞懵了。他记得与李洪海目击不明物体的事,是10年前。”这是第二次调查时孟的记忆情况。
我继续耐心地围绕着这个记忆时间上的错误与他周旋。渐渐地他的回答显得不是那么流畅了,终于,他放弃了原先的说法,承认那是错的。
“其实我已恢复记忆了,记起来那是6月9日的事,不过我就是不想再说了……”
调查有了重大突破,本该是件好事,然而孟照国的改口却着实开了我们一个不小的玩笑。前面的谈话、笔记和录音全都白费了。如果他能表演失去记忆,自然也能表演别的。一时间我心里很是恼火,可表面并未流露出来,而是平心静气,颇为理解地对他说:“你别有什么顾虑,最好把真实情况告诉我们。”
“真实情况我还没当任何人讲过。就连我老婆也没有。起先我的确是记不清了,前几天我记忆又全部恢复了。”
“那请你说说怎么恢复的?”
“这月(7月)16号我发生了件事。看完电视9点钟我们家就都睡了,那个走道象穿拖鞋声似的外星人又来了,他说:‘走,我带你去。’然后就带我从窗边房柱脚那出去了……”
接下来他给我们讲述了他那奇特的经历,他说,6月9日,他是被外星人击伤的,在6月8日至10日这48个小时之中,他曾与一个女外星人3次发生性关系;7月16日,外星人又到他家里带他穿墙而出上飞碟,他在外星人那里的一个仪器上看到了彗木相撞的情形:一个外星人还告诉他,60年后,他们的星球上将有一个地球农民的儿子……
孟的这番讲述完全出乎我的意外,他那不明不白受到的一击,不但找到了答案,而且还从中引出了一个离奇古怪的故事。他所经历的所谓“第二类接触”事件,也一下子上升到了“第三类接触”。
我知道我们遇到了极大的麻烦,凤凰山事件转眼间变得复杂起来,原来的提问顺序全被打乱了,要想及时做出分析和判断,简直不太可能。
谈话结束时。我对所有在场的。人说,孟说的这些内容最好不要向外扩散。要尊重他个人的隐私权,不要歧视他或嘲笑他。没曾想,8月份,我还在北京时,就听说《老年报》将这些内容登出来亍。后来我知道这是孟本人同意的,他还写了一封门页的长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