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忘，是我们不可更改的宿命。所有的一切都像是没有对齐的图纸，从前的一切回不到过去，就这样慢慢延伸一点一点的错开来。也许错开了的东西，我们真的应该遗忘了。
－－－－－－－－－－－－－－－－－－－－－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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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街头，我上前抱起阿雪，探查她的伤势，说起来阿雪真的有点倒霉，刚穿越过来那会就受伤休克导致师妃暄醒转过来，当然这也有我的责任，没想到现在又受伤，看来她是个容易受伤的女人。
“快过来帮忙看看。”我催促道。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呼吸我可以，不过要是判断这人伤势如何就不是我的长项了。
“她是被剑气所伤，一道很奇怪的剑气。”祝玉妍皱眉道，“你看到没有，她身上毫发无伤，却被伤及肺腑，这绝不是梵清惠所能做到的。”
“怎么毫发无伤，这满身的鲜血……”
“那是别人的血。”祝玉妍瞥了我一眼，似乎对于这么弱智的问题不屑回答一般，“据我所知《慈航剑典》以‘气主灵神心’五大要诀为纲领，分别是剑气长江、剑主天地、剑灵寰宇、剑神无我、剑心通明。静斋中碧秀心已入剑心通明的境界，梵清惠的资质稍差，从上次的情况看也应该在那个门槛上徘徊，想来静斋内还有高人存在，否则绝不会有如此的一剑。”
“一剑？你的意思是……”
“不错，那个人只用了一剑就击败了阿雪。”祝玉妍肯定的说道，“我能想象的到面对那一剑的情形，那是根本无法阻挡的一剑，发剑的人离她很远，可感觉上又很近，当剑气透体而出的时候没有任何的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
“呃……那和你比较呢？”看着祝玉妍一脸神往的模样，我不由得问道。
“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人已经突破剑心通明的境界，到了入死关的地步。我的天魔功若练到极致自然也能做到。”祝玉妍傲然道，“说起来天魔功和慈航剑典本出同源，都是适合女子修炼的功法，只是修习的方式不同罢了，最终的结果却是殊途同归。我只是没想到静斋还隐藏着这样的一个高手。”
这个是自然，每个门派都有一些隐藏起来的高人，这又不是什么秘密，他们的共同特征就是没事拿着一把笤帚，东扫扫西扫扫，还会时不时的暗中提点一下那些入门的后辈，以少林寺的扫地僧为代表的这些高手们深刻的印证了那句话。
哥不在江湖，江湖上却流传着哥的传说！
我和她讨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干什么，我又不是武林高手，最主要的是阿雪有没有的救。
“她还有得救么？”我急切的问道。
“你不是和孙真人很熟么？只要他出手救治自然化险为夷。”祝玉妍淡淡的说道。
想想也是，连岳山那种快死的人都能救活，何况是有着主角模板的阿雪呢，不过阿雪能撑到我去成都么？我又不是乔峰，可以每天输真气给她，像孙思邈这种人才真的应该随身携带有备无患。
“可孙思邈在巴蜀啊，阿雪能撑得下去么？”我疑问道。
“找个高手一路同行就行了。”
“那个，你愿意……”我期冀道。
“我才懒得管你的事情呢，那边不是有一个么？”祝玉妍把目光转向战场。
“呃……”看着正在奋战中的石之轩，我有些气馁，祝玉妍不是想让我去救石之轩吧，这不合逻辑啊，再说这也超出我的能力范围，“我觉得面对这种情况作为阴癸派的一份子咱们应该偷偷的溜走，这样的话就能避免和静斋的冲突，利用静斋之手除掉石之轩，对于咱们统一圣门的大业又近了一步，咱们还可以打着给石之轩报仇的旗号收拢一批忠于石之轩的小弟，像安隆那样的，你觉得怎么样？”
“看起来你比我更适合在圣门发展！”祝玉妍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说道，“若是有一天我被静斋的人围困，你是不是也要偷偷的溜走啊！”
“怎么可能，我是那种人么？”我谄媚的说道，“我和石之轩根本不熟，再说咱们是什么关系，就是看在美仙的面子我也不会偷偷溜走啊！”
“哼，牙尖嘴利，你就是这样骗的仙儿吧！”祝玉妍恨声说道，“这件事我不会插手，你自己想办法吧！”
看着阴后决然的表情，我在心里打着算盘，在长安城除了眼前的这两位，我还真不认识什么高手，鲁妙子算一个，可他现在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傅采林回高丽了，日严寺里有一个四大圣僧，可他和静斋是一伙的，难道只能找石之轩么？何况我根本就没有能力帮他啊！
那么再等等看呢？这都打的好一会了，怎么连一个官兵都没有呢，就是过年也要有人值班啊！不会是都喝醉了吧！
只要人多就好办，给石之轩创造逃跑的机会，这家伙在逃跑上比我还有天赋，都能在四大圣僧的追捕下逃脱，可眼下是凌晨时分，怎么会有人呢？
我急躁的走来走去，然后就看到街角有一堆竹竿，想起一个习俗来，我捡起两根竹子，抱着阿雪就走，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看不出你心肠真够硬的，还真能走得开。”祝玉妍跟在我身后，出言讽刺道。
这个时候的阴后也就三十多岁，和十八年后的性格有些差别，还带着一些和美仙相似的性格，没有那么的冷酷无情。
我没有理会她的讽刺，在转过好几个街区之后，我停了下来，拿出随身带着的火石，点燃了竹子，然后学着公鸡打鸣的声音叫了起来。
咱虽然不是周扒皮，可也来了回半夜鸡叫。
按照这个时代的风俗，新年的第一天鸡鸣而起，开始点燃竹子，听着那种噼里啪啦的声音，用意就是驱逐恶鬼，迎接新年，这还是我听高丽小姑娘说的，看起来她的民俗学学的不错。
只要我这边竹子一响，在连锁反应之下整个长安城都会热闹起来，那时候人们都会起来互相恭贺新年，自然会有人发现这场在长安街头的打斗，石之轩的逃脱也就轻松之极，我真的有些佩服我自己，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么好的办法。
“你在做什么？”祝玉妍急切道。
“救人啊！你不是让我想办法么？”我没好气的说道。
“这里是长安城，是京城啊！”祝玉妍恼怒道。
“那又怎么样？”我不明所以的问道。
“你说怎么样？这里是京城，今天是大年第一天，杨坚昨个刚刚改了年号，也就是仁寿元年的第一天，半夜鸡叫是大凶之兆，在有心人眼中这就是亡国之兆啊！”祝玉妍厉声说道。
“呃，有这么严重么？”
此时这条街的鸡已经开始叫了起来，我能听到喧闹的人声，然后是是竹节发出的声音，然后就是远处……
一切已经无可挽回的发生了。
“那么会发生什么事？”我担心的问道。我只是学学鸡叫而已，没必要说成是给大隋朝敲响丧钟吧！
“不要被人知道你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否则杨坚一定会把你碎尸万段的。”祝玉妍摇摇头，一脸无奈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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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荆楚岁时记》载：“正月一日，鸡鸣而起，先于庭前爆竹，以避山臊恶鬼。”
【注二】半夜鸡叫，一般指突发不祥事件或不好的事件。源自《史记·孟尝君列传》周末战国时期，齐国孟尝君史秦，即将被捕时逃亡，夜半至函谷关。按规定，晨鸡报晓则开关。便命随从中善于口技者学鸡叫，果然顺利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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