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怡醒来的时候,已是早上九点多了。她赶紧起身四处张望,房里并没有他人,沙发上的薄被叠得整整齐齐,床上,也看不到有第二个人睡过的痕迹。
回想昨天晚上的情形,诗怡委屈得泪水涟涟。
她知道自己只是父母为了壮大振鹏集团的一颗棋子,她是父亲在外面的婚前私生女,阿姨能够接受她,容忍她在刘家生活二十年,并让她接受良好教育,已然不易。
所以,对于这桩婚姻,她就算几百个不愿意,她也不能忤逆父母。
就当是回报他们的养育之恩吧。出嫁前,诗怡悲哀地想。
如果过得好也就罢了,如果过得不好,那么,她刘诗怡的人生就终止在二十岁了。
梳洗好了下楼时,屋子里静悄悄的,一个人也看不到。
“有人吗?”
诗怡一边四处张望,一边轻声喊道。
“一点教养也没有!”季太太的声音突然响起。
季太太和侄女王欢正低着头从楼梯上下来。
“呃,马……妈……您起床了。”诗怡怯怯地和季太太打招呼。
“真不知道这刘家是怎么教女儿的!做儿媳妇的,居然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太没教养了。”
诗怡没想到昨天看着亲切无比的婆婆,此时竟然像母老虎。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她有这种变脸的本事。
“我……我只是起晚了点,和教养有什么关系?”诗怡不高兴了,小声地嘟囔了一句。
“你竟然还敢和姨妈顶嘴!季末哥真是惨,怎么找了你这么个既没有教养,还没有姿色的贱人!”王欢睨着眼尖刻地说。
“你骂人就有教养了?”诗怡愤愤地说道。
“你……”王欢恼恨地跺了一下脚,竟然冲上来就是一巴掌。
诗怡措手不及,被打得摔倒在地,正好佣人张妈买菜回来了,见此情景,一时愣在那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张妈,以后家里七点半准时吃早餐,过时不候!”季太太喊道。
张妈应了一声,赶紧进了厨房。
诗怡捂着红肿的脸哭着走出季家别墅,心里难受极了。
“诗怡?刘诗怡吗?”
诗怡擦了擦泪,抬头一看,原来是学长汪洋。
“汪洋?怎么会是你?”诗怡惊讶地说。
“我路过这里,看背影像极了你,就试图叫了一声,没想到还真是你!”汪洋高兴地说。
旋即,看到诗怡红肿的眼睛和脸颊,小心地问:“诗怡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吗?”
这一问,诗怡的泪又掉下来了,但她不想告诉汪洋她已经结婚了的事情,便控制着情绪,支吾过去了。
“诗怡你这是准备去哪里?”汪洋热情地说。
“哦,我还没有吃早点,想看哪里有卖早点的。”诗怡不好意思地说。
“这都几点了,还早点!走吧,学长请你吃午饭。”
“这个……唔,好吧,那么,就谢谢学长了!”诗怡略一沉吟,答应下来。
汪洋对这块貌似很熟,他带着诗怡,走过半条街,又拐了几道弯,到了一处十分雅致的茶楼。
诗怡还从来没有进过环境这么好的茶楼,一时心情大好。
“怎么样?喜欢吗?”汪洋跟在诗怡身后,笑眯眯地问。
“喜欢喜欢,真是太喜欢了!以后我要常来。”诗怡像个孩子似的雀跃。
“那就欢迎!再来的时候,如果我不在,就报我的名字,免单哦!”
“报你的名字?你在这里有会员卡吗?”
“on。”
汪洋轻轻拍了一下诗怡的头,说:“傻瓜。这个店是我开的。”
“哇哦!汪洋,你好了不起哦!居然开这么漂亮的店!这都是你设计的吗?”诗怡摸着那些绿植藤蔓,满脸欣喜。
这时,服务员送上来一个毛巾,递给汪洋:“汪总您好,您要的冰毛巾来了。”
汪洋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将毛巾小心地敷在诗怡那边红肿的脸上。
诗怡本能地往后退了一下,伸手接过毛巾,窘迫地说:“还是我自己来吧。”
一抬头,却发现季末满脸阴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