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是不打算说了。”卿安叹了口气说道。
嘉卉一听,立刻跟嘉禾使眼色,嘉禾会意,上前两步说:“你们一天不说就跪一天,食水也不准给。”
“就算是犯人也要给口吃的,你们这样算什么!?”
“犯人?哼,犯人还是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你们呢,只会狡辩,一句实话也没有,不懂规矩的东西,什么时候你们想说了,什么时候起来,不想说的就跪死在这里。”
“行了,我也累了,这大热天陪她们在这里玩呢,回去吧。”
“是。”
卿安刚起身,一阵风吹来,“一群美人出了汗,味道照样是呛人,看着她们,别让她们死了。”
“长公主放心。”嘉禾自己留下看着她们,怎么会真的看着,无非是用机器看着她们,虽然她们不知道机器在哪里,但她们知道一定是有人看着她们的。
“我们不会真的在这里跪死吧,我腿好疼啊。”
“都是浅吟,说什么海神娘娘在这里有相好的,要拿他取乐,结果人没找到,我们先被罚了。”
“一定在剩下的那些人里,海神这是急了,果然海神娘娘心里还是有他的。”浅吟跪着,心里还想着捉弄卿安。
她们的对话直接被地球人放了出去,陈卿安喜欢的人,应该只有萧一扬了吧。
嘉禾也把她们的话告诉卿安,卿安正在吃饭,我也坐在旁边听到嘉禾说这事。
“是我不好,没有删除他们的记忆。”
“这怎么能怪娘娘,都是那些人的错,仗着家里的权势,什么样的事没做过。”
卿安删除了地球上所有关于自己的事物,那些人的记忆,除了二战时期跟南党总统以及夫人的几张照片,什么都没留下。
“先生,我护着他们了。”
“真是,早点说了也不至于受苦的。”卿安坐到座上,用竹丝织成的丝缎铺了厚厚的一层。
“怎么样,说还是不说?”
“陛下自有明断。”
指望我,我早就知道这件事,只是一直没出面,这是指望着我去救她们。
我尝了块点心,喝了口茶,起身去看看那几位贵女。
没想到她们看到我,就像看到上帝一样。
“陛下,海神娘娘她……”张浅吟还想分辩。
“事情始末我已经知道了,你们失礼在前、欺瞒在后,顶撞海神,海神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我也没有什么新奇的法子,就鞭刑,也不多,每日受五鞭,一个月为期。”
我点点头,“这是海神的惩罚,罚的是你们,我不罚你们,骆梵,她们的父母管教子女不严,让他们停薪留职,回家好好教养教养他们的女儿。”
“是,属下这就请他们回去。”
我请卿安去我那里坐坐,方才吃了她的茶,我该回请才是。
进了我的书房,卿安到处看了看,拿起我桌上的一篇字。
“是梁先生的《少年中国说》。”
“不错。”
“梁先生这人我不是很喜欢,但是这篇文章我是很喜欢的,就像***说的‘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的。’”
卿安拿着文章不知不觉竟念了起来,“故今日之责任,不在他人,而全在我少年。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少年独立则国独立,少年自由则国自由,少年进步则国进步,少年胜于欧洲,则国胜于欧洲,少年雄于地球,则国雄于地球。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中国,与天不老;壮哉我中国少年,与国无疆。”
想当年中国百年动乱,何其惨烈,是多少人的身体搭起一座桥,救了那“四万万同胞”。
“一九一九年,我看见那么多人,那些学生,为了国家的利益、民族的尊严,以血为盟,前赴后继,多少人劝他们回去,他们都不曾理会,那才是中国人的脊梁,才是他们的未来。”
卿安眼里都闪闪发光,一巴掌拍在我的桌子上,险些把我磨好的墨汁震到地上。
“是,他们确实很好,但是把国家的未来完全交给少年是不对的,每一个国民都能决定国家的未来,与年龄无关。少年再好,其他人都不好,国家也好不了。”
“你是说老人碰瓷的事,那不是老人变坏了,那是坏人变老了。”
“他们也是与时俱进的,以前哪有集体碰瓷这事。”
“好的不学。”
“好了,都这么晚了,你是在我这住还是回去?”
“我还是回归墟城去住,就不打扰冥王了,告退。”卿安屈膝行礼,我点点头也不用跟她客气。
我自己选了一套黄色的衣裳,跟阳光一样的颜色,看的人心里暖暖的。
我饱饱地睡了一觉,第二天一早骆梵准时过来叫醒我。
我看了眼时间,“六点半……”
“对不起殿下,但是荼界那里已经快下午三点了,新娘五点入门,这是那里的规矩,我们要收拾一下,准备过去了。”
“三点……好吧,我再睡……五分钟……”
“就五分钟。”
“好。”我把脸埋进被子里,等骆梵出去以后,我立刻停止了时间,继续睡觉。
我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到最后是被卿安叫醒的。
“五分钟睡了四分半,我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大事,把时间停了,结果就为了让自己多睡会儿觉。”
“我这就起,真是。”我伸个懒腰,时间继续,骆梵还奇怪我怎么不睡了。
我洗了澡,坐在椅子上等着骆梵给我梳头,骆梵先用细梳子把我的头发梳一遍,然后再挽发髻。
我趁她梳头发的时候挑了几支金钗玉簪,骆梵给我挽好头发我就一支一支递给她。
“这支步摇好看,也带上吧。”
我点点头,骆梵替我梳好头,我麻溜就跑去穿衣服,这一套衣裳虽然看着挺多件的,但是每一件都特别薄,薄到我虽然穿了十几件,但外人却只看到我穿了三四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