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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战争的残酷

郑安安装睡装了不到一刻钟就装不下去了,这个马车颠簸的真让她受不了,别说睡觉了,就在这儿坐着都很难受。

百无聊赖之际,郑安安掀开了窗帘,此时马车正走在一处繁华的街道,各式各样的小摊,林立的店铺,原来古代也有如此繁华。

正欣赏着外面的美好,忽然郑安安便坐不住了,因为马车的外面有人正在欺负一个小孩。

“小叫花子,滚!你给我滚远点儿……”

一个药铺的伙计正在驱逐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孩,小孩衣衫很破旧,但是明显能够看出来,他并不是什么小叫花子。

“求求你,求求你把药佘给我好不好,等我爹病好了,我做牛做马报答您,求求你,求求你……”

“滚,滚远点儿,想要药就拿钱来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免费给你药不是要赔死,你爹那个也是快死的了,你快点儿滚,真晦气!”

药铺的伙计直接将小男孩推到了一边儿,然后转过头就往回走,这个人还真是没有一点儿的同情心。

“师傅,停车,停车!”

坐在郑安安身边的邢羽自然也是看到了刚刚的一切,在郑安安刚才没有开口的时候,他差一点儿就要跳下车了,只是郑安安的举动让他很震惊。

“你没事吧?小朋友,快起来。”

毫不犹豫的跳下车,上前扶起正趴在地上哭着的小朋友,郑安安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泪水,她想起来自己曾经的弟弟,那个可爱的小男孩,她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都没有留住他的性命,而这个小男孩竟然跟她现代的弟弟长得那么像。

“你是什么东西,不是什么都需要钱来买的!”

药铺的伙计看到有人为小男孩出头,本来已经要进去了,看见之后竟然又走了出来,现在郑安安的衣着要比当初当丫鬟的时候高档些,伙计自然也是个机灵的人没敢怎么顶撞郑安安。

“小彭,你怎么在这儿,你爹是不是又犯病了?”

随后下车的邢羽在看清了小男孩的样子之后心里猛地一阵担心,竟然是小彭。

“刑叔叔,爹爹病了,呜呜呜……爹爹已经好多天下不了床了,那里好多人都病了,只有小彭没事,可是我没有钱买药,大夫也不愿意去看,我不知道爹爹和叔叔们怎么了,呜呜……”

从小彭的只言片语中,郑安安感到很不安,很多人都不好,这是什么情况,如果真的是很多人一起生病的话,那么就很有可能是瘟疫,而且看天翼皇朝的医术,要是大规模的瘟疫一起出现的话,死的人肯定不在少数。

“小彭,别担心,现在我们就去看看你爹他们好吗?”

邢羽真的很担心,这一阵子因为他跟郭盈的婚事,他已经将近两个月没有去过小彭住的地方了,现在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恩恩,刑叔叔来了,爹爹的病就能治好了,叔叔,我带你去。”

郑安安也没有顾忌小彭身上的泥土,径直将他抱上了马车,她大概听出了什么情况,心里微微有些担心。

安置好小彭之后,郑安安又跳下了马车。

“少爷,你有没有带钱,我们需要买点儿药。”

郑安安冲着邢羽就要钱,根本没有说什么理由,邢羽什么都没问,将自己的钱袋全部交给了郑安安,接着郑安安就进了药店,买了一大堆最基本的药材,然后就直接抱上了马车。

“我们走吧!”

邢羽一直默默地跟着郑安安,他没想到这个小女人竟然想的这么周到,再加上那一次跟她去祈福的时候她展示的医术天分,他对她是极有信心的。

在马车上走了一个时辰才走到小彭说的地方,这里是在最城郊的地方,而且跟现在的贫民窟很像,刚一下马车郑安安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安安,你等一下!”

拉住想要立刻走进去的郑安安,邢羽觉得有必要跟郑安安说一下这里的情况,他担心一会儿郑安安会被吓到。

“怎么了,少爷,这里的人可能感染了瘟疫,你让我快点儿进去看看。”

郑安安很着急,虽然她不是一个医生,但是最简单的医理还是懂的,这里的人仔细一看就知道生活习惯很不好,最主要的还是这股刺鼻的味道,很可能是已经有人死了,当时并没有焚烧,那么如果真是瘟疫的话,一定已经感染了很多人。

刚刚在车上的时候,郑安安拉过了小鹏的手,已经为他把过脉了,他还很健康,没有任何疾病。

“安安,你先别着急,如果真的是瘟疫那么也不急于现在这一时了。”

邢羽心里其实还是极为愧疚的,这里的人他知道他们的存在,也会定期来看看他们,可是她的能力真的有限,不能更加完美的帮助他们。

“安安,这里住的人除了贫困的人,更多的是上过战场的人,他们有的毁了容,有的深有残旧,有的精神还有些问题,你就去的时候做好心理准备,不要被吓到,他们虽然现在的样子极为恐怖,但是不会有伤人的心思的,你不用担心。”

邢羽也是在无意中发现这里的,参加过战争的很多人他们一旦从战场上退下来生计问题便很难解决,尤其是那些已经没有家人,而身体又有了残疾的人。

“你说这里的人大部分都是参加过战斗的?那他们都是功臣啊,为什么要住在这里?”

