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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全家人都在为那木的婚礼做着准备,那木就显得更加无事可做。那老太爷说,新时代了,别让你们觉得我是老古董,除了必不可少的礼节,不搞繁文缚节那一套,这样就没太多要准备的。你跟明珠又不是没见过,省去相亲这一过场。生辰八字早就交换了,是克中带合的好姻缘。

韩百济则打趣那木说,你放心只等着洞房就行了。

学医可以让那木对人体结构了如指掌,却不能作为感情的参考,更不能作为以后婚姻生活的指导。虽然跟祖父是最亲近的人,但那木还是羞于启齿去问关于男女之间的事情。

这大概也是中国人的通病。

等以后就知道了,一辈一辈的中国人都是这样告诉他的下一代。不管社会如何进步,科学如何发展,但是,在男女关系上,每一代人都需要自己摸索,自己经营,没有任何的规矩可循。如果说非要有些规矩的话,也无外乎是“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食色性也”这样笼统又概括的圣人之言。与其说这是在讲男女关系,倒更像是在说人生哲学。

那木属猪,钗vll金命,宅院圈内之猪。

明珠属马,天上火命,云中奔驰之马。

本来照中国传统阴阳五行学说,明眼人一看都知道火克金,尤其是妻克夫,断不足取。但那家与富察家结亲,在需要考虑的因素中,这一点只能被排到次位。尤其是找了位盛名威望的算命先生,根据生辰八字五行八卦得到的是克中带合的好姻缘,这恰恰弥补了那老太爷心中的那点遗憾。

后来的事实证明,那木与明珠的姻缘完全不如算命先生说的那么好。而俩人的命相解释,看起来也应该是调换的。

那木一生四处游走,岂能是宅院圈内之猪?明珠一生心无旁鹜地做她的大家闺秀、名门贵妇,又怎能是云中奔驰之马呢?

本来相信命运的那木也不得不怀疑命中注定之说了。

但事实上,那木看起来浪荡四野,奔驰于世间,心中的牢笼却伴随着他的终生。

明珠虽则一生受困于家,但却心有四海,实则是个勇敢面对自己内心并付出实践的人。

相对照一看,命运之说又怎么是无稽之谈呢?

只是,人们只看到眼前和表象,当时不理解也是理所当然的。

李迎春家的理发店开在中富街的街尾,也就是日占区和中国城区的交界处。

李迎春新婚之夜克死了丈夫的事闹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原本就体弱多病的迎春妈受不了这个打击一下子就瘫痪了,一年后又去了另外一个世界。李老爹仍然操着手艺讨饭吃,只是帮忙的不再是李迎春,而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学徒。因为成了出名丧气的寡妇,安东县没有商家愿意雇用李迎春,整个李家一直都靠李老爹支撑,直到半年前李迎春去了小山日文学校当音乐教师。

李迎春非常珍惜这个机会,对小山一郎也很感激。音乐教师很适合爱唱爱跳的李迎春,在学校里,可以忘记所有的烦恼。因为是小山日文学校里唯一的中国老师,这让她感到很有安全感。日本人不知道她的过去,才会雇用她,要是知道了,自己就真的没有立足安身之处了。

李迎春哪儿知道,她的担忧实在是太多余了。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名气,小山一郎也不会把目光放到她身上。正是因为全安东县的中国人都在讲李迎春的闲话,小山一郎才下定决心雇用她。这是最好的广告宣传,也是最有力的拉拢。在小山一郎看来,十里飘香与臭几条大街具有同样的效果。李迎春的衰名远扬恰恰可以起到这个作用。雇用了她,安东县的所有中国人都会把目光投放到小山日文学校上来,这就足够了。

如果李迎春知道了小山一郎的真实用意,恐怕会生出再跳几次鸭绿江的勇气。只是,小山一郎是何许人也?他巧妙地利用了李迎春,李迎春却对他感恩戴德。他在那老太爷等中国富商面前谦恭又低调,背后却手段强硬,心肠毒辣。

小山一郎绝对是一个高超的表演大师,在他为自己写的剧本中,每个身份都有不同的魅力。跟他演对手戏的人,大部分都被他蒙蔽了。久而久之,连小山一郎自己都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而他却恰恰为此乐在其中!

音乐和舞蹈既可以陶冶情操又可以鼓舞士气,是一种美的享受更是一种精神的洗礼。在小山日文学校的这半年,李迎春突然觉得人生有了意义。什么结婚不结婚,什么寡妇不寡妇,这些残留的落后意识逐渐从自己的脑壳中被挤了出去。一时之间,大脑被教育的重要性、文明与先进的指导等等理念占据。李迎春总算从死亡中真正地活了过来。

可自从再见那木,李迎春又变回了以往那个痴痴傻傻的旧式女子。

中元节那天的晚上,每一个十字路口都有人在烧纸钱。李迎春也不例外。

中元节是道教的说法。中国古代以一、七、十月这三个月的十五日分称为上元、中元、下元:上元一月十五是天官赐福日,中元七月十五为地官赦罪日,下元十月十五为水官解厄日。所以会在中元时普度孤魂野鬼。

