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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煎熬

做决定的过程太过煎熬,以至于最后做决定几乎完全是因为想让煎熬早点结束。老婆讲述了自己单位众多大连土著为了孩子买房租房上学的故事,就更不用说像我们这样的外地人多次换房了。

这段时间,最喜欢的竟然是上班工作,因为一到工位,打开任务排档表,各种数据、报表、文案布满屏幕,除了吃饭和中午小憩,一整天都是如此的充实。而当上下班坐上通勤公交的时候,许多思绪就会涌到眼前。

老婆说,目前住的这个房子当初为了省事没有改造,没有孩子的房间,孩子长大了,早晚要住自己的房间,所以即使不换房子,要么房子要改造,要么搬到新房子住,也是一番折腾,而且到新房子离学校也有一段距离,也有稍微的奔波。

老婆说,好,小学可以在这上,那初中呢,我们住的这块区域没有一个像样的初中,而且我俩也达成共识了,初中要通过全市排位或者考艺术去个差不多的初中,那上初中时怎么办,是不是也要到学校旁边住照顾孩子,到时候是买房子还是租房子?而且,假设有能力转学的话,且先不说对孩子的心理是否会有影响,几年级转学?假设运气好目标学校有学位,那一般就是三四年级转吧,那转学了怎么办,是不是还要到学校周围住,到时候是买是租?这个房子还能住几年?

自己想每天如此忙活为的是什么,自己吃了多少,穿了多少,用了多少,活着为了父母和孩子和家庭,排位最后恐怕才是自己。既然是为了孩子,那是不是就早该做决定了呢?许多同事也说,为了孩子,最值得拼了,现在的一切努力,都是给孩子的未来创造可能,都是把起跑线往前一点一点的挪。

还有,在跟周围众多孩子家长的接触中,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作为我们外来的移民,普遍缺乏土著人口中那份悠闲和恬静的生活感。作为移民,缺乏先天的区位优势,我们心情最直观的表现就是焦虑,这种焦虑在不知不觉中会传递给孩子,思前想后,感觉应该给孩子努力创造一个相对淡定的生活。

天平越来越倾斜,最后一个导致做决定的砝码,是一次普通的朋友聚会。一天,几个单位老弟兄小聚,我也是被这个事情烦的要命,打算痛快的喝一场。其中一伙计多带了一个哥们,这哥们是个土著,能喝能侃,给整个聚会带来了不少气氛,当最后在小店门口互留微信的时候,这个哥们说我在XX小学工作,语文老师,这是目标小学的老师。这一刻,我仿佛飞机着陆般的心安了,天降奇兵,时不我待,不能犹豫了,晚上回家就做了决定,为了孩子,为了学区,卖掉住的房子。感谢老婆,她始终是那样静静的支持我,我考虑的时候,她没有催促,我做决定的时候,我看到是她的同舟共济的眼神,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第二天就开始到房子周围的中介挂牌,我们两口子念旧,找的还是当初我们买这套住的房子时给我们操办的中介。中介庄大姐说,小区很好,房子很好,先给你们挂一个稍高的价格看看吧,当时是4月份,离孩子上学还有一年,看看时间还够,就同意了庄大姐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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