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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第四天:推测

内城的范围倒是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亭台楼阁,水榭花台,整齐的街道,贩卖的走卒,买卖的市场,巡查的官吏,应有尽有。

楼阁是得到建筑风格是偏中式的,使用的是木质结构,屋顶用的是烧制的瓦片,有装饰精巧的门窗,每个楼阁上面都挂着一种像是灯笼的东西,那东西发出光芒,照耀着街道,和走过的行人。

街道上铺的是细碎的小石块,但看的出铺陈的十分整齐,沿着各个建筑,小型河流,一寸寸土地铺满。

也不知道这里的人是怎么计算时间,是依靠火焰的灰烬,还是水流的流动,这街上人来人往,看起来还有些热闹,他们在购买绿色的蔬菜,在打开门窗,在吃着饭,有的楼里面,还能看到升起来的炊烟。

街上的人们,穿着也是极为考究,虽说这里物质生产力并不丰富,但这些人的穿着却也都是干干净净,完完整整,相较于外面拿树叶遮羞的这群人来说,这已经是质的提升了。

这城里,只有一条河流,蜿蜒穿过整座城池,在河流的旁边是装饰精美的护栏,还有有着修建的更为繁复的楼阁,这里是城中的娱乐区,是更上一层的阶级,享受的去除。

最后,余裕看向的是这城中央的大道所通的重点,哪里是这整个内城,修建的最为好看的一处地方,虽然看不真切,但那里火光冲天,光明远胜其余,这就证明那一处,是整个内城最重要的一点,很可能是议政厅所在地方。

余裕自然就是要到哪里去的,既然云西子说她被奉为什么火神之女,依照这破地方对于所谓的信仰的崇拜,那么他就应该在那一处地方,所以余裕的目的,自然一开始就确认到了那里。

余裕锁定那一处地点,正想着自己究竟要怎么过去,小雨在一旁望着他,他这一路来又是喘又是吐的,陪着余裕下坡上墙的,一路上也得亏是他年轻小伙子,有着一副好身体,和一把子力气,不然估计早累趴下了。

他又不像余裕这被二级造物强化过的怪物身体,走了这一路体能也没有下降多少,甚至看他跳墙的时候,还挺有劲的,一蹬地,就跳的老高了。

余裕想了一会过去的路径,他决定还是从尽量从屋顶上过去,利用自己的优势,避开人流,尽量少引起骚乱注意,尽量减少对之后的任务的影响。

想好之后,他便准备开始行动,他往向身旁的小雨,小雨也在望着他,两人四目相对,余裕却是从小雨的眼神读出了他不想再动的这一条信息,他的嘴角还残留着之前呕吐完剩下一条鱼尾巴,一双大眼睛看的余裕浑身都有些不自在。

那绿色的小脸上写满了不想再走了,就差把我要坐下来休息会这句话说出来了。

余裕再望了一眼远处的建筑,也只得无奈的叹一声,“好吧,休息会,休息会。”

小雨的脸上这才用手摸了摸抹了抹脸上的黑灰,想要把脸上的站上的黑色泥土抹掉,但没想到自己手也不干净,这抹上去,越抹越黑。

余裕看这小子一副要把自己抹成黑人的架势,却是哑然失笑,走了过去,摁住小雨,说道:“你把你手放下,我来弄。”

“好。”小雨抬起头,看着余裕越靠越近,之后,一只抓着衣袖的手在他的脸上抹来抹去,就像是一块抹布在擦桌子一样,粗暴有力。

不过,说来效果也是极好的,余裕算是把他脸上的黑色泥土连带着嘴角的鱼尾巴,都全部扫除干净,留下一张有些泛红的脸,小雨这才佝偻着腰,一屁股坐了下去。

余裕也跟着他一起坐了下去,他们就坐在古老的城墙上,他们的身后,是野蛮,他们的身前,是文明,他们就坐在那分界线上。

两人也没有交流,一个是太累了,除了想休息会什么也不想,一个呢,一点也没有休息,在想着一些东西,余裕总是这样,想很多事情,很多的抉择,把很多的眼前所见,上升到更高的高度。

但他已经过了纯粹的道德审判的那个年纪,他更关心的是,这整个事件所串联起来的,之后的秘密。

这一路上风风雨雨的,他的脑子从来没有一刻是真正的静下来过,这时候到了地方,看着这灯火阑珊,人间炼狱,心却是难得静了下来,能思考一些问题了,他把食物和水从后包裹里面取了出来,递给小雨一份。

“吃吧,可能口味和你们那边有些不同,但是应该没毒。”余裕这样说道。

小雨不知道是太饿了,还是怎么的,或许是这一路上的两人生死相依,产生了某种名为信任的情感,他很直接的便拿了过来,然后就开始吃了起来,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好。”

他嚼那压缩饼干嚼得清脆响亮,他的牙齿经过长期的进化已经变得有些像鱼类进化,略带点尖牙的感觉,嚼起来饼干,渣滓四散,很带感。

余裕还在望着眼前的街道,还有那些看似正常的人们,他没有回望,他知道自己的身后究竟是些什么,所以他不向后面看,他不想再看一遍那如同炼狱一般的场景,他的思维一旦发散开来,就会想到很多东西。

他会那些零零散散的线索,只言片语,组成整个的逻辑脉络,搞清楚源头是什么。

他逐渐把所有的这些收集的,感知的线索,都开始指向一个方向,这个世界的构成究竟是什么?世界如何开始?世界如何消亡?

如果说,这个世界的开始,是一片光明,那光之巨人所带来的一片光明,那光之巨人是如何产生的呢?

余裕有三种推测,第一种,如同所有的上古神话一般,天生地养,混沌所生,就是世界初开始世界本源诞生的生灵,这生灵掌握着神灵的权柄,为世界带来了光,使万物开始出现。

第二种,人造神灵,这个所谓的光之巨人,是人类本身为了维持整个天地的光明,所制造的一种器械,最后因为人类的失误,也许是战争,也许是政治斗争,其他的什么也可以,反正最后这玩意就是倒了,整个世界又回到了黑暗。

但是要照着这一条推理这么来的话,这个世界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人类的出现不过是偶然,万物的存在更是偶然,光明本来就是背负着原罪诞生的,这么想下去,整条线就黑的多了,充满着抗争与血泪的历史。

而第三种,余裕却是想的更加的黑暗,但他觉得可能性更加大,所谓的相信有某种光之巨人,或者说某种神灵,能为世界带来光明,一切都是骗局,为了满足某种政治目标,或者宗教集权所产生的,而要一个全民相信,全民信仰的这么一个存在,将会为操纵者,带来无与伦比的权力与力量。

在一个社会集体中,集体信仰,就是最强大的力量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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