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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她更重要

沈灿是所有当事人里面最晚知道海报风波的人,今天他在家吃过早饭之后,早早地就出现在了实验室里,因为要等实验数据的关系。当他埋头奋笔疾书的时候,实验室的其他同仁们出现了,并且,给他带来了无异于“平地惊雷”一般的消息。

“看,我就知道,我们的事件主人公现在肯定在实验室里头悬梁锥刺股呢,你看,被我说准了吧。”推门进来的是沈灿的两位师姐师兄,i其中,大师姐是这么对二师兄说的。

“嗯,师姐,你说得对,我看以咱们师弟的个性,风波的起承转合结束了,说不定他还被蒙在鼓里呢。”

“师姐早,师兄早,你们在这么有兴致地聊些什么呢?”沈灿抬头跟两位前辈打招呼,顺便例行公事一般地“好奇”问道。

“师姐你看,我说他肯定还不知道呢吧。”预料准的沈灿的师兄表情又得意,又让人感觉唏嘘。

“好了,既然他还不知道,你就快点告诉他吧,我出去买个水,顺便给你俩带。”师姐似乎是觉得这个话题她不适合在场,借故把背包放到了工作台上,又重新走出了实验室。

“嘿,你小子先别忙了,我想跟你说今天闹得满校风雨的事情吧,最最重要的是,这件事跟你有关系。”师兄拍了拍沈灿的肩膀,此刻脸上的神情非常认真,非常正式。

“好。”沈灿看着表情严峻的师兄,禁不住推了推自己的眼镜,转过身来,好让视线与师兄的视线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给你看之前,我估计得给你做个心理疏通工作,然后我让你看真实的物证。”

“好,师兄你到底快点啊,这种方式我还真觉得有点紧张。”沈灿说着笑了笑,笑容一如往常的温润。

“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小师妹?”

“师兄说的是方澍吗?”沈灿这样问着,心里嘀咕着,不知道打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陆陆续续地知道了他的心事,他也不知道大家是怎么知道的,因为这件事情他也没有主动提起来过。

“对,就是她。”

“怎么了?方澍怎么了吗?”沈灿想到方澍是不是怎么了,心里禁不住一紧。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担心她?她都劈腿你弟弟了!你弟弟不是沈煊吗?”师兄看沈灿的状态,就忍不住着急上火,声音都提高了几个分贝。

“师兄在说什么我怎么没听懂?什么劈腿?我没有跟方澍在一起啊,我们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沈灿觉得这其中应该是有什么误会。

“那好,那好,就算你俩没在一起,那你知道方澍跟沈煊在一起了吗?”师兄觉得眼前的师弟是不是单纯到有点傻?都这种情况了,还要澄清他跟方澍的关系。

“……”沈灿听到的时候,第一反应是心脏在下沉,然后,他又觉得这件事是不可能的,不管是从沈煊那里,还是从方澍拿里,他都没有得到诸如此类的信号,而且,如果两个人真的在一起了,依他们两个的性格也会告诉自己的,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两个只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要怎么这么迅速地在一起呢?也就是说在,整件事听起来就是非常荒唐的。

沈灿就坐在他师兄对面,眼神说不上空洞,看起来又像是在思考,在师兄眼中,沈灿的表情时而严肃,时而释然。

“喂,沈灿,可以了可以了,你不要再继续思考了,我给你看,我不是告诉你有物证的吗?”

沈灿的视线被拉回到了现实世界中来,他看到师兄打开自己的电脑包,从夹层中抽出了什么东西出来。

“这是什么?”面对着师兄递过来的东西,沈煊愣了一下,接着接了过去。

“具体是什么你先看吧,看完再说。”师兄的声音低了下来,语气也柔和了下来,他知道,即将煎熬的就是坐在对面的自己的小师弟。而他自己又压根儿没谈过恋爱,他觉得事情难办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宽慰沈灿。只好静静地坐在一旁,看沈灿浏览着他扯下来并且带回来的那张海报。

沈灿仔细地看着,像是在看一份报告,看得出来,做这个东西的人,已经在文字部分把方澍从头到脚泼了一遍脏水,至于图片,除了有他自己和沈煊的照片之外,还有方澍被浇水的照片,以及……以及方澍跟沈煊的接吻照。当看到最后这样像是一锤定音的照片之后,沈灿觉得自己的心脏瑟缩着痛了一下。

师兄看到沈灿的眉头皱了一下,接着,沈灿脸上流露的神情是失神的,就在师兄磕磕巴巴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想要宽慰此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沈灿的时候,沈灿突然朝实验室的门口大步地跑了出去。

“师弟,你干什么去?”沈灿师兄见状赶忙起身,冲沈灿的背影喊道。

恰好这个时候去买水的大师姐回来了,“怎么了?不是让你好好跟沈灿说吗?他怎么跑出去了呢?跑去哪里了你知道吗?”师姐着急地问着已经懵了的师兄。

“我也不知道,这小子该不会想不开做什么傻事吧?”师兄简直是把最坏的情况想到了。

师姐听他这么说没忍住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快闭上你的乌鸦嘴!怎么可能呢?这种小报上的东西,就跟娱乐八卦似的,难道还都是真的啊?再说了,假的的概率更大吧!”

