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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不得不走

一对情侣因为第三个人吵架通常的结局都是分道扬镳,李荼白和赵启明也一样。赵启明去了深圳开了自己的科技公司,成为了小说里写的霸道总裁。李荼白卖了房子,拉上方澍去了北京。

其实李荼白一直不明白自己怎么想的,从认识方澍开始自己似乎就被她牵着鼻子走,虽然平时对她大呼小叫的,关键时刻还是无法拒绝她。在李荼白眼里方澍离开自己是无法生存的。方澍对这个结论颇不以为然,最常反驳的一句话就是,“没有你的那五年,我过得也挺好,师傅对我也好,画画得也好!”

每次李荼白听方澍这么说,没来由地又是一阵心疼,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爱上方澍了,为什么总是心疼她。这个念头让不可一世的李荼白万分惶恐,不过上帝还是待她不薄的,在她惶惶不可终日没几天之后,向小南出现了。这个人是以后所有事情发生的关键,顺便说一下,向小南是一位男士。

同样是男士的沈灿似乎没有那么幸运了,他鼓起毕生的勇气表白,他做好了方澍拒绝他的准备,但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方澍居然要退学了,“师兄,对不起,我要退学了,所以不能接受你的好意了。希望你一切顺利,方澍。”

方澍为什么要退学,她那么优秀,所有的老师都说她天赋异禀,她为什么要中断学业呢?沈灿怎么也想不明白,难道是为了躲开自己,她再不喜欢自己也不用拿自己的前途命运开玩笑啊。一时间,沈灿思绪万千。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快速向教学楼跑去。

“简直就是胡闹!”沈灿一上二楼就听见王教授怒不可遏地训斥声。

“你不喜欢念研究生就去英国啊,你居然连那么好的机会也拒绝了!你说,你怎么想的!”走近王教授的办公室,门没有完全关上,方澍低着头背对着门口。王教授气得眼睛架在鼻尖上,抬着眼睛看着一言不发的方澍。

“你别不说话,你给我个解释,就算不去英国,总得毕业吧,什么事值得你学都不上了!”王教授的声音里有一种悲壮的感觉,毕竟是自己最喜欢的学生。

“对不起,王老师,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赚钱。我知道我辜负了您的期望,我错了。”方澍不知道如何跟关心教诲自己的老师解释这样任性的决定。

“方澍,你是我最得意的学生,我不想强迫你继续跟我学习,其实你的天分也足够让你有所成就。我看过你的档案,你的父母都不在了,是不是经济压力太大了,我可以……”

“老师,您误会了,我父母不在了,但是我姐姐对我很好的,所以不是经济的问题,我真的有必须要做的事情。”方澍解释着。

沈灿在门外听着,突然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我听说沈灿在追求你,你是不是不好直接拒绝,要是因为……”,教授的话还没说完,方澍赶忙解释,“老师,不是的,师兄很好,对我也很照顾,我已经跟他解释过了。这次真的是我自己,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就剩最后一年了,你这又是何必!”王教授拄着自己的脑门一脸无可奈何。

方澍没有回答。

沈灿的耳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刚才的对话,他行尸走肉一般地回到家。开门,脱鞋,坐在了客厅的椅子上。

听见客厅的响动,卧室里走出来一个瘦削的人影。“哥,你回来了,你的小师妹答应你了吗?”出来的是沈灿的弟弟沈煊。

“哥,你傻了?你是不是被拒绝了!”沈煊看沈灿双目无神,一言不发,知道情况不好。

沈煊把脸凑到沈灿跟前,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哥,被拒绝了也没啥大不了的,弟弟给你介绍更好的,跳健美操的!”

“回房间打游戏吧,不然去操场跑一万米!”

沈灿拨开弟弟的手,眼睛并没有看他。

“你看,你这何必失魂落魄呢,被拒绝很正常,哥你就是太优秀了,不过你师妹也太不开眼了,上哪里找我哥这么样善良优秀又俊秀的人啊!”沈煊显然有点喋喋不休。

“她要退学了!”沈灿突然开口,眼睛还是直直地盯着前方。

“什么!因为你表白了,她就退学了!不至于吧!哥你干了什么!”在沈煊看来,应该没有女孩能会拒绝自己的哥哥吧,这样温文尔雅又谦虚有礼的人怎么会不被喜欢呢,而且还退了学,太不可思议了。

“她说是因为你了吗?”沈煊显然还是无法相信。

“她说不是因为我。”沈灿似乎也不愿意相信。

“哥,其实我们学校好多女生都挺好看的,她们都喜欢你这种类型,不然你下午送我回学校吧。”

“你自己留着吧。”沈煊起身,径直走回卧室,关上了房门。

“看看这出息!”沈煊为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感到十分委屈。

另外一边,也有一个人委屈的要爆炸了!

