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左左看着他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又有些心疼起来,原本是他先说出了过分的话,她不过是反击而已,可苏哲右的表现又让她好不容易硬起来的心肠一下就软了下去。
“苏哲右,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和季北言之间……”
“你不用告诉我你和他之前的事情,我不感兴趣,从今往后,你的事情和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苏哲右说完便走,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留给苏左左,苏左左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几次想要再次叫住他,可话到了嘴边却又忍住了,她能说什么呢?说一切都是误会,只是她和季北言之间的一个计策,只是为了想要逃避家里人安排的相亲吗?
明明是正当的理由,苏左左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离开。
柔和的月光逐渐隐没在了云层之下,显得晦暗不明,如同此刻苏左左的内心,也像极了如今的裴沣。
“你的意思是让我把这两段影片做剪切?”
裴沣有些不安的看着面前的顾嘉澍,他有些看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做什么,明明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这些年来的低谷他以为他早已习以为常,心态也早就平和下来了,可没想到背地里他竟然还有这样不干不净的举动。
“别这样看着我裴沣,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你也知道,难道你打算劝我这一辈子都这样过下去吗?”
以前的顾嘉澍过的是什么日子?
也许很多人都忘了,可裴沣却记得,他以前无论走到哪儿都能看到顾嘉澍拍摄的封面和广告,身旁的女同事们谈天的话题也总是离不开他,可自从苏哲右出现,自从那件事之后,顾嘉澍就慢慢的淡出人们的视野,不得不和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签约,而这家公司,只有他一个艺人。
甚至,他还和公司的女老板有着各式各样的不清不楚的传闻,这些他都看在眼里,可是这并不代表,他要看着顾嘉澍这样一步步的沉沦下去。
“嘉澍,我记得你刚进入这个行业的时候你就跟我说过,得失有命,那个时候我们所有人都还因为你的这句话崇拜了你很久,觉得你小子明明身处高位却一点都没有名利心,你再看看你现在……”
“够了!”顾嘉澍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别人和他谈论以前,以前?以前顾嘉澍已经死了,死在那些被人嘲笑的日日夜夜,现在他要重新活过来,而第一件事,就是将那些挡住他去路的人一一扫平干净。
“裴沣,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出资让你可以去国外留学,又是谁资助你,让你能够完成自己的梦想,把工作室做起来的,我现在只是让你给我帮这么一个小忙,你都不肯答应吗?”
裴沣在听到这段话时,。整个人不可抑制的颤了颤,他没想到顾嘉澍会用以前的事情来要挟自己,甚至是强迫自己。
顾嘉澍叹了口气,他也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重了,可是在现在这个时候,他能够相信的人只有裴沣。
“我知道你生我的气,但是我现在确实需要你,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就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友情的份上,这件事对你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不是吗?”
裴沣苦笑了一声,这样的剪切对他来说确实是小菜一碟,可是视频上熟悉的脸让他清楚的知道,顾嘉澍要做的事情绝对不是光明正大的,从什么时候开始,顾嘉澍也变成了一个无所不用其极的人?
“我会帮你,但是只有这一次了,从今以后,我们不再是朋友,你当初借给我的那些钱,我会还给你,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吧。”
“裴沣!难道就因为这样一件小事,你就打算跟我绝交吗?”
裴沣摇了摇头,“这不是小事,嘉澍,我因为你要违背我自己的职业道德,要去做我这辈子最不齿做的事情,难道还不够吗?就这样吧,我需要三个小时的时间,弄好之后我会告诉你。”
顾嘉澍咬了咬牙,他和裴沣是多年的朋友,自然不想轻易的失去他,可是这件事对他来说也是同样的重要,在两者之间他实在很难去取舍。
“好……”
顾嘉澍终于点头,裴沣闭了闭眼,终究不愿亲眼看见自己多年的朋友一朝沦落的样子。
裴沣的速度果然如他所说,顾嘉澍坐在自己的电脑前,等了三个小时,然后便接到了裴沣发来的剪辑后的视频。
看完之后,顾嘉澍满意的笑了,失去了朋友又怎么样?他马上就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了,等到他东山再起,自然会有很多的人求着他。
“已经弄好了吗?”
孟唅小心翼翼的站在他身后,生怕自己的出现会打扰到他,可依旧忍不住不开口。
“你怎么起来了?”顾嘉澍不满的皱了皱眉,站起身来打量着她。
“我知道今天对你来说很重要,所以想要知道最后的结果……嘉澍,等这件事情完了,你是不是就要离开了?”
孟唅说着说着,眼角便有泪滑落,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年轻的小女孩儿了,顾嘉澍到底是什么心思,这么多年来她也算看得清楚明白,只是她自己一直都不愿意轻易的放手罢了。
顾嘉澍愣了愣,他原本就是这样打算的,既然他已经不再需要孟唅的帮助了,他自然不会留在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身边。
可是看着孟唅的样子,想到这些年,她也为了自己做了不少的事情,顾嘉澍心里终究有些不忍。
“我没这么说,怎么,你想我离开吗?”
孟唅惊喜的抬起头来,脸上明明还挂着泪,可嘴角却抑制不住的扬起来,这么多年的陪伴没有白费,他终究还是看到了的。
顾嘉澍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眼神,正打算让她自己进去休息,没想到孟唅突然扑了上来,一把抱住了他。
“嘉澍,你一定会成功的。”
顾嘉澍愣了愣,然后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