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短的一夜之间,璃华国境内便是有十三个土匪的山寨沦为了一片火海,等到第二天人们发现的时候,里面的东西和人都已经是被烧了个干净。而这十三个寨子里竟是没有一个人活着出来。
长公主收到消息的时候,一张脸黑得可以滴出墨水来,而她派出去找那个土匪头子的人带回来的也只是一具已经腐烂了的尸体。看着那具已经腐烂来勉强能看清是谁的尸体,长公主恨恨的咬了咬牙齿:“沐之云,本宫要你这次的璃华国之行成为你这一生最后的行程!”说完一口气没喘上来竟是晕了过去。
“王爷,璃华国的都城到了。”听见马车车夫的说话声,沐之云重重的打了个哈欠,随手将马车上窗户的帘子掀了起来,目光便是向外面滑去。这璃华国的都城是要比破月国的繁华了几分,街上来来往往的人也是颇多,里面不乏有从别的国家赶过来的人。
街道上的女子,透过沐之云掀起的帘子,看见沐之云的一张俊脸便是红了脸颊,看向沐之云的眼神也是含羞待涩,却又担心沐之云有没有看自己时不时地偷看沐之云一眼。沐之云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将帘子放了下来,低沉而又磁性的声音却是落入了车夫的耳朵里:“加快速度在,直接前往皇宫。”
长公主看着渐渐向皇宫而来的破月国的马车,一张脸上满是阴冷的表情。沐之云刚进城她便是收到了消息,便是迫不及待地想来见见这位毁了她十四个寨子的罪魁祸首。看见沐之云的马车停了下来,长公主的脸上虽是泛上了几丝笑意,眼中的神色却是更加阴冷了。
沐之云从马车上下来,看见长公主轻轻地笑了笑,一把未开的折扇握在手上却是说不出的文人之韵:“新帝在这里等之云,之云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说着看了长公主一眼,眸子里没有半点神色,好像他就是很高兴看见长公主一般。
长公主这才仔细的看了沐之云几眼,如瀑的秀发只是简单地用了一个玉冠束了起来,细长的丹凤眼,微微眯起来让人有些看不清里面的神情,身上穿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衫,虽是经历了长时间的奔波却是十分的干净,从头到尾都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但是他脸上那丝始终一层不变的笑意,却是在无形之中给这她一丝压力,让她有一种喘不过来气的感觉。
虽然如此,长公主也知道自己不能再外人面前失了脸面,因此虽是被沐之云的气场压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却还是努力的支撑着自己满脸笑意的看着沐之云:“沐王爷说的是哪里的话,还请先进宫休息。”
沐之云见长公主虽是额角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却是依旧强撑着,便是觉得十分有趣,如同故意的一般,提起了近日来破月国围剿土匪山寨的事。长公主那一刹那看见了沐之云眼底那丝戏虐,手上也握紧了几分,身子也几乎想要不自觉地抖动却是硬生生地忍了下来,说出的每一句话也像是再用尽全力在说一半,沐之云甚至听见了牙齿摩擦发出的咯咯声“本宫的身体有些不适,还请王爷不要见怪,来人带沐王爷去醉云殿休息!”说完便是极快地离开了。沐之云看着长公主离开的方向,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由于长公主的登基大典便是第二天,沐之云便也没有急着与王太女相见,而王太女担心被长公主怀疑,便是没有主动去找沐之云。新帝的登基大典有祭天,祭祖几项较大的仪式,而其他较小的均是在之前便是已经准备妥当了。谦王爷看着这人来人往的样子,眉宇间的笑意却是十分浓烈,而作为新帝的长公主一张脸上却是只有几丝虚假的笑意。
因为王太女是璃华国地位仅次于长公主的人,所以新帝的登基她也必须盛装出席,沐之云淡淡地扫了王太女一眼,轻轻笑了一笑,便是将目光转向了别的方向。整个会场里面十分热闹,里面不乏从各地赶来的王公贵族。
只听闻一阵钟声,登基大典便是开始了,与破月国不同,璃华国相信天坛越高便是离天上的神明越近,因此璃华国的天坛修得极高,长公主站在天坛的底下,一步一步地往上爬,为了表示对神明的尊敬,这上天坛的路中是不允许有人搀扶的。
长公主看了眼面前的一百多个阶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但是想想只要自己爬了上去,便是相当于获得了神明的见证,便是有底牌对付谦王爷和言岭,便是咬了咬牙,继续往上面而去。
