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门正对园内的主路,两边是绿植园景,零星种着几颗不知名的花树,色彩斑斓,为这单调散着热气的水泥路,添上了几分青春的气息,铺青叠翠。
校内右侧第一间是训导室,好像从未实现它应有的价值,是不是应该说,是新时代的我们,改变了它?某一时期,它是纪律纠察的代名词,天王们闻风丧胆。
不知道,这条路曾经留下怎样的故事。而我记忆犹新的诙谐插曲是某天,一头莽撞的肥猪闯进了校园。这可不是它的花园,校长带着老师们,一顿穷追猛打,它的生命就此结束。当然对于生命,年幼的我们心中充满了伤感,虽然只是一头陌生的猪。
第二间是小卖部,这可是在那贫乏时期,男生和女生最喜欢的打卡点。一毛钱的零食让你快乐,五毛钱让你幸福。今天我们将追寻梦想,不再简单,但希望在追寻中,你是快乐的。与它相隔的便是男生宿舍,在短短的三年,他好像换过好几个宿舍,谁又去记着这可有可无的存在。
校门左侧前方一百米,有一座圆形拱门,常年有着绿叶的长青藤,点缀着它的春夏秋冬四季花色。春夏绿盈盈,散发着草木的清新;秋天淡黄色,橙红色,火红色散落路旁,像燃烧的虹霞;冬天白雪皑皑,如两条水青色的彩炼。拱门旁接着一个单独院落的拱门,两个圆形拱门可能是建校初期,考虑美观,单独为女生宿舍设计。
拱门尽头的拐角,是日常生活的开水房和食堂。
走过男生宿舍,前方是教学主楼预留的通道口,将东西两边的教室,平均分布。楼上是初二和初三的学生,还有老师的办公室。主楼前是一片花园,曲径幽深,花色芬芳各异,阳光穿透针松,星星点落在花瓣上。
花园右侧,有一排老旧的红墙灰瓦的房子,沿着雨廊数去,大概四五间,起首一间是校长的宿舍,每天早上都会看到他,拿着一条白毛巾端着一个印有红鲤鱼的大红盆,在门口洗漱。
他们路过都有点怯声怯气,可能在他们印象中,校长都是严肃不苟言笑,所以总是笑着快速跑过。第二间是老师的,还有一间仓库,放着篮球,乒乓球一些体育器材。最后两间是连体的电脑室,可以玩一些单机游戏。
尽头的围墙,进入电脑室的初期还是封闭的。某天在校长的主导下,带领着几位老师,在一番施工后,开通了一个小门,方便同学们的出入。最初的争执,随砖墙轰隆,汗水抹去,被不经意的笑容取代。
从通道一直走,穿过主楼前的院子,就来到了新建的教学楼,也叫励志楼。励志楼与主楼的通道同在一条主轴线,楼前有一片空地,有时他们会在那打羽毛球。右前方和左前方,都有一排老旧的房子,是初三的教室。再走,就是操场,两头立着n型柱,当做球门。长着杂草的地面,应该与草皮一词没有关系。
转身看着励志楼,楼梯在中间。励志楼的右侧只有一间教室,在后来也成了他的教室。左侧有两间,里面那间就是他的第一间教室。
赟澔进入教室,很多同学都已经到了。老师,他的班主任坐在讲台前,和同学们聊天。
之前报名,老师已经见过他。老师问他:怎么这么晚才来?
赟澔说:家离得远,所以迟到了。
老师问:家是哪的?