郑安安的问题让邢羽无法回答,他不知道该怎么告诉郑安安,这里的人也许并没有打过胜仗,也许是一些逃兵,也许是因为主帅投降而被连累,也许是他们的功劳已经被有心人给掠夺,这些无法言说的事情,却这么赤裸裸的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安安,有些事情不只有对或错,他们的存在是昏暗的一面,我们谁都没有办法解决。”

邢羽只能这么解释,而郑安安在问完这个问题之后就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随即便点了点头。

“少爷,我明白了,可是在位者不知道珍惜自己的子民,那么不管你们这个忠臣贤能再怎么爱自己的国家也没有用!”

说完郑安安就潇洒的走了进去,但是并没有让小彭继续跟她进去,她得确定里面的人有没有的瘟疫才行。

邢羽什么都没说,对于郑安安的安排他让人选择服从,连他也配合着郑安安的安排。

走进这里的居民区,郑安安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了这里的人,心理仍然很是接受不了。这就是战争的残酷吧,所有的男人要么脸上有着翻着的丑陋疤痕,看上去及其的凶神恶煞,有的人胳膊只有一个,亦或者手指缺了好几个,人的野心真的很残酷,其实和平真的是人民的幸运。

“少爷,我们先去小彭家看看好吗?”

也学是因为小彭长得太像自己的弟弟,郑安安想要先让那个小家伙放心。

小彭的爹也是上过战场的,胳膊只有一个了,其他的倒都还好,只是在战场上曾中过箭,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好,体力很差。

走到小彭家,郑安安看到了缺了角的桌子,踢翻的凳子,带着豁口已经发黑的碗,这哪里像是一个家,分明就是个乞丐窝。

“少将军,彭宇参见……参见少将军!”

尽管已经病卧床榻,但是在看到邢羽的那一刻,郑安安明显看到了彭宇眼中闪现的光芒,他很兴奋,看到邢羽很高兴。

“彭大哥,你不必多礼,我哪里还算得上是一个将军。我在路上碰到了小彭,听他说你身体不好,带了人帮你看看。”

邢羽说完郑安安直接走向前开始为彭宇把脉,她现在直觉的把自己当成一个医生了,虽然在现代没有学习西医那些仪器设备的用法,但是中医她还是学了很长时间的。

“彭大哥,我是安安,您以后叫我安安就好,我刚才给您看了一下,您的身体是多年积劳成疾,待会儿我会给您配几副药,您只要喝完好好休养就没有问题的。可是您现在生活的状况实在不好,屋子里空气不流通,窗户要时常打开,而且食用的工具要经常清洗。”

一边说着,郑安安一边打开了窗户,将他们使用的碗筷全部收集到一起,准备一会儿集中消毒。

彭宇听到郑安安说的这些话心中很愧疚,他现在已经是一个废人了,或者只是在浪费粮食,可怜小彭现在还要为他担惊受怕。

“安安姑娘,我老彭谢谢你,可是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不用再为我浪费药材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活着早就没用了,你把药材用到需要的人身上吧。”

这么一个硬汉在郑安安面前竟然掉下了泪水,甚至哽咽出声,邢羽的心里很难受。

“刑大哥,你不要这么说,虽然我无法安顿这里的人,但是供你们吃药的钱还是拿的出来的,不要担心,真的没事的。”

其实刚刚把过脉之后郑安安已经可以确定是瘟疫了,只是彭宇身上的病症并不严重,这里的人应该是长时间没有洁净的饮食和水造成的。

跟邢羽走出了彭宇的家,郑安安很严肃的告诉邢羽这里的情况。

“少爷,这里……”

“羽,叫我羽吧,私下里就不要叫我少爷了,老彭是不是已经感染了瘟疫?”

郑安安愣了一瞬间,算了不喊少爷就不喊吧,现在就这个最不重要了。

“恩,老彭已经感染了瘟疫,但是小彭现在还没有,所以不能让小彭再继续呆在这里了,我们得重新安顿他,而且这里的人我要一一都检查,如果已经有因为瘟疫而死亡的人,我们要将其进行火葬。”

郑安安不知道现在流不流行火葬,古代人应该都很重视遗体的完整性,要是现在她说出火葬来,不知道会不会遭到众人的反对。

“火葬?他们真的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么?”

邢羽很吃惊,不过两个月没来这里,这里的人竟然已经染上了瘟疫,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已经有人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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