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淅淅沥沥的微雨里,三人驾车向着吴花果住的村寨出发了。
雨天路还有些滑,幸好没有盘山路,否则他们的行程恐怕又得耽搁了。棕色的越野车缓慢行驶在泥泞的乡间小道上。离村寨越近,四周的崇山峻岭越多。
此处风景与其他地方不同,山上依稀可见很多藤蔓丛生的古树,偶尔有巨大的黑色鸟类扇动翅膀从山上俯冲而下。天阔山高,壮观极了。
吴花果虽然年纪尚小,但他熟悉山路,车也开得极其平稳。
吴花果在专心致志驾车,岳小蛮和乔晞都坐在后排,一个劲儿瞧着车窗外的风景,两人叽叽喳喳交流心得,还不时发出几声惊叹,仿佛两只逃离樊笼重获自由的小鸟。
车子平稳驶过几个转弯路,前面不远处依稀飘着几缕炊烟,隐约还能听到几声狗吠,似乎快要到村寨了。
吴花果不敢分心回头多说话,言简意赅的提醒他们:“前面就是我们村了。”
乔晞问道:“果儿,你们村叫什么?”
吴花果:“赤榆村。”
不多时,路旁立着一块石头界碑,上面端端正正写着赤榆村三个大字。
前面出现了一个村落,有许多高大竹楼。吴花果在其中一栋竹楼前的院落里缓缓停了车,这里的竹楼和城市建筑风格迥然不同,岳小蛮他们从未见过。两人乔晞和岳小蛮欢呼雀跃的下车了。
没有想象中的车被一群村里泥孩子好奇的团团围住,村里似乎家家户户都有现代交通工具。吴花果介绍说,近几年村里兴起了旅游业,很多人家都靠当导游、种植特产、开网店卖特产、开农家乐发家致富了,这里的旅游业产业链已经是比较完善了,因此每家的生活都跟着好起来了,跟过去那种落后的样子不可同日而语了。
吴花果家的院落里坐着一位剥豆子的老阿嫲,她正一脸慈爱的瞧着吴花果。
吴花果赶紧带乔晞和岳小蛮去见了阿嫲,介绍说是自己新结识的外地朋友。
阿嫲很慈祥,身体也很利索,说话间就要张罗着给他们做饭。乔晞赶紧说他们已经过了,好容易才劝住热情好客的阿嫲。
吴花果带着岳小蛮和乔晞安顿好了住处,他们都住在竹楼二楼的房间。房间里陈设简单,很古朴,很符合这里原始村落的特征。
竹楼四周的墙上挂着一些不知名的药草。吴花果介绍说是此处人们用来趋避毒虫蚊蝇的草药。乔晞一听能驱蚊,高兴的不得了,立刻决定走得时候要多带点这种草药。他的体质特别招蚊子,每年夏天都苦恼得不得了。
村里的夜晚很美,天空里有很多星星,乔晞和岳小蛮正在二楼乘凉唠嗑。吴花果兴冲冲的跑上来,喊他们一起到村里看热闹。说话的工夫,就听到村里人声鼎沸热闹的不得了,音乐声、欢声笑语交杂在一起。
吴花果说,今天正好是村里的传统丰收节,村里会在夜晚举办篝火晚会,大家会聚在一起载歌载舞。
岳小蛮和乔晞赶紧激动地跟着吴花果去了村中心广场,那里果然已经聚集了很多村民,中间是一个燃烧很旺的篝火,大家正围着篝火跳舞。
不多时,村民们突然都安静了下来,广场上出现了十几个年轻女子,用纱巾蒙着脸,穿着当地的传统服饰,头上戴着亮晶晶的头饰,她们光脚在地上踩着奇怪的舞步,脚踝上的饰链发出清脆的叮当声。
叮当声合着燃烧的火焰,她们在红彤彤的火光里翩翩起舞。村民们神色庄重,屏气凝神,似乎这是一种神圣的仪式。
神秘舞蹈结束后,几个青年男子推着一位坐在轮椅上的老阿婆出来了,那老阿婆的衣服上挂着很多五颜六色的布条绳结,脸上涂着红白相间的条纹油彩,嘴巴也染成了紫色。
岳小蛮和乔晞对视一眼:为啥要将一位老阿婆搞成这样?
那老阿婆到了篝火附近,自己站起了身来,高举着双手,目光炯炯的看着众人。村民们立刻都聚在一起,手挽手,面色显得庄重神圣。
那老阿婆开始在篝火边手舞足蹈,嘴里念念有词,像是某种奇怪的咒语。随着她的舞动,那火势竟然也跟着上下高低舞动起来,仿佛她能控制那火势的走向。
老阿婆的神秘的仪式结束之后,方才那十几个年轻女子拿出了几个大坛子。在村长的指挥下,村民们开始挨个上前,饮下那大坛子里的东西。
岳小蛮和乔晞是外来客人,他们远远的站在后面,没敢上前,吴花果也示意他们不必上前。
神秘仪式彻底结束了,那老阿婆依旧被那几个男子推走了,村民们开始自由的欢呼舞蹈。
“果儿,刚才那是?”乔晞问道。他和岳小蛮都一脸懵圈,十分好奇。
吴花果憨憨一笑,说道:“这是我们这里的传统祭祀仪式,祈祷来年大家都能丰收,身体健康的。”
岳小蛮也问道:“那位老阿婆是什么人?”
吴花果:“那是我们村的神语婆婆,她已经快要一百二十岁了——”
岳小蛮和乔晞齐齐惊叹:“一百二十岁?”
吴花果:“是啊,从我出生起,村里的祭祀仪式都是她主持的,神语婆婆很有些神通,平时村里的一些难事,她都能解决。”
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一些尚未沾染现代所谓文明的地方,也许确实存在着一些难以解释的神异之人。
他们三人正在热络聊天时,村长走了过来,村里发展旅游业以来,他们一向对这外来的客人都很热情友好。
几人坐下聊了一会儿,相谈甚欢,村长给他们讲述了一些当地的传说奇闻。因村长年长见多识广,他们就说了想去黑风山探险的事情。
没想到村长一听说岳小蛮他们想去黑风山,马上紧张的不得了,用当地土话叽里咕噜和吴花果说了半天。最后用普通话认真说道:“可不能去,那地方危险着哩!”
吴花果听完之后也一脸凝重,说道:“村长说,进去黑风山的人就没见回来的,所以几百年来,是我们这里的禁地,没人敢去的。”
村长也赶紧补充:“吴花果这孩子没分寸不知轻重。你们如果想探险,还有其他地方可以去,那黑风山万万不能去。”
“那黑风山,根本就是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