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丽瑶和小薇回到家中,已然夜深,她正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过大堂回房间休息,不料却见到莫小贞正黑着个脸坐在大堂的一把椅子上瞪着她:“阿瑶,你过来,告诉我,今天去哪里了?”
莫丽瑶犯糊涂了,母亲常常诵经念佛,平时莫丽瑶夜归都很少过问,今天怎么就这么严肃了。
她赶紧把右手的衣袖往下拉了拉,自从蜂毒事件以来,莫小贞就对席熙蕾特别厌恶,把她赶走不说,就连莫丽瑶前去探望,也是明令禁止的,所以今天的事情,坚决不能跟莫小贞提起。打定主意,莫丽瑶摆摆手让小薇先走,就答拉着脸来,一副委委屈屈的表情走上前摇着母亲的胳膊道:“额娘,我今天只是闲的无聊,在陡蒿山的竞技场所到处走走,不觉迷了路,走着走着天色就很晚了!”
“迷路?”莫小贞看着她,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别人说迷路了我还可能相信,你会在陡蒿山上迷路的话,打死我都不信!”
莫丽瑶被母亲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一下子不知所措,只好瞪大着眼睛看着她,莫小贞看到这,语气稍微缓和了下来:“唉,孩子,你要是不想说,我也不会逼你,只是想提醒你一下,这个社会人心险恶,不要傻乎乎地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说着,话锋一转,又道:“我看小薇的年纪也不小了,该给她找处婆家了!”
莫丽瑶听了,心里想到,我还比小薇大一点点,谢天谢地,要出嫁的人不是我。所以心里虽然舍不得,但是今天看见母亲神情严肃,意志坚决,便也不敢说什么,于是便向母亲指天笃地地发誓保证以后不晚归之类才算了事。
一宿无话。
第二天一大早,莫小贞前脚出门,莫丽瑶后脚就跟着出去了,她非常着急要凑齐二百两银子,但昨晚她翻箱倒柜都没能寻出几两银子来,此事不敢惊动家人,万一被莫小贞知道手镯被抵押的事情,还真不知道到时候要嫁出去的是不是自己呢?思索了一个晚上,决定去找徐一飞借,这家伙自从兰桂坊送她回家后一别,就再也不没有出现过,这真是癞蛤蟆长毛—奇了怪了。
徐一飞的家离莫丽瑶家不远,骑马不出半个时辰就到了。徐一飞上面有六个姐姐,都已经早早出嫁了,他母亲因为生他的时候难产,也早早离世,父亲徐敬轩此后没有续弦,但常年经商在外,只有过年过节才回家,所以家里就经常剩他一人,父亲比较重视教育,给他聘请了城里面有名的先生教导他的功课,但是他不知是从小就对父亲生意往来耳濡目染缘故,很小就表现出在生意上的惊人天赋,反而功课就很一般。
他的府邸和花园虽然不大,但都设计得富丽堂皇,斋室轩院曲折变幻,风景幽深秀丽,其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充分体现了富贵人家的辉煌富贵的风范和民间清致素雅的风韵。莫丽瑶对他家很熟悉,进去时跟守门的人打了声招呼,就径直朝大堂走去,路上碰到了几个丫头婆子询问,都神色紧张地摇头不答,莫丽瑶索性不管她们了,竖起耳朵仔细一听,一下子就听到后花园里传来了徐一飞爽朗的笑声,于是便循着笑声,快步向后花园走去,徐府的花园不大,但是假山流水,亭台楼阁,石桌石凳还是有的。待到了后花园,只见徐一飞背对着莫丽瑶坐着,身上穿着个大袄子,北方的初夏虽然有丝丝寒冷,但也不至于一个大男人穿着大冬天的衣服像个病恹恹的小姐似的,他斜对面坐着一个与他年龄相仿的姑娘,长得的是肤如凝脂,手如柔荑,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流转,正与他谈论着什么,咯咯咯地笑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