赟澔回答:SH Liang的。
老师说:哦,我去过。我几个学生都是那附近的。
赟澔笑笑,没回答。
老师说:快去坐好吧,下次早点来,上课不能迟到。
赟澔回答:知道了。
父亲还是不会放心,悄悄地站在门口看了一会。是同学们看到,告诉老师。老师到教室外和父亲交谈了一会,才转身离开。
陆续又有几个晚到的同学。
其中,一个穿着白色短衬的女孩出现,短发,马尾,在他看来很文静。
谁也不认识,连名字都不知道,只有同桌知道彼此。那时大家都单纯羞涩,腼腆,没有太多防备心,很快可以成为朋友。
他的同桌,姓陈,叫陈冲。圆润的面容,明亮的眼睛,人家说皓齿洁白便是他对他的第一印象。他想他们俩相似地方,应该是一般的身高和那有点駿黑的肤色。当然高端点可以按照现在的古铜色,去表示他们曾经和紫外线的亲密接触。
也许今天相见,彼此会以某种社交礼仪开口寒暄。那时,你的名字加我的名字就是他们相识的第一句话。
九点半左右,老师离开教室,大家开始叽叽喳喳聊天,部分同学毕业于同一所小学,甚至同班,早已认识,所以他们的交流带动了班级活泼开朗的氛围。
他们班很荣幸,班级四大天王:晓风,忠全,衍中,还有高飞。早已形成了自己娱乐圈。放学的时候,铃没响,凳子先飞了。哎,这就是风云榜的耀眼存在。
他和他的同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一个胖子,国字脸,肉嘟嘟很可爱,吸引着这对同桌。那个小胖名字是梁修国,可能天生的亲切感,让他们更快的成为形影不离的朋友。
十点左右,老师回来,说:这一间是临时教室。今年同学多,他们下午搬到前面的教室里。
同学们瞬间交流起来。
是陈科还是李渊又或四大天王中的一位,提出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老师:那房子漏雨吗?
老师说:不漏雨,漏雨不会让大家去,大家说是不是。漏雨我也在,也会淋到我。那我肯定也不去。
晓风接了一句:大头,大头,下雨不愁,我家有伞,你有大头。
哈哈,大家一哄而笑。
又有女同学问,老师:那里面有没有老鼠?这才是问题的关键,女生怕,男生中也有一个害怕的小子。
老师说:放心,没有,现在还有初三的在那上课。
晓风接到:有,我昨天还看到了。忠全和衍中符合着:是啊,很大的一只,在房梁上到处跑,唧唧喳喳地叫。
老师回到:我看是你们几个,昨天,在房梁上跑,唧唧喳喳在叫。
晓风笑着说:我们又不是老鼠,爬不了那么高。
疑问带着好奇,更多的应该是对于新事物的探究。青春期是叛逆的,总希望像一位探险家,探究那些未曾发现的存在,或是认识我们不曾接触的新奇世界。
有问题,就有答案。有答案,就有议论。在吵吵闹闹时,看似玩闹的不和谐消除了最初的陌生和羞怯,却融化了他们稚嫩的心灵。
中午,安静,李然,陈冲,赟澔,翻过走道的墙,来到了隔壁的食堂,几块钱解决了一顿午饭。食堂常有的菜:土豆,萝卜,豆芽,藕片。吃完中饭,一行人准备翻回来,安静,李然,陈冲顺利翻过,可在赟澔回翻的时候,才发现他的身高和它有着太多差距,安静坐在一米七八的墙头,想要帮他爬上去,可笨拙如他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只好放弃,以至于他只好绕着院子,跑回教室。
午休,赟澔跑到了他们将要搬入的教室,因为年长的哥哥和同村哥哥就在尽头的教室,所以他暂时失去了胆怯的心。一排有六间左右,带着雨廊,雨廊带着好看的开放式圆形拱门,好像仿照罗马长廊而建,长廊外杂草丛生。对从未见过如此这般他,充满了不可思议和建筑的新颖奇特感。满足了好奇心。
下午,铃声响起,他们像抢占阵地的士兵,争先恐后,新奇而兴奋的叫喊声,口哨声,混杂在一起,一幅幅好笑无奈的画面交织。
男生在这场没有悬念的比赛中首先取得胜利,并占据了有利的地势。因为,四大天王的活跃,风云榜和排名榜及男生成员,他们带着重要的个人资产课桌和凳子,堵住了教室的走廊,包括走廊外长杂草丛生的荒地。可男生的蛮牛般的力气,却也没有浪费。在那有限的时间,向女生显示我们男生友好,乐于奉献精神的的时刻,怎么可以错过。不断往返在新旧教室之间。
