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家人一如往常的坐在一起吃着饭,仿佛昨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倒是从雪女那里听来这个消息的陆生显得有些坐立不安,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又盯着那个。
“陆生,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吃饭吗?”滑瓢有些责怪的说道。
“可是……”陆生欲言又止,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昨天他一晚上都没睡好觉,人类,妖怪,还有他这个混血,想了半天好像他这个混血是最没有立场的了。
“不要想那些跟你没有关系的事情了。”阳斗吃着饭漫不经心的说道。
“哥哥,这怎么能和我没有关系呢。”陆生有些不忿的叫到。
“当然是因为你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了。”阳斗说道。
陆生的身子一下子垮了下去,泄气的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吧,我才懒得管呢。”
“你就是想管也没有那个能力。”滑瓢闭着眼睛有些不屑的说道。
陆生握紧拳头,深呼吸,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冷静,明明是他们两个人之间有事,结果矛头却全都指向了自己,陆生感觉很委屈,扒拉了两口饭就匆匆的背着书包上学去了。
“也不知道陆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若菜望着窗外陆生的背影轻声说道。
“不用担心,你的儿子们可是很优秀的。”滑瓢不咸不淡的看了看阳斗说道。
“完全继承了人类血脉的我是很优秀,可是陆生嘛,也不知道是不是妖怪之血不行啊。”阳斗若有所指的说道。
“你这个小鬼是想挨揍吗?”滑瓢生气的皱着眉头,气哼哼的看着阳斗说到。
“你打的过我吗?”阳斗笑嘻嘻的说道。
“阿拉阿拉,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若菜一脸笑意的说道。
滑瓢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了一旁,就好像个赌气的孩子一样,长长的后脑勺对着阳斗。
阳斗开心的对着若菜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若菜捂着嘴偷笑。
吃过早饭,阳斗依然逃课了,和滑瓢坐在了后院的回廊里,樱花树在微风中摇摆,隐约间还能看到春芽的那间很久没住过的小房子。
爷孙两人面对面,沉默了很久滑瓢才开口说道:“经过了昨天的事情,我对未来有了许多的担忧。”
阳斗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在忧虑什么。”
滑瓢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说:“你这个小鬼真的明白吗?”
阳斗扫了他一眼说:“当然,无非就是人类与妖怪之间的平衡还能够维持多久之类的问题吧。”
滑瓢笑了笑说:“没想到你懂的还真多啊。”
“人类啊,真是群厉害的家伙啊。”滑瓢有些感慨的说道。
阳斗问道:“所以你有什么想法吗?”
滑瓢摇了摇头说:“没有,这个世界还是很大的,能够约束好奴良组就已经很困难了,其他的事情就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你有想过妖怪的未来吗?”阳斗好奇的问道。
“没有。”滑瓢毫不迟疑的直接说道。
阳斗正了正身子说:“那今天我就来给您分析一下吧。”
滑瓢看到他突然严肃的样子,笑着点了点头。
“四百年前您还带着百鬼夜行在四处的晃悠,对吧。”阳斗问道。
“什么叫晃悠,我那是纵横天下。”滑瓢拿着烟杆敲在了阳斗的头上大叫道。
阳斗捂着头说:“口误,口误,是纵横天下,可是你看现在呢,人类建立了高楼耸立的城市,而妖怪们却只能龟缩在阴暗的角落里,甚至绝大多数的人类认为妖怪是虚构的,并不存在。为什么会这样您有没有想过原因?”
滑瓢摇摇头,陷入了沉默。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妖怪大多都因为人类而出现,或者是获得力量,就好像是土地神,没有了人类的信奉最后只会消失,那么妖怪呢?”
滑瓢使劲的抽了口烟,继续沉默。
“妖怪的来历我不知道,到我觉得有一天妖怪会再次的暴露在人类的世界当中,并且人类与妖怪之间将会有一场大战。”
“为什么会这样想?”滑瓢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
阳斗掷地有声的说道:“因为长此以往,妖怪将真的会变成传说,为了继续存在下去妖怪们必须要抗争。”
说着阳斗指向了充斥在这个家里各个地方的符号——畏,
“您应该最清楚这个字的含义了,而且您曾经告诉过我,当我不再畏惧的时候,妖怪就没什么可怕的了。”
阳斗目光灼灼的看着滑瓢,而他却只是一口一口的抽着烟,飘起的烟让阳斗皱起了眉头。过了好一会,滑瓢突然笑了起来说道:“这些事情就不需要我这个糟老头子来操心了。”
“但是陆生呢?”阳斗问道。
滑瓢恨恨的瞪着他说道:“难道你就非得给我添堵吗?”
阳斗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这个意思。
滑瓢低下了头沉声说道:“陆生能管理好奴良组就够了。”
阳斗直接反驳道:“不,这远远不够,既然身处漩涡,那就不要再想着能够挣脱出去,仅仅是关东地区就有多少个妖怪组织,再加上其他地区呢?奴良组能够与人类和平相处,甚至是保护人类,可是这只会让它四面受敌,甚至人类自己也不会领情的,因为在人类的认知中,妖怪都是以人为食的。”
“那么你说该怎么办?”滑瓢有些愤怒的问道。
阳斗愣了一下说:“我也不知道。”
滑瓢一听顿时不乐意了,用烟杆杵着阳斗的脑袋叫道:“你不知道还在这里教育我,你可真行啊。”
阳斗讪讪的举起双手说:“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其实这个问题让我也很困扰的,虽然我是人类没错,可我也是滑头鬼的孙子啊,而且我认为早晚这个问题也是要面对的。”
“是啊,人类与妖怪早晚会有一场战争的吧?”滑瓢有些无奈的说道。
“妖怪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呢?”滑瓢开始思考起了伟大的起源问题,阳斗却在心里吐槽道:“因为漫画作者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