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还假意皱了皱鼻子,黎安看的满是鸡皮疙瘩,“妈咪如果能好,我相信爸爸应该更高兴吧,其他都是小事……”
说着,她视线在车窗外扫了进来,绕着钟情身上的职业装一圈,满是意味深长的道,“哦,对了,我准备去天启上班了,到时候,和你应该是同事?!哦……对了,你是什么职位?我怎么也应该比你高个等级吧……说起来,我们以前也是一个学校的,要不我去你的部门吧?”
钟情本来还一脸灿烂的笑意顿时僵了几秒,但是她很快就了自己的情绪,带着一丝深意的开口道,“天启虽然是黎爷爷创建的,但是现在毕竟是爸爸在管理……现在啊,很多人都在说,空降的富二代除了会在公司混日子,别的可能也干不了什么……”
她对着黎安浅淡一笑,眼中含着一丝挑衅,“不过我知道安安应该不会……毕竟你也在国外进修了五年,怎么可能一事无成呢?我等着你来给天启添砖加瓦呢……啊……不多说了,我就是回家拿个文件的……晚上见啊,安安……”
意味深长的一眼后,钟情摇起了车窗,直接驾车走了。
黎安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看着她飞驰而去的跑车留下的一团尾气,眼神不屑中带着一丝鄙夷。
她真的很好奇,如果有一看,没了秦邵雍的护航,钟情,会在这个城市闯出一片什么浪花来?!
黎楠扯了扯她的袖子,看到她回头才皱着眉说,“安安……这个女人好奇怪哦……”
“哪里奇怪了?”
黎安好奇。
黎楠嘟囔了一下才说道,“我觉得她说话口气……怪里怪气的……不喜欢……”
“对啊……你记得,如果我不在,看到她得绕开,别和她说话也别单独和她相处……知道吗?”
“为什么?”
“因为啊……她会吃了你!啊呜……”
黎安故意张大嘴巴表现出扭曲的一面,黎楠吓的尖叫一声往前跑去。黎安本来阴郁的心情顿时因为她夸张的举动而明媚了起来,看着她回头对着自己做鬼脸的样子,黎安不禁忍俊不禁。
黎楠毕竟是四十多的人了,现在这的少女的表现,太有画面感了……
黎安心想,如果黎楠能一直这样保持童心又总是无忧无虑也挺好的,毕竟当初爷爷的死对她来说也是极大的打击,还有她……
想到当初的一切,黎安的眸光顿时暗了下来。
如果……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必然不会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一切,这样,爷爷不会死,她不会被迫离开,妈咪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惜,这世上是没有如果的。
黎安吸了口气,重新面对眼前的一切。
察觉到黎楠在几步远处注视着她,看到自己目光投过来时,她浅浅一笑对着她伸出了手,声音轻柔而温和,一如在她成长道路上的每一次关心和疼爱:“快来啊……安安……”
……
接下来的两天,黎安一直在家里陪着黎楠。
这几天,她发现黎楠的病情似乎稳定了不少,几乎没有发病的征兆。她真心感到很安慰,想着,也许在她的陪伴下,黎楠能快点好起来。
当她以为一切都会往好的方向发展时,现实却给了她当头一棒。
意外发生了……
黎楠发病的毫无预兆。
这次的发病,她把在天台上打扫的佣人推下了楼!
那佣人年纪也不小了,从楼顶翻下来,虽然摔到了花丛里,但是进了医院还是被诊断出颅骨轻微骨裂,左手骨折和各部位挫伤。
黎安虽然将这件事情尽可能的处理的比较完善,却还是不可避免的被媒体捕捉到了一丝风声。有关黎楠患有神经病的传言不胫而走,甚至连天启的股票都受到了莫名的影响。
秦邵雍通过自身人脉处理完了这些事后,回来时的脸色都是黑沉的。
“你说过,她的一切,你都会负责……”
黎安咬住了下唇,脸色沉重,“是我的问题,我没有看好她……”
“黎安,我早就说过,你妈咪的病情没那么简单,你这样大意,总有一天会害了她……难道你忘了她当初自己走出梨园的那一次了?”
“我可以雇一个人以后转职看着她!”
“百密还有一疏,不说你请的人够不顾用心,就说她这么大个人,真能看的住?”
秦邵雍语重心长。
黎安看向他,抿唇不语。
两人顿时僵持了起来,直到钟情回来,她满是惊讶的看着两人,转头对着秦邵雍回话道,“爸爸……事情已经处理好了……”
这事情是什么却没有说,只反倒是回身期期艾艾的看向黎安,“那个……刘姨的家人来了……在外面等着呢……”
刘姨就是那个摔下来的佣人,黎安刚处理完她在医院的一切,并没有见到她的家人,没想到他们竟然找到梨园来了。
“我去处理……”
黎安不等秦邵雍说话就赶紧大跨步走了出去,也没说要请人进来。
见她离开,钟情的表情有了些变化,嘴角微勾,走到了秦邵雍身边,“爸爸……”
秦邵雍冷眼看着她走来,表情冷漠,一双凹陷的眼眸中蕴含着极为凌厉的寒芒,看的钟情脸上的笑意都退了下去,表情有些发僵的停在了一边,“爸爸……怎么了?”
“小情,别再动手脚。你不经过我的同意就随意出手,会让别人察觉到的。还有,把你手里的药都销毁了……你随意乱用药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说着,他上前一步,拍了拍钟情的肩膀,满含深意,“你要知道,黎安一直在给她看病,如果被她察觉到了什么,就会比较棘手,别给我添麻烦……懂了么?”
钟情心中一凛,知道秦邵雍应该已经看穿了一切。
果然在利益面前,自己根本就不占优势。哪怕秦邵雍表现的有多疼爱她,但是一牵扯到天启,她就变得分文不值了。钟情知道自己不过就是秦邵雍用来抵抗黎家两母女的一枚棋子,以此来满足他自己那空洞的自尊心罢了。
此时她虽然心中不悦面上却是一副听话的乖巧模样,“我明白了,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