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瀛侍卫入内便瞧见尹云鹤手握匕首倒地昏迷不醒,北瀛王子全身沾血立于一旁的样子。
这还了得,两队人马,当即打的不可开交,雁三也因此躲过了这一劫,然,雁三还未高兴多久,只因为,这房内的动静惊动了楼下堂众人,那些人本就注视着楼上的动静,此番见雁三出来,难免心生疑惑,几个招式下来,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她是杀手雁三,这招式,往生殿惯用的。
那些人本就是奔着雁三来的,这时听见雁三的名声,哪里还坐得住,皆是纷纷聚集而去。
雁三瞧那群人,也觉不是办法,她寻得了空隙,卖了个破绽施了个晃影,抽身而出。
人多不念战,雁三向来如此,更何况,她此时心口处阵阵痛意传来,疼得厉害。
再说雁三这招金蟾脱壳使去,人已经费尽了力气,她不敢大声呼吸怕引来那群人。
天色渐晚,客栈此时恐怕是不能待了,无论是钧无宴还是尹云鹤,此时都危险得不得了。
恰在此时,一声音自她头顶响起:“好巧,我们又见面了,你看起来不太好的样子。”
这声音温和如清风。
雁三抬眼望去,只见不是尹珩是谁,他怎么会在这里?
尹珩虽是只身前来,雁三还是有些防备的看着他,以往几次见他都是坐在轮椅之上,这会见他才发觉这人身形竟是与乌珏相似,不过他看起来身子更单薄些,瞧着一副随时要羽化而去的模样。
尹珩道:“姑娘何必如此警惕,便是再借尹某十双手,也是敌你不过的。”
雁三紧握了手中的刀深呼吸一口后出声:“你走吧。”
尹珩丝毫不慌,他轻声道:“你气息紊乱,可是受伤?我知一处,他们寻不着你的,跟我来。”
他说着朝雁三伸出了手,他的手指骨节分明,修长,苍白消瘦。外界传言,他患病这事,想来当真不假。
雁三还想说什么,心中突觉绞痛起,使得她说不出话。
情急之中,她想到了解忧临行前给她的药丸。
尹珩带雁三去的地方果然隐秘,虽还是在暗街之中,可这地与热闹的暗街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再说这地不是别的地方,正是一处坟地。
雁三:“你带我来这干甚,是打算将我埋了还是准备让我将你埋了?”
尹珩:“当然,尹某死后若是能得姑娘亲手所葬,那也值了,这是暗城中那些大人物聚集之地,传闻此地鬼魅居多,城中人将此封做禁地,旁的人定的近不得的,姑娘且在此委身几日,这几日切务再出去。”
雁三:“你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
尹珩:“若我说梦中见过姑娘,你信吗?”
雁三:“随你”说完,她当真在坟墓中寻了个空隙坐了下来。
尹珩也寻了地方跟着她的样子坐了下来,便是坐下弯腰这一动作,他都做得费劲得很,他说:“我就知道姑娘不信,可我当真是见过姑娘的,我梦着姑娘命中有此一劫,故跟来看看,没想到当真有此一劫。”
雁三:“哦,那你倒说说我能否逃过这一劫。”
尹珩从怀中掏出一个手镯模样的东西递给雁三:“你逃不逃得过,就看你自身的造化了,这是千丝暂,你且收着,说不定有用。”
雁三:“东西是好东西,可是我出来得匆忙,忘带银子了。”
“好巧,我有银子,不若让与我如何。”恰此时又一声音响起,却见来人不是商豫榷是谁。
商豫榷走近,一把夺过尹珩手中的镯子:“我说你咋千里迢迢从枢阳而来,大半夜在暗城晃悠,感情是要买镯子送姑娘呢。你这梦这么准,都快要抢我百晓楼饭碗了,不若你入我百晓楼吧。”
尹珩失笑:“尹某不过将死之身,商楼主何必如此...”
商豫榷将镯子往雁三怀中一扔,然后坐在别人坟头上:“所以你是带着她来这里找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