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雨夜。
街上行人本不多,人们都在慢慢悠悠地走着,或悠闲地与朋友聊天,或时不时低头看着手机。
在这较为宁静的雨夜,突然一阵非常刺耳的声音在折磨着路人的耳膜。一辆外形低调的小轿车却是极速前进,驾驶的人似乎是心不在焉,车子竟一路摇摇晃晃地向前冲去,惊扰了路上的行人。
而此刻驾车的人也的确不冷静。副驾驶瘫着的是一个血迹斑斑的男人,头上、衣服上都遍布着肉眼可见的伤口与血迹。而驾驶位上的年轻女子,仿佛受了巨大惊吓般,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明显颤抖着。眼睛还时不时地向男人瞥去,伴随着哭腔的呢喃,“师…师父……你再撑一会儿!你别出事……你别死。求求你了!好不好!好不好……”
而被她称为“师父”的男子,胸口的起伏越来越小,呼吸越来越微弱。在发现了这一可怕的事实之后,施黎慌乱地说,“师父…师父…阿珩,你再撑一会……我们很快就能回家了!答应我!好不好……”
“好……”,男子似乎听到了她的哀求,轻轻地应了她,脸上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施黎仿佛受到了什么巨大的鼓舞,猛地一踩油门。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也好在这一带比较荒凉,行人少,否则再出什么事故,情况只会更加不利。
施黎,女,17岁。擅长精通六种语言、医疗、心理催眠和引诱。代号s,与代号h组成的“煞”在国际杀手榜也赫赫有名。只因为他们有从未失败的辉煌记录。
陆珩,男,29岁。擅长精通各种格斗擒拿术、武器制作和暗杀。代号h,与代号s的杀手成立的队伍不过两年,就取得了杀手榜辉煌的成绩,让人佩服,也招人记恨。
他们在接单子前,都会调查清楚目标人物,只因为施黎一句稚嫩的话,她说,“师父,我们只杀该死的人,好吗?”
陆珩不在意这些问题,便应了她,陆珩知道这个圈子早,进得也早。早年因为一次意外被一个自称施向城的男人救起,他收他为徒,教他格斗术、教他制作武器。在那个年纪的陆珩看来,施向城很强大,以至于后来施向城邀请他加入这个杀手行业时,陆珩略微思索,便同意了。
后来有一次施黎问起他为什么加入这个圈子,男人容貌绝色俊美,脸上尽是温柔的笑意,“以前师父年少轻狂呀。”
施黎“噗”地笑了出来,“那我现在也年少轻狂。”
至于他们组合的名字,也是施黎想的。原因说什么,煞听起来比较厉害。陆珩也就随他去了。
陆珩突然想起,在很久以前,施向城在一次与同行出任务时,被重伤。他赶回房子时,陆珩看见他满身是血的模样赶紧拿工具给他止血,没想到施向城却摆摆手阻止了他,缓慢说道,“阿珩啊…你是不知道。其实我以前,是有妻有女的…”
陆珩也不接话,只是静静听着,时不时“嗯”一下,表示自己在听。
“可是啊…呵。我却没有看到我老婆最后一面…她生小黎时,没有撑过来…去了。她以前…就是爱念叨,让我退出这个圈子……可是这个圈子,哪能说退就退。”他说着,脸上是柔和的笑意,眼睛很亮,有着不太明显的泪光。
“小黎…就是我女儿,真的特别可爱…大大的眼睛,朝我笑的时候,心都软了,我是真舍不得啊…”
“可是如果把她带在身边,我护不了她,还会连累她……不得已之下,我把她放到了一家福利院。”
“阿珩啊…答应我,我走后,你把小黎接出来…不要……不要跟她提起她的父亲…呜……”一阵压抑的哭腔。
“好,我答应您。”
“谢……谢,谢。”
施向城死了。
陆珩默默将这个带他进入这个圈子的男人下葬。
一个月后,陆珩去到施向城所说的那家孤儿院,根据所提供的信息,看到了那个小女孩。
他没有动作,依旧是一星期去孤儿院看她一次。小女孩确实如施向城所说,哪怕远远地看着,洁白的肌肤、粉嫩的小红唇,很多时候她并不和其他的小朋友追逐打闹,而是自己一个人坐在草坪上,有时候是看书,也有时候会发呆。
小姑娘笑起来也是可爱,但这一个多月以来,陆珩见她笑的次数少得可怜。
两个月过去,陆珩把所有收养需要的程序与条件都准备好后,以监护人的身份把小施黎带回他住的地方。
“你愿意跟我回家吗?”陆珩在小施黎面前稍稍蹲了下来。
“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我叫陆珩。”
“哦……”,小姑娘点点头,“我的名字叫施黎哦。”
“那小黎你要和我回家吗?”陆珩微笑。
“好呀。”小施黎也绽放了一个灿烂的微笑。
“你可以抱着我走吗?”
“当然。”
一天下来,陆珩一直在与施黎找话题聊天,舒缓她的情绪,而他竟然奇迹般地感受到了疲倦的情绪,尤其是喉咙,又干又疼。
……
陆珩的思绪慢慢回笼,施黎终于开到他们家了,然而施黎在看到他伤口的情形后,手竟不自觉地轻轻颤抖起来。而陆珩看起来却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乎感受不到疼痛一般。
“师父你在这等我!”然后她就赶紧跑进去别墅,不久后就拿着药箱跑了出来。
她把座椅下调后,就仔细清理起来。
突然,陆珩一把将她压到身下。
轰——
巨大的爆炸声袭击着施黎的耳膜,她转过头,眼前只有亮如白昼的火光,车身也被这一突如其来的爆炸波及。在晕过去前,她只感受到陆珩身体的逐渐僵硬,以及,她也明白了今晚所发生的一切的原因。
这是一个圈套,一个专门为他们师徒而准备的圈套。
远处的草丛传来一阵说话声,“老大,你放心。那两个碍眼的已经除去了。”然后是放肆的笑声。
在他笑得最得意时,一颗子弹陡然从太阳穴穿过。
片刻,一个绝色男子从草丛中出来,“呵,来晚了一步。”
……
施黎感觉她好像昏迷了很久,她想醒来,她想看看陆珩的情况怎么样了!可是不管怎么样,她都睁不开眼睛,眼皮仿佛千斤重。
她听到了一个男声,“小姐这两天必然会醒。还请大将军不要担心。”
将军??这是在演戏吗???
“有劳冯老先生了。”
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没来得及细想,却又再次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