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着几朵云,有时会有几只鸟飞过,大地上不过两点——徜徉于荒野之中。
“来这么远干嘛?”她略有些疲惫,说完后又打了个盹。
“那边的世界太乱了,我们都需要静一静。”他抱起她,继续往前走。
她安安分分地依偎在他怀里,用手把玩着他的胜利胸针,和之前他送她的那个是同款,只是颜色不同。“那为什么不回家?”
“家里有点乱,现在还不适合住人。”
“所以你生病那段时间一直是住在医院吗?”
他十分平静地说:“没错。”
她抬起头,看着月光下血红色的唇,真不知道这两个字是怎么顺利而且平静地从他嘴里吐出来。
“那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病情吗?”她十分恳切地望着他。
“不要再提了,你只需要知道我已经好转。其他问题你都可以问,除了基因项目。”
“为什么不能问那个?”她故作生气,却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答复:“一开始就是个错,我不想让你受到伤,有我解决就够了。”
“不行,我必须要问,”她睡意全无,坚定地说,“那个组织一定早就把Evan抢去了,引你去公爵府是要杀了你,只要是知道有这个组织而且不是组织成员的人都会被赶尽杀绝,而你又是位高权重的伯爵,他们会千方百计除掉你。”
他低头看着她的认真,似乎并没有把这当回事,只是说:“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她埋在他的怀里,真的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那一天总会来临,但她知道无论怎么说,他都认为自己总会脱离险境。
“风有点大,最好不要睁开眼睛。”他把她抱得更紧,腾空一跃,舒展翅膀,能清楚地听见其拍打狂风的声音。
……
风不再狂啸,他减慢速度,直入洞穴,把她安放在床上。周围的空气很温热,柔和的光打在身上让人觉得舒爽。她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扫视这个洞穴:穴壁上挂满了暖色小灯、自己坐在矮平的单人小床上。
“季易茹。”
“嗯……”她刚抬起头,不料那对血红色的唇已经凑拢,她喜欢他冰凉渗骨的气息,他贪恋她的温软的感觉。
“我问你,”她睁着眼,没有拒绝这番亲热,趁隙说,“你肯为了我……不计较……”她没有说下去,唇之间越来越被动。
他一跃而起,把她扑倒在床上,把她贴在脸上的头发轻轻扫到耳后,正视她的眼睛问:“不计较什么?”
“就……”还没等她吐出一句话,他又开始吻她,而且这一吻就是很久,吻到人酥麻,吻到无法呼吸。呼……他终于放开她,她才有机会说完话:“你……你已经知道我要说什么了吧……如果你不同意……就不准在轻薄我!”
“轻薄?”他凑近了来,她也没躲,只是拉低眼睑,微微皱着眉头,看起来不是很高兴。
“好了好了,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他轻声细语,用手拂过她的脸庞。
她把手抬起来放在他的胸口上,看着那儿,好像自己也能感觉到疼,“我知道千绅伤害过你。”
“无所谓。”他说得很轻松,却反而使她更担心。
“大厅的灯跟这个有关吧?”
他轻轻抓过她的手,很欣慰地对她说:“谢谢你这份心意,以前发生过什么我已经不想要再追究了,我只想要你在我身边。”
她看着他真挚的眼睛,说:“我会和你一起,我会成为吸血族一员。”
他又在她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相信我吗?我这次、以后都会克制自己,不会伤害你。”
他的眼睛似乎是两颗红宝石,这就是吸血王室世代相传的珍宝,是权利与力量的象征。
“我相信你。”她被这双眼睛迷醉,闭上眼,享受着他的冰凌沁霜,其他没有哪一次接触能比这次勾魂摄魄。
铃铃铃……
“通讯器响了,”她提醒道,“应该……应该是邵,我们还没有跟他说我们……”她正要伸手去够,但却被他阻止了。
接着,他的通讯器才响起来,但他依旧没管,不想被任何人、任何事打扰。
她用手挡住他,焦急地说:“万一是急事怎么办?”
“还不懂吗,他先联系的是你。”
洞外传来远方猫头鹰的鸣叫。半夜醒来,他梳理了一遍她的头发,温柔地吻了她熟睡的眉心,把被子给她盖好。这会儿他才想起来查看通讯器,给邵回了一句:“她在我旁边而且睡得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