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义把曲丽领回家中。
“伯父好!”来到张文东的卧室,曲面娇滴滴、很有礼貌地向张文东行礼、问好,然后又转向广义的继母,同样行礼、问好。她从广义手中接过拎兜,从里面拿出麦乳精、蜂王浆、人参等补品,“这是孝敬伯父的一点儿心意。”
这几天,张文东的身体虚得很,大部分时间不得不在床上卧着。曲丽的打扮,就连说话的腔调,都使他从心里产生一股反感。只是,他有言在先,不干涉儿女的婚姻,所以对广义领回的女朋友,不喜欢也得装出高兴的样子。
“来看看伯父就够了费这心干啥?”
白云缦端过水果盘,同时接过曲丽手中的补品,“坐呵!”
曲丽把椅子搬到张文东床前,坐下说:“十分病,七分靠养。伯父多吃些营养品,精神上再乐观些、就什么病部不怕。”
张文东笑着点头称是。
曲丽接过广义继母递过来的一只蜜橘、甜甜地一笑。剥去橘子皮掰下一瓣:“伯父请吃。”
“我刚吃过。”张文东晃晃头“你吃吧。”
“鬼怕恶人病怕撑。尤其水果,多吃有好处。”曲丽仍把橘子瓣举在张文东嘴前。
张文东只好接过来,放在嘴里,边吃边对妻子说“姑娘到客厅去聊,这屋满是药味。晚上多做几个菜,留姑娘在这儿吃。”
“我不怕药味。”曲丽想多和伯父说几句。
“下去吧。”一旁的广义站起身,“爸说话不能太多”,让他休息一会儿。
曲丽这才站起身:“那您就睡一觉吧,休息是大事。过一会儿我再上来看您。”说完,曲丽随白云缦下楼,广义却留了下来。
“你怎么不下去?”张文东望着儿子。
“爸,”广义坐在刚才曲丽坐的椅子上。“我和曲丽相处,您同意吗?”
张文东凝视着儿子,好一会儿才说,“只要你把眼光放正,爸爸不反对。我没几天活头了,就对你放不下心呵!”
广义见父亲眼里闪着泪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爸,我今后一定让您省心,不再闯祸了”
“这就好:”张文东点着头。
“爸,我想……”广义迟疑一下。
“说吧。”
“我想让丽丽搬咱家来住。”
张文东想了想:“行。只要姑娘愿意,爸不反对。过些日子,爸爸能好一好,就把你和广仁的婚事一块办了,死,也就没牵挂了。”
广义把被子往父亲身上拉了拉:“您睡一觉吧,等一会儿我再和丽丽上来看您。”说完,广义下楼去了客厅。
在客厅呆了一会儿,广义把曲丽领到自己的房间。
“爸答应了,你可以搬运儿来住。”广义进屋便对曲丽报告这一好消息“往后,咱们可以天天在一起啦!”
“是吗?亲爱的——我太爱你啦!”曲丽拍手笑着,冷丁将广义扑倒在床上。
广芝带着孩子回到娘家,广仁抽空来到了姐夫家。
朱强正一人在家自斟自饮,见广仁来了,放下酒杯,亲热地打着招呼:
“来,一块儿喝几杯:”他说着,起身要去拿杯,被广仁止住了。
“我刚喝完。”广仁在沙发上坐下。
“再喝点嘛!”
“不,我说几句话就走,还有不少事要办。”
“真是大忙人啊!”
“我姐姐……”广仁开始进入正题。
“咳!”朱强饮下一口酒,连菜也没吃,“不幸呵!”他放下筷子,拿出香烟,递给广仁一支,自己也点上一支。
“不幸!我们两个人都很不幸!”朱强深深吸了口香烟,喷着浓浓的烟雾,“不是我为自己开脱应该说,两方面都有原因,我是个领导干部,一天得处理许多事。她怪我冷落她,这个嘛,我承认。可说我有外遇这我怎么能接受?整天同各种人打交道,难道和女人接触就·她的心太邪了!她不能忍受冷落,我也忍受不了她的唠叨,就因为这样,我才提出和她离婚。你想想这样生活下去,不是都很痛苦?”
广仁把大半截香烟按灭,望着朱强:“你和我姐姐,离不非可吗?”
“勉强在一起生活,对她也不一定就是好事。我是不得已才提出来的。”
“那好,我不反对你们离。不过,暂时还不能离。你知道我父亲的病能不能等他有个一定,那时再解决?”
“等一段时间可以这样吧,这阵子就让她在家照看老人。老人病这么重,还能在他身边儿守几天?我理解这个。要不是我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早就过去看望他老人家了。”
广仁站起身:“只要不给我父亲火上浇油,就感谢你了!”说完,起身告辞。
朱强送广仁到门口:
“让你姐姐安心在那儿住吧,过几天,我抽空去看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