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简言带着奥斯卡和可乐去看望季天,给老爷子解闷逗乐。
简言来时,没提她要和季炀离婚的事。
老爷子也没问。
直到即将要离开的时候,简言将两个小红本拿出来搁到老爷子面前。
“爷爷,我要和季炀离婚的事,想必您早就知道了吧。”
季天心平气和的问:“言言,你是不是在外头有人了?”
“没有。”简言坐得端正,答得正直。
“那是季炀在外头有人了?”老爷子又问。
简言思索了一下,轻摇头道:“我想应该没有吧。”
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伤了,老爷子都心疼。“既然你们两个都没有背叛对方,你为什么要跟他离婚呢?”
简言咬了一下唇,面带愧色。
“对不起爷爷,我已经决定了。”
季天叹息,“哎,这件事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吗?”
简言目光下垂,娴静的神态中有一层抹不去的忧伤。
半晌后,她幽幽道:“这两年多来,我心里搁了一道坎儿,一直过不去。我很难受。我想,可能只有我跟季炀离婚了,我才能把这道坎儿踏平了,继续往前走。”
“哎——”季天又是一声叹息,“我知道季炀这个工作吧,确实是个事儿……”
“爷爷,对不起,让您失望了。”简言将两本结婚证往老爷子的面前推了一下,“爷爷,当初我和季炀的证儿,是您托关系悄悄帮我们办的。还要麻烦爷爷再帮我们办一次。”
季天嘴唇动了动,“言言,你这是在怪爷爷?”
季炀和简言隐婚,是老爷子的主张。
“怎么会。”简言笑了一下,“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觉得能嫁给季炀能够跟他生活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但是我把自己一个人闷得太久了,我想走出去看看了。我决定跟季炀离婚,为我,也是为他。
他出道十年,好不容易才凭着自己的努力赚的今天的成绩。他以后的演艺事业,不一定会顺风顺水。但他隐婚的事一旦曝光,肯定会打击到他的事业。我也不想看到他得之不易的成绩因为我而毁于一旦……”
“你这孩子!”生气归生气,老爷子到底还是心疼这个孙媳妇儿的,“怎么非要和自己较劲呢!”
“对不起,爷爷……”
除了道歉,简言不知道还能对疼爱自己的老爷子说些什么。
待简言离去后,季天打通了季炀的手机。
“言言今天来看我了,刚走。”
季炀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下,“……她……说什么了没有?”
“这丫头是有备而来啊!”季天看着桌上叠在一起的两个小红本,重重叹息,“把你俩的结婚证都带来了,让我给你们办离婚呢。”
季炀急了,“爷爷您——”
季天截断他,“傻小子,爷爷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但是我这个老眼昏花的糟老头子也看得出来,这丫头是铁了心要跟你离婚。季炀啊季炀,你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季炀痛苦,“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哎,爷爷不管你了。”季天很无奈这个孙子,“你俩的结婚证,我先帮你们保存一段时间。你最好能在言言下次来找我催我给你们办离婚的时候,把她留住!”
结束通话后,季天坐在那里,面容沉静。他回想着简言临走之前说的那些话,总觉得那丫头在无意之间透露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呢……
“小宋——”季天唤来这些年来一直照顾自己起居的帮手。
这位小宋在七十多岁的季天这里固然能称得上是小辈,在简言和季炀那类年轻人那里,已然可以当叔叔了。
“首长,有什么吩咐?”宋叔叔一瘸一拐跑来,在季天面前站得挺拔笔直。
季天无奈,“都说了,不要再叫我首长了,我早就退下来了。”
“是,首长!”宋叔叔早些年因腿部受伤从部队上退下来。即便退下来了,但他初心不改,一直保持着军人作风和做派。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首长,有事请吩咐!”
“小点声小点声,我还没到耳背的那种程度呢。”季天摇摇头摆摆手,又是一副无奈状。他的目光落在桌上的证件上,微微烁动。“言言和季炀结婚也有三年了吧,言言不会无缘无故跟季炀提出离婚。这样,小宋,你帮我去查查,这三年这两个孩子到底怎么了。”
“是,首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