还有一种说法,将其称为“孟兰盆节”,这种说法则来自于佛教。印度佛教仪式中佛教徒为了追荐祖先举行“盂兰盆会”,《盂兰盆经》记述佛陀之大弟子目连,因不忍其母堕饿鬼道受倒悬之苦,乃问法于佛,佛示之于七月十五日众僧自悠日,用百味饭食五果等供养十方佛僧,即可令其母脱离苦难。经中强调的孝子思想恰恰与中国人追悼祖先的习俗相符,于是愈加普及。从中国南朝梁代开始照此仿行,相沿成中元节。

除去这两种叫法,在民间,大部分百姓都称其为“鬼节”。本来,节日这天,人们应该带上祭品,到坟上去祭奠祖先,与清明节上坟相似。后来,那些不能亲自到坟上去拜祭的人只好在十字路口画圈烧纸钱,为了防止烧错纸钱被别的鬼错领,要一边烧一边念叨被祭奠人的名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不管身在何处,只要在十字路口就可以烧纸钱的新规矩。再后来,连离祖坟很近的人们,也为图方便只在家附近的十字路口烧纸钱。

这就形成了七月十五这天晚上的特殊夜景,整个安东县烟气缭绕,火光冲天。知道的不以为奇,让那些不了解情况的外国人以为中国人集体失心疯,要焚毁整个世界了呢!

安东县的日本人过中元节有自己特定的习俗,而且他们称之为盂兰盆节。他们习惯在家门口挂一盏灯,迎接祖宗回家。但安东县不是日本人的家,那么要把死去的祖先从日本迎接到安东县的新家吗?

没有人探讨这个问题,但节总归是要过的。

临济寺要大做几场法事祭奠先祖,更重要的是祭奠那些在战争中客死他乡的亡魂。

镇江山公园照例会举办节日集会庆典。内容由七夕的自由浪漫转为对祖先的怀念,但仍然少不了歌舞。

安东县的中国人可以跟着日本人一起过七夕,但是绝对不会跟着日本人一起过“鬼节”。银河是全世界人的银河,但祖宗又岂会是一家的?尤其是那些日本人口中在战争中战死的大英雄,对中国人而言则是杀人的刽子手。这已经不单纯是风俗习惯的事情,而是上升到敌我对立的境界了。

别说是中国人与日本人的节不同,就是中国人与中国人也不同。那木与李迎春就过着截然不同的中元节。

李迎春手里拿着一截枯树枝充当烧火棍,用它在地上画了一个圈儿。然后一边烧纸,一边念念叨叨,这是在呼唤因自己而死的母亲。圈中的纸钱越烧越旺,李迎春的脸被映得黄黄的。大概纸钱是黄色的,火光也发出黄黄的颜色。

火借风势,很快纸钱烧得只剩下一点点火星,李迎春用树枝扒拉来扒拉去,试图让最后的一点火星尽快燃尽,这时一股邪风袭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各自圈中的火灰被卷夹着混在一起向空中飞去。

李迎春笑了起来,这下用不着分谁家的祖宗了,钱都混在一起,大家去平分吧!

在烟气氰氯、烛火摇曳的中元节晚上,裹挟在回家的人流中,分不清人间与地狱,李迎春突然觉得这不是在祭奠先祖,而是在祭奠自己逝去的青春和没有希望的未来。

也许是亡故的母亲给了她愤怒的理由,支撑着她不由自主地向那木家走去。

人影越来越少,直到四周再也看不见其他人。李迎春停留在那木家附近的那片银杏树林边,思索着幻想着。突然,李迎春被一阵嘈杂声惊动,紧跟着只见那家大宅上下灯光大亮,一群人吵嚷着相继从大院里跑出来。

整个安东县还笼罩在一股股浓烈不散的纸钱灰烬味中,一群人在摇晃的灯盏中向李迎春这边跑过来。人群越来越近,李迎春清楚地听到一个人因快速奔跑而吸进烟灰发出的猛烈咳嗽声和让她心跳加速的问话。

“你亲眼看见的,肯定是往那边跑了?”

就在这时,李迎春感到后脊梁上传来钻心的疼,“啊”字还未喊出口,嘴巴就被捂住了。因为惊恐,李迎春身体僵硬,一时感到喘不上气来。

看到李迎春没有反抗的举动,身后的刀子抽离了李迎春的要害部位。

树林里刮过悠悠的初秋之风,吹散浓郁的烟火气,带来一缕缕混杂着安东县特有的江海混合水的味道。这熟悉的味道让李迎春的身体稍稍放松了些。

李迎春的喉咙干干的,整个人犹如被抽光了水的井,只留下一副空空的躯壳。此人的嘴巴紧紧贴在李迎春的耳朵后面,悄声地说着什么,最后反复问李迎春,明白了吗?因为害怕,李迎春其实并没有完全听懂他说的是什么。可又因为害怕,她不懂装懂地点了点头。

