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夏戏看的正嗨,沈云姑娘已经开始催她,“少侠快随我来!”
她被吵得头疼,这一路上但凡她表现出一点止步不前的样子沈云就会这样叫她,让她想好好思考一下都不能。
这副身体在兰绮云的召唤下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然后被武成吉一刀劈成了两段,此时任夏居然还有点意识,她仿佛看到了楚鸣和沈云两人呆愣的样子,难道自己不应该被一刀砍死吗?
眼前一黑,任夏以为这段共情结束了,莫名其妙的一段经历,还没搞明白发生什么的事的时候好像就结束了。
只是一阵晕眩感过去,任夏睁眼见到飞驰的马车和车夫一如既往的话,“几位少侠,转过前面的弯,再往前十里,就进入天龙帮的地界了。”
“听闻此次天龙帮帮主大寿,江湖上各路高手云集,十分热闹。”
“可不是嘛…”
任夏眉头皱起,这事...好像还没有结束。
前面都是一样的剧情,之后任夏又听武成吉仰天长啸,“圣药!给我圣药!”
在剧情的控制下任夏又迎上去被砍成了两段,这次她甚至在沈楚二人眼中看到了一丝丝的鄙视。。。
每次都是被人家一招KO,确实挺怂的,可不被打死自己也不能做什么啊?
然后又是一次次来到这个地方,任夏通过尝试得知前面所有剧情都有剧本,唯有在面对武时还没试过,因为她每次都当了炮灰,像麻瓜一样被砍死了。
任夏累积了几次死亡经验,心想自己不能再被一刀砍死了,于是她硬生生将砍向腰腹的一刀接了,代价是被砍掉了一直胳膊,红艳艳的鲜血哗哗的往外撒,落在地上一片片散开像是一大片娇艳的花朵。
任夏呲着牙几乎要晕过去,实在是太疼了,之前一刀就死还没觉得,现在却疼得她都不太想躲接下来的攻击了,若不是前面都有剧情控制着,任夏早不知跑到哪儿去了。
不过武成吉也没有什么怜香惜玉或者不欺负小孩子的想法,他的刀在任夏胡思乱想的时候贴着她的身体扬起,在半空中锋芒一转又拦腰向着敌人砍去。
任夏抽出腰间的长剑用一支胳膊费力挡下了他的随手一挥,此时沈楚二人才终于不看热闹了,他们将武成吉拦下,任夏便赶忙抽身。
任夏看着手中的残剑,总算是喘了口气,她还在这么想着,然后又被大刀来了个透彻的穿膛。
之后又是再来一次。
任夏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死了多少次,尝试了多少死法…
这个共情为何还不结束?被大刀砍来砍去真的很疼,疼得即便是现在这个新生的身体,都感觉浑身像被人打过无数次了。
逃跑,根本不可能跑的掉,每当她升起逃跑或躲避这样的想法并要实施的时候,这具身体就仿佛不属于她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着她一步步走向死亡。
唯有在面对武成吉的时候才能找回身体的控制权,任夏猜测,若不打败武成吉这个共情可能就不会结束,可是她真的打不过他啊,生活在和谐民主的现代社会谁见过这种真刀真枪的场面,这不是为难人吗?
在又经历了数十次的死亡之后,任夏已经能凭借着死亡的经验硬躲过四招,虽然身上也有伤但都不是很致命,若是能一直这么撑下去,任夏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迎来胜利那刻。
前面四次攻击任夏都躲过去了,然后云飞扬恢复过来,替任夏挡下了致命一击晕倒在地,武大喊了一声“老弟别走!”发狂了,发狂的武成吉召唤出不知从何而来的四枚巨大梅花镖,梅花镖转着圈被掷出,围绕着武扬威乎乎旋转,风刃刮的任夏脸生疼,她就站在这个攻击范围之中,无论怎么躲都躲不掉。
一枚镖贴着任夏脸颊飞过的时候,她只来得及微微侧头,哐当一声任夏的剑随着她的耳朵一起掉落在地上,她想大叫却不知是太疼了还是太害怕了,虽张开了嘴却发不出声音,任夏整个人都跌坐在地上颤抖,而被掷出去的镖此时却旋转着又转了回来,毫无疑问任夏又死了。
这一招死多少次也躲不过去吧?
