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碍,小露儿。我并未受寒,今日离冬至日还有几日?”
“回雪姐姐,有七日。”
七日,七日,还剩七日便要离开了。
“奴去瞧瞧那衣坊是否能取新床褥。”
“嗯,”雪虽点了点头,但她凝着眉,思绪不知飘到了何处。
大北,古门派。
“呆子,醒醒。”一女子拍了拍北宫凌。
北宫凌这才缓缓睁开了眼,这是他在这古门软禁的第五日,不知如今大北的局势如何了,他一向来也算得上精明的人了,这下竟中了古门的套。
眼前这个女子是古门如今的二小姐古千语,这五日也多亏了她给他送吃食。
北宫凌的确是个呆子,那古家二小姐瞧上了他,他竟看不出,可能是对言白还有些感情罢了,人被伤过一次,难免很难再接受另一个人。
“你们何时才会放我离开?”麻绳绑着他的手腕,有些难受。
“主上未说,你这呆子便在此地先呆着,你看这古门多好,还有我时时看着你,要是在皇宫之中。。。”
“你不是古门的二小姐么?难道古门上头还有人?”北宫凌略感奇怪,其实他一直觉得有人在背后默默操纵着这大北的局势,不然他也不会轻易被擒来古门软禁了。
“呆子,你不用套本小姐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有关主上的事的。”古千语也算是一个聪明人,一眼便瞧出了北宫凌的意图。
“古千语,与你商量个事,将我手上的麻绳松了,你们都说是‘软禁’了,绑着那不是囚禁了么!”
古千语想了想道:“北宫凌,你说的好像也有道理。”
北宫凌正想将手凑上去,让她给解绑之时,古千语接着道了一句:“可是我还是不能给你松绑,松了你便逃走了,掌门大人定会罚我的。”
北宫凌:“。。。。。。”
“掌门大人,不就是你父亲,大姐,他能拿你怎么样。”
“我比你岁数小。”听见北宫凌喊她大姐,古千语有些略微不开心了。
北宫凌见她不给松绑,便觉得也懒得和这女子费口舌。
司空皓在大北的暗部已收到消息,近日来,他们在古门前探视了许久,但未有人进去过。
古门中人其实也察觉到了那徘徊的暗卫,只不过见他们尚未行动,便也就未做出行动,正所谓“敌动我动,敌不动我亦不动。”
先出招的人,才会是先输的那个,这是古门向来的门训,与其余江湖门派的“先下手为强”的确有不同之处。
北宫凌被软禁的第六日,司空哲出现在古门中。
古门掌门颤巍巍地下跪:“主上安好。”
司空哲挥了挥手,让他起身。
“北宫凌在此地如何了?”司空哲的语气很是平淡。
“尚好,属下的二女儿正照看着。”
“那你可要看紧了,司空皓近日必有行动。”
“属下遵命。”
当初司空哲派了巫族的人,送上信物之时,古门掌门古峰是不信南梁王仍存活于世的,他从未听闻过有历了百年未死的人。
有关信物只有古门掌门才知晓,从南梁到如今的大北,已不知历了多少任掌门了,如今到他这一代能见到昔日的南梁王,便心觉胆颤,他会是传说中的不死之人么。
在古门的卷宗有记载,据说当年的潜血宫宫主便是不死之身,后寻得了圣心石,将自己封闭在了圣殿之内,这般玄乎的事,其实很少有人相信。
在南梁覆灭之后,南宫一族的后人在姜国之后便建立了大北,因与司空一族相斗之时元气大伤,之后建立成了大北国,国力也一直未恢复过来。
虽说潜血宫当初灭了三大名族,但实际上他们各族都有后人在世,即使元气大伤,在乱世之中,他们也定是领军人物。
司空一族是南梁皇族,其后人建了那司空国,西门一族后人建了梁国,南宫一族后人建了大北,而欧阳一族则仍隐于世,以救济天下苍生为己任。
与其说历南梁的姜国分裂,倒不如说是三大名族又重新瓜分了势力。
风虽受了偷袭,但在疗养一二日之后便又启程赶往大北,虽知此次自己恐怕“凶多吉少”,但还是得完成司皇给的任务不是么?
见古门的人未伤自己,北宫凌也便不再想着要挣脱逃离了。
北宫凌的皇祖母离世之前,告知了他南宫一族的许多秘密。
南宫的后人从不是为了权势而活,若大北被他人夺了去,便夺了去。活着,将南宫一族的秘密传给后人才是最重要。
虽然始北皇建立大北很不容易,但如今走到这个地步,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事实上,北宫凌本身也无心皇位。
司空皓派去的人,还是未动手,风赶到之时,北宫凌已被转移回了大北皇宫。
司空皓收到暗部的内线消息时,正在作画,那画上的人儿便是那雪宫中的女子。
他听完消息后,只微微皱了皱眉,退了暗卫,继续作画了。
这北宫凌的事,亦不知那背后的神秘人是何人,他虽有心也无力,如今之计只能先观望形势,贸然直接出兵帮他的话,定有不妥,很可能连司空也会受到牵连。
这几日司空皓再未踏入过雪宫,想是等到冬至宴上再去寻她。
星汇报来的信息说她一切正常,但他这心总隐隐有些不安。
雪宫中——
“小露儿,今日离冬至日还有几日”。雪每日里定要问这个问题问上几遍。
白露起先未觉不正常,后来每次答完,见雪姐姐落寞的神情,便猜到她冬至日可能会离宫,韩太医给她的那封信定不是药方。
“雪姐姐,还有五日呢。”
竟只剩下五日了————
“雪姐姐,您都问了好多回了,这冬至日难不成还是其它别的日子,您想要做什么。”虽知道雪姐姐不会告知她,白露没有忍住,还是问了问。
雪摇了摇头,道:“无事,可能太久未过冬至罢了,有些心急。”
昨日韩进来诊脉之时,虽告知她一切已安排妥当,但她有些还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