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着棋子敲棋盘,这都多久了,陈卿安的热情还没有消,看她现在这么开心,我真不忍心打扰她,可我不得不把她打醒。
“海神去哪了?”
“地球。”
“又去了,她还真勤快。”
“海神去那里比去神域都勤呢。”
“低的我脖子都酸了,给我按按。”
骆梵放下扇子,给我按肩膀。
“殿下,这样可以吗?”
“嗯,右边稍微用点力。”
“是。”
过了一会儿,骆梵轻声说:“那个伊诺王汗又来了,殿下,怎么办呀。”
“王与王,不通婚,这是规定,虽然我有权利废除,但我可不会为了他,得罪旧贵族们。别以为我不知道枭国打得什么主意,然界大公主想继承王位,但是又舍不下窦淮,窦淮可是路界未来的王,他的王位是一定的,林茵可不一样,然界还没定下来谁继承王位。”
“所以茵公主一直吊着王爵。”
“当然了,即便不能成为然王,将来做王后也不错。”
“可是王爵年纪也不小了,王后已经催他娶王妃了,茵公主再拖下去,恐怕得不偿失。”
“然王是摆明了拖着她,一心想要立自己的儿子,可惜他儿子不争气。”
“是啊,这然王这么厉害,到底是怎么养出那样一个儿子的,莫不是把他儿子对权力的欲望都挪到他身上去了。”
“还真说不定,然王利益熏心,为了权力,什么事都做出来,偏偏他儿子就是个不愿意涉足政坛……”我突然停下,对啊,为什么林洋不想继承王位,甚至逃离然界,难道他知道什么吗?
更泠慌慌张张跑进来,“殿下,不好了,枭国出事了。”
我腾的一下站起来。
前几天还跟我吵架来着,怎么突然人就没了。
我来到枭国,满城素缟,内外肃立。
他们说二哥死了,我不信。
我来到外宫,一口黑漆棺材摆在正中间,二哥穿一身黑衣躺在棺里。
我懵了,这……这是我二哥吗,开什么玩笑,他前两天还跟我吃饭呢。
旁边有人在哭,我怎么就哭不下来,真是,我怎么了,我到底怎么了?
二哥被葬入王陵,就埋在父王母后合葬陵的西南,东南是将来大哥大嫂的陵寝。
二哥下葬以后,我让他们做了牌位,亲手写了二哥的名姓,让他们摆在冥府的一间小祠堂里。
黄昏时我带人离开,夜里,我换了身衣服,又出现在枭国王宫里,而且是出现在白羽翔面前,他见到我显然被吓了一跳。
“玥宸,你怎么在这,吓了我一跳。”
“怎么,枭王也怕鬼吗。”
“人吓人,吓死人。”
“我是神。”
“是,你是神,战神来有什么事吗?”
“是不是你。”
“什么?”
“杀哥哥的人,是不是你?”
“不是。”
“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再说了,我杀他干什么?”
“因为……”我听到他的心声,“他知道了某些你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比如……”
我确实听到了他心里的想法,正是因为知道了,我才肯定他不是凶手。
我看着白羽翔,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了。
我找到了一样东西,打开一看我就哭了,但我不敢哭出声,就是这个东西,害了二哥,要了他的性命。
我抬头看着屋顶,希望可以把眼泪别回去,可它却一定要流出来,我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来,默默流泪。
说句不孝的话,我对父王母后的死已经没有什么介怀了,二哥为了调查当年的事,为了拉下然王,搭上了自己的性命,这不值得。
我宁可忍了那个然王,反正他使劲活也活不了多少年,也不愿意让二哥搭上自己的命,只因为不想让我忍下去。
我抱着那本证据,坐在地上发呆,从然界到冥界,我一句话都没说。
“殿下跟二殿下感情真是好,看殿下这样子,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劝她。”骆梵坐到更泠旁边。
“我劝你一句,还是不要管她的好,越是这个时候,越要让她安静下来。”
“你说的也有道理。”
“我知道有一个人可以让殿下开心点。”
“谁啊?”
骆梵看着更泠冲她挤眉弄眼的。
“你是说……帝慧公主。”
“海神自顾不暇,慧公主应该有空。”
“对啊,我怎么糊涂了,我这就去请慧公主。”
更泠拉住骆梵,“你傻了,你去请,冥王就是傻了也知道是咱们做的,不如……”
更泠偷偷在骆梵耳边说了几句话,骆梵听完笑着说:“行啊你,就这么办,我这就去。”
我正坐在楠木椅子上焚香,突然收到帝慧的语音信息。
“亲爱的,还要忙吗,后天我要去秋猎,咱们一块去……”我不等她说完就关了语音,继续自己手上的活计,过了一会儿,我那香炉怎么都弄不好,气的我直接扔到桌子上。
我自己跟自己生了好一会儿的气,点开帝慧发来的语音,然后给她发过去,说我答应去秋猎。
我早早去帝慧那里,她带我去选马。
“我说,你这次可不能再心慈手软了,上回你同情那只小鹿,可是得罪了然王,你不怕他给你使绊子。”
“因为一只鹿就记恨我这个冥王的然王,做不长久。”
“你这话什么意思。”
我摸着马的脑袋,它吓得不敢动,我到底有什么可怕的,我的狗狗也没怕过我的。
“这样小气,并且没有仁爱之心,非帝王之选。”我翻身上马,帝慧还在挑马。
“你说的也不错,可是他早就是然王了,我们能怎样,幸亏是独立分治,我们也不用看他脸色。”
“不用看他脸色?你可别说笑话了,我们枭国当年可是被围困了好多年,经济一直被打压,直到我做了冥王,情况才好起来。”
“你说这话,我们栖山可没参与,我可是很早就跟枭国建交,我记得是我和林筠最先跟你们建交,后来才是瑕莲他们。”
“你记得挺清楚啊。”
“因为那天我忘了叫瑕莲,被她骂了一顿。”
“光记着她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