沐之云看着明明已经累到不行却还一直坚持的长公主却是一笑,眸子里的神色却是一如既往的冷漠:“果然不愧是我沐之云感兴趣的对象,倒还真有几分能耐。”说着便是将目光移向了王太女的方向。
王太女虽是十分不想长公主坐上皇位,倒也知道自己并没有能力与长公主和谦王爷抗衡,从头到尾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只是随着长公主离天坛越来越近她的手也明显的握紧了几分。看见这番景象沐之云脸上的笑意更甚,却是颇有一种看戏的意味。
感觉到沐之云的视线,王太女偷偷地看了沐之云一眼,却是看见对方脸上满是戏虐的表情,心顿时一紧,眼中也有了几丝慌乱,却是很快地将睫毛垂了下来,遮住了自己眼睛里的表情。
而此时长公主已经是登上了天坛,将祭品放进了祭拜天神的鼎中,而所有的璃华国的臣民均是跪了下来,一张脸上说不出的虔诚。祭天过后便是祭祖,但是祭祖是只有璃华国的皇室和大臣们才能参加的,在祭天之后,沐之云却是没急着回去,而是慢腾腾的在人群中行走,似乎在观察着什么。
而破月国这边言岭已经是一个头两个大了。因为近日言岭剿灭了十三个璃华国安插的兵力之后,大臣们便是开始齐齐上奏催促言岭选妃,其实说白了就是想拉拢言岭。言岭看了眼跪在下面不肯起来的大臣们叹了一口气,却是一言不发。
那些大臣看了眼坐在言岭的旁边的苏玉儿,因为畏惧苏玉儿是寒江的这个身份却是半晌没有吭声,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句,“请皇上为我国江山考虑,填补后宫的空虚!”其他的大臣便是跟着喊了起来。
苏玉儿重重地拍了拍自己椅子上的把手,大厅里顿时静了下来。苏玉儿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看了先说让言岭纳妃的那位大臣一眼道:“请张大人来给本宫讲讲为何皇上需要选妃?”
被点名的大臣吞了吞口水,想起自己家中那个爱慕皇上以久的女儿终是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声音虽是没有半点气势,但是却并没有颤音:“皇上乃一国之君自然应当后宫佳丽三千,更何况皇后至今没有半点有孕的消息,微臣是为我国的未来担心啊!而且皇上纳妃可以是我国的政权更加巩固,对皇上有百利而无一害!还请皇后深明大义不要丢了皇后的风范!”
言岭闻言正想出声,却是被苏玉儿紧紧握住了手,便是硬生生将话又吞了回去。
苏玉儿见言岭的样子,冲言岭点了点头,这才再次看向下面的一百多号大臣,目光便是冷了几分。对于这些大臣的心思苏玉儿自然是只晓得,无非是怕她将言岭牢牢吃住而挡住了他们升官发财的路罢了,自古便是皇上宠爱那一位妃子,那么这位妃子全家便是算得道升天了。
便是发出了一串笑声,而下面的一百多号大臣却是觉得一丝寒意从自己的心里慢慢地涌了出来:“自古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本宫想诸位大臣也是明白的,只是皇上这一生只爱本宫一人,你们将你们的女儿甚至孙女送进来也不过是守活寡罢了。还是诸位大臣宁愿自己的女儿孙女守活寡也要将她们送进来?”
对于这个那些大臣又是哪里不知道,但是心中却始终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的女儿或孙女定能比苏玉儿更能得到言岭的宠爱。其中有一位大臣素来便是疼爱自己的孙女,便是因此十分讨厌苏玉儿,听闻苏玉儿这般说便是猛地站了起来指着苏玉儿大声骂道:“你这妖女,如果不是你不知道用什么妖术迷惑了皇上,皇上早就后宫三千了!哪里还轮的到你在这里大放厥词!”
言岭闻言,再也坐不住了,一双眸子里满是血红,大喝了一声放肆,竟是看见苏玉儿脚下一个踉跄竟是要摔下去,便是连忙冲上前接住了苏玉儿的身体,随即转过头看了方才说话的那大臣一眼,便是抱着苏玉儿大步离开了金銮殿。而那大臣被言岭那般一看却是觉得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将苏玉儿放在龙床上后不久,太医便是被一个太监拉了过来,看见言岭还没来得及行礼便是被言岭一把抓到床前为苏玉儿把脉。那太医见言岭这般在乎苏玉儿哪里敢有半点马虎,便是仔仔细细地为苏玉儿把起脉来。
过了片刻,便是松了一口气对言岭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因为有喜的关系容易动怒因此才会怒极攻心,虽说这并不是什么大病还是请皇上注意,情绪剧烈的波动会照成小产的。微臣这便回太医院为皇后娘娘熬制补药。”说着便是退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