老师看着这帮满头大汗,不断呐喊的蛮牛,没有责备,满是宠溺和爱护的笑容。只是偶尔对某个男生的横冲直撞做出轻微的斥责,不但没有起到效果,却让他们更加放肆。
一场带着故意的拥挤,使他们拖延课时有了合理理由,等座位定好,才渐渐平息。
老师站在讲台前。拿着粉笔说:同学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希望大家以后努力学习,团结同学。有的同学可能还不认识我,我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姓丁。说着,就在黑板上写了下来。老师,瘦高个,三七分得发型,可能体痩的人,觀骨都相对凸出。
有的同学,很早认识老师,所以有一句没一句的和老师互动。像晓风,陈科,李然,邓小宁,陈风,冲和安静。其中几个成了他们班日后争夺年级排名榜的主力。成绩在他们所在的时期,拥有的某种特权,这可是梁赟澔,梁修国这种中等生不可企及的事情。
排名榜中:陈科,李然,邓小宁陈风,安静。安静有别于其他四人,不过除了陈风,他们几人身高相对均等。安静和冲脸型相似,下巴尖翘,安静的目光如炬,少年的气血方刚,两侧脸颊红的真像两颗酒红的苹果,安静给他的感觉是憨厚老实。后来他才知道,他们是兄弟。学习中的他总是比较勤奋,请教,再请教,辩思、计算就是他的画面,
陈科脸颊消瘦,鼻梁俊秀,他是初期学生代表~班长。李然皮肤很白,高挺的鼻梁,成绩好,以至于他们倾向找他辅助他们的课后作业。邓小宁,国字脸,有着明星般俊俏的面容,很帅,时尚的发型三七开,总感觉反光,原来涂了发蜡。陈风,瓜子脸,单眼皮,如勾画的眉毛映衬着明亮的眼睛。
有了男生的带动,女生的活泼开朗,很快显示了她们的交流能力。李婷诺,这女孩很特别,他记得她总是不停的做作业,很安静。人家说:俏丽若三春之桃,清素如九秋之菊,螓首蛾眉,清新脱俗应该就是如此吧。
然后有晴天,张灵儿,尹思晓,邓燕,除却邓燕,三人略有相似,鹅蛋脸,明目皓齿有若繁星点点,乌黑飘逸的长发。晴天,尖翘的下巴,优美而不失弧度。晴天的感觉应该是灵动,她与张灵儿的灵动是不同向型,她是灵动活泼,张灵儿是灵动沉敛。一种感觉,晴天灵动像火凤,文静如白冰,有凉意。
张灵儿一双灵动的眼睛,清澈如水。这是女生活泼开朗的代表,谁又不喜欢一个爱笑的女孩。
尹思晓唇若樱红,微微一笑,恰似幽兰含羞,原来那个女生是她。对于她,他反复回忆,印象最深的,就是她进入教室的那刻“恰似幽兰含羞”。
邓燕曲目丰颊,简洁而又炽热,乌黑飘逸的长发,马尾辫,这是女生们清稚的象征。对“曲目丰颊”与“珠圆玉润”两词,用了一个多小时取舍,最终我更倾向于前者。
而他只是一直坐着,偶尔和同桌聊几句。最多的,也是他最喜欢的事,把语文书里的故事看一遍。这样的习惯,一直延续到高中,以及后来。
余晖西斜,老师介绍了其他的代课老师,看着表针的指向,告诫明天不可以迟到。暗示的信号闪烁,聪明的同学,已经按耐不住偷偷的收拾东西,包浆的书本撞击着桌壁,引起一阵涌动。在老师的目光压制下,又回归安静。
风暴的前夕都说是寂静!一会儿,蹊嗦的声音飘忽不定。
老师还在告诫:回家注意车流,不要打闹,追逐,停留。
胆子大的同学,屁股已经远离凳子。右脚跨步的动作早已准备完毕,只等待出发的讯号。时刻盯紧老师挥舞的手,耳朵里应该只有外面的风声,老师谆谆教诲,不知飞到了什么地方去了。老师的“安全”两字还未脱口,同学们有如听到了下课铃声,百米冲刺的气魄在此刻发挥甚是极致,他们飞跃课桌和同学,用刘翔的百米跨栏的效果,逃出了教室,留下老师一脸惊愕和顿首垂足的笑声。
放学了,父亲等在路旁,跳上老式的后座,向余晖追去。
太阳即将落下,留下的晚霞映红了半边天空,好像火烧一样,红彤彤里夹杂着些许黑云。四周是空阔的田野,成片的庄稼,随风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