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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长生不老

就在此时,竟然听到一阵环佩叮当的声响。

这声音有几分神秘又有几分悦耳。

接着梦魇就带我站起身来。想不到他一个将近一百六十斤的人,竟然能够在湖面上蜻蜓点水一般地带我飞上岸边。

他对我说道,“是师父来了,你的眼睛有救了。”

一直期待复明的我,如今听到这个消息竟然没有那么想象中的那么激动。

在我可以用双眼看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并没有感受到它的精彩,它的魅力,它对我而言的迷人所在,现在我虽然什么都看不到,但是我却体验到了这里的人,这里的风景,这里的事物带给我的快乐与感动。我有时候甚至在想,就这样永远的活在这个表面漆黑实则绚烂缤纷的世界吧,我愿意以这一生都看不到为代价去享受这个精彩纷呈的人生。

渐渐的这环配叮当的声音离我们越来越近,那个代表着我复明希望的人也离我越来越近。这个人一路自带BGM。一听就是那种天赋异禀的世外高人。只听到他突然开口了。只听到这声音,竟然像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他说道:“你就是易畅?”

我想着自己此时是女装打扮,于是就照着令仪教给我的礼仪,行了一个礼说道,“华神医你好,我就是易畅。”

“孟昊和孟魇都想让我为你医眼,但是你的眼睛是天生残疾,其实是药石无灵的。但是梦魇答应我,让天时命教我御鸟术,从此我就可以御鸟飞行。于是我同意前来为你瞧瞧。”

接着他就走向我的面前,仔细瞧了瞧我的眼睛,又将右手搭在了我的手腕上,我知道这一定是在号脉。

这一号脉就号了好久。

孟魇对华阕说:“师父,天已经快黑了,不如我们回房中诊断。如何?

于是我们回到了房间,继续等待着华阕的诊断结果。

只听他语气凝重的说道:“他的眼睛基本没救。”

孟魇听了似乎略有失望,但是我已经习惯了失明的日子,对这个结果其实并不意外。

只听到他接着又说:“除非,有一双活人的眼睛可以换给他。而且这个人还必须是心甘情愿。我才可以为你们做换眼手术。”

我一听这话,心想要活人的眼睛都不是死人的眼角膜,这怎么可以呢?难道说我的光明要建立在别人的黑暗之上吗?于是我坚决反对,我说道:“华神医,如果要治好我的眼睛,就一定要牺牲另一个人的光明,那么我选择永远活在黑暗里。最起码我的内心是光明的。”

那华阕听了我的话,立即陷入了沉默,我也揣测不出他的表情。

过了好一阵子他才缓缓说道:“易小姐不愧是一个宅心人后有光明磊落的女侠。其实在你刚出生时就已经双目失明,全天下的无数神医都为你瞧过眼睛。但是没有人能够有把有把握治好你的眼睛,你知道为什么吗?”华阕问道。

我和孟魇异口同声道:“为什么?”

“因为他们都不精通换眼术。我可能是你在这个世界上见到阳光的唯一希望。如果你拒绝了我。或许你能够保持一颗光明磊落的内心,但是你将永远看不到这个五颜六色的世界。无法像一个正常人一样享受生活。你确定你不会后悔吗?”华阕郑重的问道。

我斩钉截铁的说道,“不会。”

“那好,孟魇,这并不是我治不了哦,是他自己不愿意治,所以,你答应我的条件还是要依约履行的哦。”

我心想这个家伙还真是阴险,想必他一早就算到了,我不会同意换眼睛,所以他就可以白白学到御鸟术了,我不禁觉得这个华阕颇有一点老顽童的意味。

事后我问梦孟魇,“你确定这个华阕是你和孟昊的师傅?”

孟魇说道:“不错!他教授我武艺,教授孟昊医术,是我们俩共同的师父。”

“但为什么感觉他的年龄和你们相当?”我继续说出自己的疑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第一次见到他,他就是这副模样了,这些年过去了,他依然是这些这副模样,可能是因为他医术高明能够长生不老吧。”孟魇漫不经心地说道。

“这世上竟然有人能够真正的长生不老,这倒是让我好奇诶,这样子好不好,我虽然不同意换眼睛,但是你也不能白白同意让天时命教他御鸟术啊,不如,让他来教我长生不老术如何?”