“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你说!”李荼白歇斯底里地喊着。

李荼白穿着向小南异常肥大的T恤,在屋子里来回走着,双手时而叉腰时而放下。

“白白,你坐下吧,我都让你晃晕了。”T恤的主人发出了请求。

“你闭嘴,你再说话就把你炖了!”李荼白神色十分不耐烦,她突然转向蜷缩在另一侧单人沙发上的方澍,“方寸你告诉我你怎么想的,你复习了四年才考上的大学你说不念就不念了!你念的时间比你复习的时间都短!”

“我必须念完了才能一样长!”方澍无力地辩解。

“你知道你还这么干,你不会真看上那个小子了吧,然后觉得愧对你的太子爷。说实在的,当个人也挺好,如果你想开了,管他什么太子爷不爷的,这么多年你已经够痴情了,从现在开始你应该学着好好当个人!”李荼白的喉咙刚刚停止震动,突然又想起来了,“我想明白了,现在问题的关键不是你为什么退学,而是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小子了?说,是不是!”

“我……我不喜欢他,可是我想留下来。”方澍说了一句自己都不太理解的话。

“方寸,你念得是珠宝鉴定,不是哲学系,不要说让人听不懂的话!”显然李荼白也没听明白。

“哲学系的人说的都是大家听得懂的话,中文系的人才说让人听不懂的话呢!”毕业于哲学系的向小南赶紧为自己的专业正名,顺带挤兑一下自己文史哲的好兄弟。

“现在重点是你吗?向土豆!到点了,你走吧!看见你就生气!”李荼白对向小南插话的行为忍无可忍。

“方澍,那我走了,我下午有会。”向小南向方澍道别。

方澍点点头,挥挥手,眼神里一阵哀怨,唯一一个能替自己抵挡炮火的人也走了。

“小茶,你别生气了!其实我也说不明白我怎么想的。我不想退学,想跟教授继续学习,也想听大家聊天,师兄的奶茶也很好喝……”

“方澍,你动了凡心了!”李荼白恍然大悟,她一直觉得自己比方澍更了解方澍,“你动了凡心,所以你才想逃,你是不是喜欢沈灿!”说了这么多,李荼白还没有丢掉自己的重点,着实厉害。

“我对夜明珠发誓,我一点都不喜欢他,我只是觉得他值得信任!”方澍边说边举起三根手指。而且还是前三根。

“值得信任也是很高的评价了,当年对我也不过如此。”李荼白有点委屈地说。

“李荼白,你是在吃醋吗?”方澍突然有点想笑。

李荼白没有搭理方澍,转而说到,“方澍,其实你没必要逃走的,他们不知道我们的目的,而且这么多年你只是上学,我们什么都没做。”

“小茶,这个问题我想过。我还是觉得对不起教授,现在似乎又对不起师兄了!”

“你没做,什么都没做,至于你那个师兄,你再看看嘛,没必要玩消失。再说这次再走我们去哪里?”

“小茶,我不会再让你为我牺牲了!如果要走……”方澍还没说完李荼白比了一个“停”的手势,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说到,“你不会连我也要抛弃了吧,为了当人你是要和你的妖精朋友断绝往来吗?我本来以为这种事只有女明星们才会做!”

“小茶,因为我和赵……”方澍又被打断了。

“得,这事你还要提多少遍!赵启明家的孩子都快上小学了你还提!”李荼白不想让方澍觉得她亏欠自己。

“李荼白,你说话可真土!”,方澍咯咯地笑了,“你现在好像一个老阿姨!”

方澍看李荼白没说话,继续说,“为了你,为了你和土豆,我怎么也不能再走了,土豆好不容易考上的国家公务员。再说我把你带走了,他不得杀了我!”

“你怎么知道我就会跟你走!”李荼白一脸傲娇,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好好好,你不跟我走,我离不开你,方澍离开李荼白根本混不下去,这样说你满意吗?”方澍对于李荼白的嘴硬一向无可奈何。

“如果我留下来,我一直不变老怎么办?”方澍想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担心。

李荼白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大笑着说,“方寸,你当人当傻了吧!我们是妖精啊,变老还不容易!”

“我没有这样的能力,你,是不是也没有?”李荼白这么多年和自己一样相貌丝毫没有变化,好在自己接触的人不多,又搬了几次家,所以她俩一直很安全。

“你见过哪个狐狸精不能变换容貌的?”

“你别骗我,你是紫貂,又不是狐狸,第一天我就知道,你忘了?”方澍抬起头看着李荼白的眼睛说到。

“好吧,我也没有,原来你在担心这个!不要担心,我们的证件已经换过了,这年头大家不看脸,看证件!你长得年轻大家会觉得你整容了,没事!”李荼白显然认为这不是一个问题。

“还有就是,它不在我们学校了!我知道它在哪!”方澍说这话的时候,没敢抬头看李荼白。

“它是谁?”

“你知道!”

“我不知道!”

方澍抬起头,本以为李荼白一定会暴怒,结果她的眼神里却充满了失望,还有一点疏离,方澍知道李荼白真的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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