黑夜中,李迎春想,自己一定是撞鬼了。

那木没有料到竟会在这样的日子这样的情形下见到李迎春。当李迎春从树林中尖叫着“救命”跑出来时,那木和韩百济一时都呆住了。

李迎春第一次走进那家大宅,却是以这样的形式。在真切地看到那木的生活之后,李迎春沮丧得忘记了疼痛,也听不清他们的问询,更没有听清那家到底发生了什么。她的脑子里一时也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解释自己在那家附近干什么。

语无伦次不知所云,神情慌恐似鬼上身。李迎春只能这样形容自己。

那老太爷别有意味地看着李迎春,又看了看韩百济,两个人似乎在交流些什么。只是那木那时正在忙着给李迎春包扎,并没有留意到。

那木挽留李迎春留下,说是会派人去通知她爸妈的。

“还是免了吧,通知我爸会让他担心,我妈?谁能去通知我妈呢?她老人家在地下恐怕也早就睡了。”李迎春苦笑着说出这番话,带有着无尽的哀怨。

那木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只好让韩百济送李迎春回家。

李迎春看也没看那木一眼,似乎双脚离地轻飘飘地浮出了那家。直到韩百济抓住她的胳膊,才好似从云端晕乎乎地坠落下来。

夜色中,韩百济的目光仿佛如鬼火一般明亮。

“你还是不死心,对吧?”每一个字韩百济都说得很用力,既是气恼也是威胁,“这件事,如果跟你有关,那家不会放过你!”

“我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什么事……那木是个混蛋!我恨他!”出于不了解内情,李迎春很平静,只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我家少爷对你不错吧!当初,知道你要出嫁,他可是给了你二百块大洋当嫁妆啊!”

李迎春冷笑:“托他二百块大洋的福,我成了寡妇丧门星,我娘也因为这个死了……”

“少爷跟你是不会有结果的,你应该比他还清楚,要不然为啥收了钱嫁人,也不等他?”

韩百济的话迎面刮过,一时让李迎春愣住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你说啊!”李迎春的心差点没从喉咙里喊出来。

这个狗奴才韩百济,他怎敢如此说话!当初就是他送来的二百块大洋,口口声声说这是我家少爷送给你的当嫁妆,他让我转告你,说你俩有缘无分,长痛不如短痛。时至今日,这些字就像刻在李迎春心上一样,让她无时无刻不痛苦,怎么突然变成了她爱财抛弃那木呢?

“别装了,成了寡妇变得泼辣了吗,哈!”韩百济露出轻浮放肆相,“怎么?还做梦当那家少奶奶呢?”

“怪不得,怪不得……”李迎春的下巴抖动得厉害,上下牙齿发出叮叮咚咚的撞击声,“怪不得他这么对我……”

李迎春突然扭转身跑起来。

韩百济有些心虚地假意喊了几声,紧跟着追了上去。

那家的族谱丢了,除了索隆高娃之外,全家上下都为此不安。

那木本想亲自去送李迎春,但碍于祖父在场又丢了族谱,只好冷下心肠让韩百济去。

那老太爷的书房,曾是那木小时候学习的地方。小时候觉得书房很大,这么多书一辈子也读不完。谁知自己十五岁就读完了这里所有的书,不免觉得有些怀念也有些惋惜。

那木站在一幅大东沟地图边,想起当年祖父给自己讲解海战的事。

族谱就装在地图后面的暗匣里。

这么隐蔽的地方,外人怎么会知道的呢?族谱是记录一个家族历史的东西,对自家人来说是无价宝,但对外人来讲既不值钱也没有啥收藏价值。有谁会偷这个呢?

为了防止穷寇乱贼胡乱行窃而偷走对他们没有价值的东西,那老太爷还在暗匣中放了两根金条。可金条没动,只把族谱拿走了。

那老太爷和那木分析来分析去,除了意识到这个贼不是一般的贼之外,实在理不出头绪。到底是谁对这本族谱感兴趣?要这本族谱干什么?没有任何线索,让人找不到切人口。

“木,你认识那个姑娘吗?”

“啊,认,认识。”那木想回答不认识,但突然想到撒一个谎必然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所以,只好实话实说,“她是,是中富街剃头匠李老爹的女儿,早些年认识的。”

“哦,有没有可能是她……”

“不可能!”那木的话当机立断,但出口后似乎又有些疑惑。

“她要我们家的族谱有什么用?怎么看她也不像身手不凡的贼啊!”那木极力向祖父解释,这也是明摆着的事。

那老太爷并不想多说李迎春的事,不过是胡乱猜想可能性。有人想打那家的歪主意,这让那老太爷的警惕性一下子提高。

那家的祠堂在大清国灭亡的时候被毁坏了。委曲求全也好,无力重整门庭也罢,那家的祠堂再也没有修葺。但是,那家的族谱却必须完好无损地一代代传下去。现在,居然有人偷走了族谱,而且是在那木即将成婚的时候,这让那老太爷大为光火。

“要是退回三十年,发生这样的事儿,我非把整个安东县翻上三个个儿!”那老太爷自言自语了这句话就回去睡觉了。

那木知道,这次,祖父是真的动了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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