“哎!师姐,我就说这事情得你来说吧!”师兄看上去非常怅然若失,并且懊恼不已。

“得了吧,万一是真的,我来说多不方便啊,你们男生不要面子的啊?我只是觉得你们都是男孩子,这种事情也好相互理解,宽慰的话也好说,没想到就几分钟的时间你把人给聊跑了!”

“怎么办?”

“好了,我们稍微等等,我看他像是火急火燎去干什么了,不可能是你脑补的那种情况。”

“不用出去找啊?”

“去哪儿找?你看,他连手机都没带!”

师姐弟对话到这结束了,师姐把两瓶水分别递给了师弟,另一瓶放到了沈灿的实验桌上。“放轻松,我估计他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好吧。下次这种事我可不敢接手了。”

“哎,这种事还是不要有下次的好了。”

“这倒是。”

沈灿跑出去不是为了别的,而是因为他在沉淀了奇奇怪怪的情绪与思绪之后,重新看到了文字部分是如何描黑方澍的,当反应过来这一点之后,他就再也坐不住了。他知道,肯定不只有这一张海报,因为,如果只是这一张海报的话,也就不会叫什么满校风雨的事件了。

“果然。”他跑出去没多远的地方,酒劲过了图书馆跟前的宣传栏,上面真的有几张醒目的海报,至于内容跟他刚才在实验室里看过的一模一样。所以,这应该是同一个人干的,但是,他真的想不出来能有谁会对方澍这样。毕竟,在他的印象里面,方澍在学校来往的对象,好像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

海报上密密麻麻的字和夸张的大图,都让沈灿越看越生气,他用了很大的力气,把那些并排着贴在一起以形成集聚效应的海报一撕到底。

撕完之后,他本来想放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但是他想了想,觉得不妥,就把这些已经到手的海报叠了叠,带着继续奔跑起来。

实验室里,沈灿的师姐和师兄,这一等就几乎过去了一个上午,沈灿的手机静静地待在桌子上,旁边放着师姐给他的那瓶水。

“哎呀,一上午了,一上午了人去哪里了?”师兄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淡定了,其实他全程都是不淡定的,几乎每隔一会儿就要看一眼实验室墙上的时钟。

“好了,咱俩现在出去找找他吧,找到他之后约他一起吃个午饭,跟他好好聊聊,宽慰宽慰他。”

“好好好,那我们现在就走吧。”

“嗯。”

“不要过来!”沈煊在反应过来来的人是方澍之后,这四个字像是条件反射一样从他的嘴里冒出来。

“……”见他的反应这么激烈,方澍只好站在原地,不敢再向他靠近。

“你是不是来撕海报的?”沈煊恢复了冷静,这样问方澍道。

“嗯,我听班上同学说,有很多海报,她建议我来清理一下。”

“不用了,你回去吧,这么热的天,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沈煊冲她诚恳地建议道。

“这个我也应该处理的,就是天太热,所以我们一起的话,不是更快吗?”

“……”听方澍这么说,沈煊本来想继续坚持自己的建议,想了想还是算了。“那这样吧,这块儿交给我了,你去看看剩下的地方哪里还有。”

方澍听沈煊不再坚持,微微一笑,“好,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好,你去吧。”

“好。”

等方澍跑出去一段距离之后,沈煊后知后觉地抬头,他看了几秒钟方澍奔跑的背影,突然想了什么,“方澍!对不起!这件事是我拖累了你,跟上次在超市里发生的事一样!”他冲方澍的背影大声喊道。

方澍听到了身后沈煊喊她的名字,就停了下来,却听见他又在道歉。“没关系,我不在意!”她用几乎一样的音量冲沈煊喊话回去。

沈煊听她这么说,心里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叹了一口气。

“师姐,你看,那个是师弟吧?”远远地,一直在向四周张望的沈灿师兄终于发现了沈灿。

“好像是,快点过去,他是不是在撕海报?”走得更近之后,师姐反应过来。

“好像是。”

“哎,早知道咱俩应该出来的,不然他也不用顶着这大太阳这么久的时间了。”

“是啊,不过咱们现在快点去帮他吧。”

“好,现在也不晚,完事儿之后带他去吃饭,好好补补。”

“对,师姐说的真的是好建议!”

俩人交谈着冲沈灿跑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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