“如果你真的想长生不老,我可以去跟师傅说,是否能够将此术传授于你。但是如果他不同意,我也没有办法。毕竟他这个人做事全凭兴趣,还没有人敢要求他做过什么事。不过,你真的放弃去看这个世界了吗?”

我叹气道:“以我这种玩世不恭的性格,怎么可能会不想看到这个世界呢,我只不过不想牺牲别人的光明罢了,如果我想看到这个世界,那么别人当然也想看到这个世界,我怎么能为了自己的欲望去剥夺别人正当的权利呢?”

“虽然我不太能听得懂你说的话,但是我知道你还是想要像正常人一样看到这个世界的。”孟魇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没想到第二天华阕就来问我:“听说你想学长生不老术?”

“是啊,没错,华神医愿意教我吗?”我天真地问道。

“我可以教你。但是我记得我十年前就跟你说过,我从来不会收身体不健全的人做徒弟,如果你永远都看不到这个世界,我是不会让你成为我的传人的。”华阕一副不可一世的语调。

十年前?难道十年前我们就见过面?我想这可能是我这个身体的主人儿时的经历了吧,我就是怎么回想也不不可能记得起来,于是我佯装失望的样子说道:“那好吧,我只好放弃长生不老的机会了。”

“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放弃了。”华阕接着说道。

“除非有什么不换别人的眼睛就能够复明的方法,否则我永远都不会同意换眼睛的。”我继续说道。

“没有。”只听那华阕冷冷的给了我两个字,便再没有多言。

这几日华阕在非常认真的跟着天时命学习如何御鸟飞行。

而我和孟魇则游山玩水,牧马放羊。

我们还经常跑到牧民的家里面,去认识一些可爱的猫猫狗狗,我们还去看望了金毛的兄弟姐妹们,我还会挑一些和我特别合的来的小动物,为他们起一个好听的名字。

直到有一天,我突然间发现梦魇能和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狗进行沟通交流。

我很惊奇地问道:“在时命庄园里,我见到了水时命,天时命,木时命,但是唯独没有见到牲时命。那牲时命又是哪位呢?”

“其实原本的牲时命已经去世了,我就是现在的牲时命。”孟魇说道。

“原来你当初以牲时命的名义挑战萧子都竟然是真的,而不是借用他的名义?你就是真正的牲时命?”我想要再一次确认地问道。

“没错,牲时命其实也是我的师父,他教会了我五牲六畜的语言,让我继承了牲时命这个职位。”孟魇接着说道。

“难怪你轻而易举的就能和这些动物们沟通,每次我跟你一起走到它们面前,都能感受到它们对你的热情。”我说道。

“是的,它们每一个都认得我,把我当作它们的朋友。就像阿黄一样。”孟魇若有所思地说道。

“阿黄?“我非常惊奇的问道。

接着孟魇回答道:“阿黄是一只小狗,它一出生的时候他的母亲就去世了。是我亲手一勺一勺喂他羊奶长大的。它全身都长满了金色的毛,闪闪发光,就像是金子一样。”

我一听这不就是金毛吗?

“后来我将它送给了一个故友。让他去帮助我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守护他,保护她,庇护她。它做的很好。但是我没有想到有一天它竟然在战场上身穿盔甲,义无反顾的向我飞奔而来。它为我挡下了那无数的利箭,最终,它为我万箭穿心而死。而我竟然是在最后一刻才认出了它。我才知道它就是阿黄。”孟魇一边说一边流露出伤心的情绪。

我听着听着也不禁潸然泪下,心想,这就是金毛啊!原来金毛竟然是孟魇亲手喂大的小狗,难怪它会在战场上为了救下孟魇,而义无反顾地选择死亡。可是孟魇说他把金毛送给了一个故友,难道我就是他的那位故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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