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闻照视线扫过,只觉确实是个姿色不错的小美人儿,问江珩:“就是她?”
“嗯。”
江灏不知道他们在看谁,又在说谁,索性眼珠子就到处转了。
“结束之后再行约时间吧。”
“自然。”
江灏眼珠子转了几圈,虽然有很多年轻貌美的小姐,但不明目的、不知背景的女人,他是绝不可能让她跟着他回夏和的。
何况,他还要立志做一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潇洒王爷呢,怎么能被区区女子阻挡前路。
江珩和白闻照的交谈还没结束,他到底没忍住好奇心,“皇兄、白兄,你们这是在说谁呢?能不能告诉告诉我?”说完扬起傲娇而期待的小脸颊。
“辰王殿下,场内这么多美人儿还不够你看呢?”
江灏的脸一僵。
“白兄,明明让我入这北渝皇宫的人是你,和王兄嘀嘀咕咕不肯告诉我的也是你,你不道德啊!”
“回去与你说,此处人多口杂,隔墙有耳。”
“皇兄!这可是你说的!”
“自然。”
刚说完,台上的乐曲已经演奏完了。
上去的是南疆的圣女,身后还有四五个壮汉抬着一个用着网纱袋装着的巨物。
待圣女站至台中央后,几个壮汉把袋子扯下来,露出的,竟是一条巨大的墨色蟒蛇。
周围女眷看了,都吓了一跳,纷纷倒吸了口气。
台下女眷那边也议论纷纷。
“天啊,这是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的如此大的蛇……”
“啊……会不会……它会不会下来咬我们啊……听说大蛇身子一绞人的脖子,可就一命呜呼了!”
“这南疆人,胆子竟如此之大!”
江灏看见了,也是兴奋得不行。
“皇兄!白兄!看看,如此之大的蟒呢,能表演出什么花来,难不成是人蛇共舞么?”
“如此之巨大的蟒,捕起来想必也不容易。何况还要驯服,啧啧,南疆果然不一般。”
江珩没有搭话。
“而且啊,那圣女还戴着面纱,好想看看这圣女长何模样呢。”
“哼,你也就只能看看了。”
他们在场下争论不休,台上的南疆圣女对鸿志帝行了个南疆礼之后,便出言解释。
“臣为南疆圣女,今夜给皇上与各位表演的,是我南疆特有的对大型凶猛动物的驯服表演。”
来到北渝面见皇上的,都会自称为臣。这天下,夏和国力强盛,经济繁荣,而北渝发展相对于夏和也只是稍稍落后。自然也能担得起其他国家使臣的一个臣字。
“你这么一说,朕倒是想起来了。上次你们给大家表演的,可是一群大象画画?”
“正是。”
“那本次,朕更是期待了。”
“这蛇是我南疆一年之前,在海河所捕,训练也将近整整一年,希望不让陛下、其他朝臣、夫人、小姐失望。”
“也请各位放心,我南疆敢将此物抬上来,自然能制得住它,不会伤了各位朝臣、夫人和小姐,特别是皇上。”
“圣女所言,朕自然是放心的。可这大蛇毕竟是畜生,发起狂来也不好控制。这样吧,莫檀,传朕旨意,令禁军统领,安排禁军在展台下方围起来,以防万一。”
“是,奴才领旨。”
圣女未发一言,相当于默认了鸿志帝的这个命令。
待禁军在展台下方围起后,女眷那边,议论声果然小了不少。
蔺曦蕴也在好奇圣女究竟会带来怎么样的表演,毕竟这是今晚她唯一有点兴趣的。
而很多女子也一样,既是期待,又是紧张,而更多男子的注意力则是放在了蒙着面纱的南疆圣女上,听说南疆圣女个个年轻貌美。
台上圣女开始了,她的手摆了摆,便有个壮汉拿着些水往巨蟒身上泼,巨蟒被泼后,蛇身挣扎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
圣女这才拿出一根短笛,稍微吹了两个音,发现没问题后,便开始吹曲儿了。
蛇慢慢地跟着音乐的起伏也扭动着巨大的身子,蛇信子一吐一吐的,眼睛盯着圣女所在的位置。
过了一会儿,圣女开始扭动身体,慢慢跳起了舞,而巨蟒的扭动弧度也竟与圣女的一样。
一曲奏毕,圣女将笛子收起来,张开双手,蟒蛇竟然一点一点地从她脚步开始缠身上去!
世家小姐们惊呼。
圣女便转动身体,让巨蟒更加方便地缠上她。
很快,圣女的身体部位皆被这巨蟒缠得竟一丝也没露在外面,巨蟒的头部擦过圣女的脸,面纱掉落,男子们惊讶,南疆圣女美若天仙,果然传闻不假啊!
而圣女对于面纱掉落恍若未觉,待巨蟒最后一截身体缠上她的之后,她竟将还可自由活动的右手,去玩弄蛇头,又是亲又是摸的,顿时很多男子觉得有些恶心,那毕竟只是一条蛇,是畜生。
圣女又摸了摸巨蟒的尾巴,巨蟒便将原本缠上去的身体,一寸一寸地离开来。
几个壮汉将原本装巨蟒的袋子打开,巨蟒竟然自己爬了进去,也让众人觉得匪夷所思。
但对于蔺曦蕴而言,看到后面,她便觉得有些无趣了。
蛇的眼睛是看不见的,而他们无非也就是将药散洒在那袋子上,巨蟒闻味而动。但在大多数人的眼里,却是认为这蛇通人性、好驾驭。
而巨蟒全程表现温顺,没有伤人,让鸿志帝和众人也不禁放下心来。
“南疆的表演结束,感谢各位观看。”
蛇又被几个壮汉抬走了。
蔺曦蕴总有些不好的预感,那条蛇……
但毕竟一夜的相安无事,想来南疆人应当会好好看理的才是。
今夜如此多的节目,让人印象深刻的却是只有南疆的那独独一个节目,看到南疆圣女安然无恙地走下展台,不由得称赞她的英勇。
还有些胆子大的千金,竟还幻想着摸上一摸。
毕竟这样大的巨蟒实属罕见。
但碍于名声与脸面,还是无人敢当着皇上的面开口。
————
晚宴终于结束。
蔺曦蕴回到蔺府没多久,便开始看记载南疆的书籍。
说不定江珩的蛊虫,也与之脱不了干系。
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除了陆珩对什么都不在意的杀手,竟然会在江珩身上感觉到一些不忍心。
说到底,相近无差的样貌与声音,确实是她的软肋。
她想,可以一直听到那个声音。
正当她思绪已经开始发散之时,霜降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名男子。
“小姐,这是作业的那个人,霜降看见了,想着他是小姐您认识的,也就没有处置。”
“好,你下去吧。”
钦弦的声音有一些严肃:“蔺小姐,殿下约您后日见面,具体时间可以看书信。”
“……而且,殿下好像又是发病了。”
蔺曦蕴:……
“好,我会准时赴约。”
信笺上说,让她后日揽月湾见。
看完信后,蔺曦蕴就随手把纸条丢进炭炉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