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萧衍在去到皇宫的路上磕磕碰碰吃了不少尘灰,除去坐轿子的功夫,每逢自己步行,每逢五十步,必磕碰一回,像似中了邪般。
在引路太监的领路下,好不容易去到陛下书房。
刚踏过门槛,头顶便传来一道森冷的声音:“萧衍,是否是朕对你太过宽容,下一份急诏半天儿的都唤不来你!”
萧衍低着头,行礼,沉声道:“臣请罪,确是路上耽搁了时辰!”
萧慕安自然没有好脸色,眸光冰冷,冷剐了他一眼,一只手背过去道:“好!你既已来了,先不同你计较了!”
萧衍回道:“多谢陛下体恤!”
萧慕安坐在高高的宝座上,冷冷的又道:“你可听闻最近珞珈山那边出了暴乱?”
“臣。。。确有听闻!”
萧衍把头埋得更深,不让陛下察觉到他的神色,原来这次朝见,明为急诏有商,实则已经给他下了死命令。
“你没来之前,刚才有几位大臣来过,商讨一番后,联名举荐你去平息暴乱!你,意下如何?”萧慕安冷眸微眯,等萧衍答复,言语间试探之意满满。
萧衍神色复杂,顿了顿,应声道:“我齐国今朝有此劫难,臣自当请战前去平乱!”
萧衍为官这几年,官场沉浮早已见惯,最不缺的就是察言观色,怎的会猜不到他心思,想必他这弟弟对他有所忌惮了,想借此机会一石二鸟,他的报忠之心终究抵不过皇帝的猜疑。
“你倒还真是听话的紧呢!”萧慕安表情微变,眸色深沉如夜,含着几分嗤笑道:“让朕都挑不出错处呢?”
“陛下谬赞!”萧衍面上淡然处之,心中亦有谋划。
“真是难为兄长了,也怪不得朕,谁让先皇临终一道旨意非要留你在京,一辈子困留于这高墙内!”萧慕安话中带话,把自己择的干净,将一切推给先皇,叹息一声,话锋急转,“不然这样可好?”
“陛下请讲!”
“我知你满腹才伦,定不甘只在京做一平凡使君!”萧慕安阴阴郁郁的脸上,突然多了一丝柔情,勾唇浅笑:“若是此次成功平乱,那朕便顶了天罚,做主放你回封地做你的梁郡王如何?”
“如若功成,那臣就多谢陛下恩赐了!”萧衍点头应声,并提醒道:“不过,还望陛下金口玉言才是。”
“此话当真!”萧慕安表面上给萧衍吃定心丸,眼角却闪过一丝狡黠。
“那我的好兄长,前方叛民凶悍,危害朝政,也为了以后你能安定,也当尽快平乱才是,此等重任也只你担得。朕会亲拟道圣旨,让你出师有名!”
萧慕安边说,边踱着步子走到萧衍面前,言语间胁迫感甚重。
“臣领命!”
萧衍作了揖,慢慢退下。
虽然他的目的达到了,逼让萧衍前去平乱,成与不成,他都不会放过,以为会周旋一二,但他如此爽快应下,他心里倒又委实觉着不是很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