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将信给了我,就告辞了。
在吃饭,我也就是没当场打开看,信被唐欣荣给抢过去了,然后各种当成卡片玩。
我没在意,结果被他给撕碎了。
我在他身上拍了两下说:“你怎么这么顽皮啊?谁让你把信撕碎的?”
结果这小子很不配合的哭了。
韩焱说:“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不就是把信撕了吗?谁让给他玩啊?犯得着打孩子吗?”
然后就从我这怀里把唐欣荣抱走了,一副慈父的样子说:“来来来,唐欣荣,爸爸抱抱,不哭不哭,乖乖乖……”
我说:“不就轻轻地拍了两下吗?什么叫做打?别给我按这么大的罪名,我可承担不起?”
“都哭了,还不叫打?”
“他有时候没什么事情也会哭的。”
韩焱见我这么说,就来劲儿了,说:“你打孩子就打孩子了,你打过怎么还不承认啊?这么多双眼睛不都看见了吗?狡辩什么?”
我也来气了,说:“我说了,我就轻轻地拍了两下,我儿子我不心疼啊?”
“你心疼,你还打他?”
“说了没打!”
“没打他能够哭成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唐欣荣这个家伙,不知道是在想什么呢?在他爸爸的怀抱里,哭得那个一脸的委屈啊?
可能是看韩焱护着他,也可能是看见我们两个吵架,总之,他就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哭个不停。
让我都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用大力气了。
“不就把一封信给撕了吗?什么宝贝东西啊?怎么,他给你送的是情书啊?是情书就好好放着,谁让你给他玩啊?”
他阴阳怪气地说:“要真是情书,那就是撕得好,是吧,唐欣荣,你也不准妈妈出去勾三搭四的?”
我气不过说:“是情书又怎样?我勾三搭四又怎样?不爽谁让你跟过来,把唐欣荣放下,自己回去吧。”
阿兰跟林立站在旁边真是劝架都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
我拿着信气冲冲地回房,韩焱说:“你打孩子你还有理是吧?我告诉你,这是我儿子,你再敢打他一下试试?”
我喊道:“阿兰,把那盘豆角给我端进来。”
韩焱说:“端出去喂狗。”
我本来都要关上房门,听他这么说,我开了房门喊道:“喂你……”
然后“砰”的一声把门给观赏了。
这么一声巨响,让这场无所谓的争吵尘埃落地,硝烟散去了。
唐欣荣都不哭了,阿兰敲门说:“豆角给你端过来了。”
我赌气说:“不吃……”
“好好地又吵什么呢!给邻居听见多不好?”
我没理会她,她敲门喊道:“少奶奶……”
我来火了说:“谁是你家少奶奶?要少奶奶,让你们家少爷赶紧娶一个回来。”
韩焱踹了一脚门说:“你哪里来这么大的火?你以为我娶不着是怎么地?
是不是在这里有人给你撑腰,你腰板挺得这么硬啊?
昨晚他们几个对我明嘲暗讽,扯东扯西,灌酒为难的,顺了你的心意是吧,可算是有人给你报仇了,是吧?”
我开门说:“没错,就是顺我心意,谁让你过来找虐?活该被怼!
他们还没说你婚内出轨,跟前女友藕断丝连,把人家肚子搞大了,逼我离婚堕胎的事儿呢?
怎么?害臊啊?事情还不是你一桩桩做出来的?我不说,是因为我懒得说,别以为这事儿过去了。”
“所以,你要把我钉在这根柱子上一辈子?”
我说:“一辈子哪里够啊?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生,钉死你。”
韩焱瞧着我咬牙切齿的样子,笑说:“我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吵架啊?”
“你再敢惹我,你会发现我还很会打架。”
我又“砰”的一声把门给关上了,阿兰说:“这还没吃几口饭呢?”
韩焱愤愤不平地说:“饿死她……”
林立感叹道:“少爷,这个云澈公子,是个高手呢,每回过来送东西,都能够让你们大吵一场。
你两过去认识的二十几年都没有这几天的架吵得多吧。”
韩焱叹息说:“她变了……”
我是变了,你以为你没变啊?
我趴在床上,瞧着那封已经被撕开的信,不知道该不该看?
想到云澈昨晚对我说的话,再对比韩焱对我的态度,果然高低立现。
我也是思索万千,内心里挣扎了许久,才决定把那封信打开的。
我收下,不以为着我会看,我还是可以原路退回去的。
可是,偏偏给唐欣荣那个臭小子给我撕开了,反正都撕开了,退回去就算没看,也是看了。
娟秀的英文字体,一个个字母拼成的单词,怎么可以写得这么好?比中国的书法还要好看。
工整又美观,就好像在看画一样。
I love three things in this world.
Sun, moon and you.
Sun for morning,
moon for night,
and you forever.