任夏要崩溃了,她已经死了不下上百次,甚至于身体,灵魂都记住了武成吉的恐怖,看到他就会自发躲避。
当某一次再被无名之力控制着拿起刀救下兰谷二人,再次跟随二人到达天龙帮驻地面对武成吉的大刀,任夏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低头看着自己无意识拿着剑的手,又回头看自己走过来的路,终于意识到一件事,那便是这具身体本身似乎是练过武的。
然后她仔细去回忆之前的情景,感受到腹部升起一股热流,任夏听到武成吉大喊“老弟,你怎么了!”
她将替自己挡下武致命一击的云飞扬放在一旁,缓缓抬起头,准备迎接他那发狂的一招,梅花镖飞扬起那一瞬间,任夏不见了,当花落风止任夏已经站在武身后,上百次死亡她从没主动靠近过他一次,除了这一回,而这次之后她将不再怕他。
武成吉方才那一招似乎耗尽了身上的气力,他看着倒在地上的云飞扬踌躇着想上前,迫于身后任夏带来的压力最后还是转身跳上身后开始发动的大船。
“不好!他想逃!”
沈云又在催任夏,不过这一次不用催,任夏便已经欺身而上紧紧追着武成吉不放,武成吉只好回身格挡,两人在大船上缠斗不休。
正当此时,不知何人向二人打出一道暗器,两人正在交手都互相借力后退,暗器打在船帆的桅杆上,高高的桅杆应声而倒,大船被砸破一个口,水慢慢漫进。
任夏落地不稳,摇摇晃晃不慎掉入水中,她看着离自己越来越遥远的水面心想原来自己应该落水而死,怪不得之前一直轮回,没想到是自己死的方式不对。
睡梦中的任夏好像听到一个声音,醒来却又不记得那声音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她看着天上的星与月心猛地一沉,难道又回到了开始?
还好身边的声音告诉她一切都已经不同了。
可是,她还没回到自己的身体。
任夏躺在一艘船上飘荡,脑海里似乎叮了一声,身边有人跟她说话,“咳,小友你醒了?”
任夏不开口,那人接着说,“在下董香香,路过十二连环坞时见到小友仗义除恶义举,内心甚是佩服,不知道小友师从何人,家在何方,家中是否有亲人。”
她年纪不大武功却不低,能以一己之力逼退武成吉,而且来历看起来也有些神秘,自己竟是看不出她的门派,在会中也没有与她相关的资料,这些都引起了董香的好奇心,让他不知不觉中把人救了下来。
任夏双目无神的看着虚空的某一处也不说话,她呆呆地躺在床上,傻傻的看着船顶,足足两盏茶的时间过去,还是一言不发一动不动,若非她的眼偶尔还会眨一眨,胸口还有不太明显的起伏,船上的人都要以为这个姑娘是死人了。
又过了许久任夏终于开口,“我现在没有亲人,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是好。”
她语气有些悲戚,说完这句话就没了下文,眼神空洞无光,说话的时候僵硬的转头看了董香一眼,让人看了只觉得她一定是遭逢了什么大难。
董香香不好再多问,再问窥探她隐私的意图就太明显了,因而他只好说,“我正要去杭州会老友,过几日是他大寿,小友不如与我一同前去暂做休息。”
任夏沉默着点了点头,董香香便退出了船舱。
董香香一走,任夏便又是呲牙又是咧嘴,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跑到这样一个世界里,方才醒来,她脑子里多出一段记忆,此时她正附生在官宦家的一个小姐身上。
难道自己之前被白铁柱一头撞死了,现在这是死而复生?
任夏接受这个身体的记忆,不久前朝廷中发生一件大事,当朝玉玺不翼而飞,任夏这个身体的父亲却是当朝太子,彼时边关烽火烧的正旺,任夏这身体的祖父,当朝皇帝,御驾亲征。
然后玉玺便被盗了…寻找玉玺这事当之无愧被太子拦下,不管他是不是愿意,在那个位置想要推辞也是万万不能的。
太子崇化殿的一群谋士思来想去,认定当今世上能从戒备森严的皇宫大内盗走玉玺的,除了那人不做它想,他们说那人时正好被这身体的主人听到,居然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盗无花。
刚刚年满八岁的原主朱庆之背着家里偷偷跑了出来,小孩儿好奇心重,她听到那个无花那么厉害便想去见识见识,再加上又一直被人娇惯着长大,根本不知江湖上的险恶,意料之中的不幸便发生了。
任夏低头看去,这身体虽说年纪不大但也有十二三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刚满八岁。
她无奈的皱皱眉只能归结于,这个年代的人普遍发育比较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