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心得意地谈起她的校园生活,上小学的伤心,她成了班上的大姐大,指挥着姐妹们打架,“往死里打,踢她的肚子,踩她的手。”伤心说她从来不动手,只在旁边叫别人打。
她在中学和姐姐学电脑,上网聊天。对方说,悄悄地对你说,练快打字再来聊好吗?伤心说她熬了两个通宵,就把智能ABC学会了。她有一段时间常旷课,老师说她考试肯定难过关,但她看了看别人的舞蹈动作,临时练了一下,就通过了,但考试时还是被舞蹈老师踩在脚下好好修理了一番。
她做着事情,炒菜,洗碗,用竹碗吃饭,对简单的生活没有抱怨,只要有饭吃、有一包烟就很开心。她在电话里对小黑妹说,我找到工作了,可能每个月能挣1千多元钱,嘿嘿。她坐在斑剥的扶手椅上抽烟,有时她跪在上面,头伸出窗,像一只毛色黑白的大猫。对面的贵州饭店每天都生意兴隆,她回过头说,我领到工资要请你们到里面吃饭,她继续抽烟,问我:“我还算温柔吧,我会做事情。”我说:“你又好又坏。”她问:“我怎么坏了?”我说:“你还会指使别人打人。”她说:“那是我上小学时的事情了。”
秋天的落叶缓缓落了下来,我坐在中环大厦对面的石凳上,这是个星期天的早晨,多数行人带着小孩,在金色的阳光里,有个小孩朗诵起童谣,伤心从蓝色的玻璃窗阴影下走来,这是一幅色彩丰富的画面。如果我在这里摊开画板的话,一定能画出一幅理想的油画。
伤心说:“接待我的人是个帅哥,像极了杨洋。”
“他问了我许多问题,你对啤酒了解多少?我说了解得不多,只是爱喝啤酒。他问我的学历是什么,我说我只有小学毕业文凭,但我还是有文化呢。他想笑,但忍住了,他问我有信心做好这份工作吗?我说有信心,但毕竟以前没做过,不会很快上手,他说没关系,万事开头难嘛。我觉得我回答得都不行,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录取了我?”
“他们觉得你回答问题态度老实,而且傻乎乎的有点可爱,他们要的就是傻妞。”我说。
伤心告诉我她的具体工作是在餐饮部做啤酒小姐,我很高兴,她应该能胜任这份工作,我说我要召集朋友们到她工作的地方去捧场,嚷着“白山啤酒真好喝,再来一箱。”但伤心说,明天还要交100元服装费。
“现在只有你帮我了。”伤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