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不妨先放着，霓裳羽缎的珍贵不会因为时间过去而降低价值。”
“我其实了解不深，你倒是挺熟悉的模样。你且说说罢。”
“属下也是因为康伯与属下说，要接管绣庄的生意，才了解的，因此也不算深。但霓裳羽缎，是邻国夏和的国珍，即使万金也难得一匹。”
“嗯，那一匹确实从夏和而来。”
“它的珍贵在于其制得的过程，以及穿在人身上的体现。”
蔺曦蕴看李非那架势，有些好笑，今日她的目的可不是这匹霓裳羽缎，那只是顺带问一问的罢了。于是她摆摆手，打断了他：“李非，霓裳羽缎，择日再议。眼下，我们还是说说绣庄的事情。”
李非怔了一瞬，应道：“是。”
“近日方氏没有动作？”她记得，她吩咐裴千去暗中收拾过方氏的。
“小姐，方氏上次闷声吃了亏，不敢再与咱们明着来。只是近日属下听闻，方氏模仿我们绣庄的款式，也做非常相似的衣服，还比我们的价格低。”
“属实么？”
“属下没有去探……”李非脸色有些犹疑。
“不必，就算真的也没事。别人在我们这儿买了衣服，自然是穿出去看的。他们能看见，回去画图纸仿照着来也不奇怪。何况低价这样的活动，他们做不了多久。”
李非的脸色有些意外：“我们不做反应么？”
“谁说不做反应了。”蔺曦蕴的表情有些似笑非笑。
“上次让你们留意的找的画图纸的找了么？”
“目前有两个，小姐可要见见？”
“不必。”她没有多少自由的时间了，“你把她们画的图纸给裴千就行，我看看。”
“是。”
“方氏那头，暂且不做反应，装作不知道即可。”给他们些甜头，才敢大胆做。
“是，小姐是想过段时日一网打尽？”
蔺曦蕴正色否认：“怎么会，我还是崇尚和气生财。”
李非失笑，小姐这完全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嘛。上次方氏只是意图抢衣，而且未遂，小姐都给治得他们服服帖帖，哪里会是不计较不在意的态度。
“总之这几日若是没什么大事，就按照计划行事。有什么决定不了的事情，你可以先找康叔，康叔也拿不定主意的话，他知道如何找我。或是你自己与裴绪联系。我自会抽空出来。”
“是。”
“关于那计划书，你有什么问题么？”
“属下没有。小姐的计划书十分详尽，而属下经过这些日子，也有了些经验。想来，不会叨扰小姐的。”
“行。”看他胸有成竹的模样，蔺曦蕴干脆道：“时辰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是，属下告退。”
“嗯。”
还有两天，蔺执出征之日，就是她进宫之时了。蔺曦蕴觉得，她在将军府可以表现出她的变化，在皇宫，太露锋芒反而不好。适当的愚笨或许她们才会更放松一些，不至于整日地盯着她。
然后贴身的婢女，带四个便可，但后来的四个小姑娘，若是没带谁，又容易胡思乱想。雪儿自然也是要跟她入宫的，否则不知道还会怎么闹。毕竟那天她只是进个宫参加个宴会，而且那时与雪儿才认识一晚呢，就能给她闹什么绝食。
雪儿再怎么有灵性，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在大多数时候，还是特别好哄的。只是它这个品种，在京城实在是太少见了。
狐犬是北渝西南地带分布才比较广的，其他地方极为罕见。因此要怎么编撰它的来历，帝王又多疑，总不能明说是夏和的懿王送的吧，蔺曦蕴觉得此事还是得考虑考虑。
“霜降。”她对外喊了一句。
“小姐，怎么了？”霜降听见，快步走进来。
“你把她们都叫来。”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