我一惊,忍不住地在床上翻了个身,抬着双臂拿着那粉蓝色的信纸,瞧着那上面的英文。
真的是情书啊?
这句话不是他原创的,但是,这句话的意思真美,任是哪个女人看了也会心花怒放的。
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
我想到云澈昨晚说的话,他说,他可以跟荣柏一样地对我,唯一的区别就是,荣柏不能爱我,而他可以。
我抓着那封信,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明明已经过了恋爱的年纪,甚至已经成为了一个母亲,却被撩得七荤八素的。
我换了一条红裙子,站在镜子前,瞧着自己的面容与身段,脸蛋依旧是几年前的脸蛋。
但是那些小小的纹路也顺着眼睛开始在蔓延了,靠近精细瞧着感觉有好些。
我今年二十七岁了,再不是十七岁的少女了。
这红色的裙子穿着再不是过往的青春炙热,而是女人的妩媚。
我回身看腰线与臀部,生完孩子后,臀部好像长大了点,故此,腰竟然还细了些。
我来回走了两步华尔兹舞步,那裙摆在镜子里如涟漪般散开,我有点俏皮地笑了,因为觉得自己的行为滑稽。
高跟鞋在地板上咯噔咯噔,却好像一声连着一声地在敲打我的心窗。
我拿了遮阳伞跟包包打算出门,韩焱还带着唐欣荣在客厅里玩玩具。
林立一见我,笑说:“哟,别人都是早起梳妆,你怎么大中午的浓妆打扮?
这抹俏丽的红,真是如传说中曼珠沙华般绚丽多姿啊!”
韩焱咳嗽了一声,林立收回了目光。
韩焱双手扶着唐欣荣在沙发上学走路,说:“唐欣荣,你妈妈不但傻,还很好勾搭,一封信就把她大中午的勾搭出去了……
所以爸爸才不喜欢,因为,送上门的,一定不是好的。”
我说:“韩焱,我不会忘记你过去对我的伤害,我不会恨你,也不会报复你,但是,我会过得比你好,比你快乐,比你幸福。”
我故作高兴地说:“哇,我好高兴啊,就好像此时窗外的阳光,明媚无比。”
他听着命令道:“哪里也不准去,你现在是我的员工,你以为你是在度假吗?你有工作的。”
“我过来出差这么久,都没有休息过,我今天休息一下怎么啦?老板管天管地还管我休息的时候干什么啊?”
“老板要你加班,你怎样?你以为你可以拒绝的吗?工作是那么好找的吗?
如果人人都如你,想做事就做事,不想做事就不做事,那这个世界得多美好啊?”
他冷冷地说:“上楼给我画图去。”
我撑开伞说:“就不,有本事开除我喽。”
我就这样出门了,林立说:“少爷,走了耶!”
韩焱大声喊道:“晒不死她。”
我打车到了约定的地方,余烟在路口等我。
我一下车,她就朝我招手了,我说:“抱歉哦,余烟,这么大的太阳把你喊出来,不会太耽误你吧?”
“没关系的,陪孟大小姐的闺蜜,也算是我的工作啊,老总不敢不批假的。”
“那真是谢谢,你知道,我对这边不熟,也没什么女性朋友。”
“这种事情,找我就对了。”余烟把我带到了“美仕佳美容院”。
我是心里窝火,然后又不知道该干嘛,所以,突发奇想地过来美个容,按按摩的。
我趴在按摩床上,说:“美仕佳这家店不错啊,分店都开到这里来了?”
“算是这里最好的美容院,自然,跟A市别无分店的‘美人院’是不能比的。”
“其实也就那样吧,只是名声长久点罢了,现在美容这一行可是日益新进,发展很迅速的。
有些店里,竟然能够直接提供微整服务,也真是有女人敢去尝试的?”
余烟笑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再说男人喜欢漂亮的女人,这不就是市场嘛。”
我笑说:“搞不好很快就有男人美容院了,谁说我们女人就不爱帅哥呢?”
“那是,如今是颜值当道的时代了。”
我感叹说:“可惜,青春算什么?谁能不老?颜值算什么?看久了还不是会腻歪?”
我如同诗人一样吟道:“我以容貌之好,得从微贱爱幸于上。夫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女人真是个可怜的群体。”
“夏小姐您这样的白富美,怎么会有如此感叹?
这是我们这些用青春买饭吃的人,才有的感叹啊,说是公关,在别人眼睛里,就跟妓女一样。”
我急忙打断她说:“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我感觉你就很厉害……”
“刚开始听见这样的评价,是有点愤怒,觉得他们不理解,后来,时间长了,想想,他们未必说错了,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在男人堆里打滚吗?”
她说:“只是,她们把自己脱了个精光,而我们只是露那么一点点,本质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