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心头那个念想更盛。
楼月感觉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理智正一点点消退，她紧紧握成拳头，牙齿咬在舌尖上，弥漫着淡淡血腥，眼底已是遮不住的红。
周身仿佛笼罩一团旁人看不见的戾气，整个脑子只剩下四个字。
杀了他们……
就在她要控制不住时。
一道声音，拉回了她。
痞痞的。
贱贱的。
明明处在这嘈杂的人群，她却听的异常清晰，仿若在耳畔。
思绪顿时清明，耳边又聒噪起来，眼前也不再一片红色。
她抬起头，想要看的更清些，离那声音更近些，可发丝遮了眼，只看到一抹跳动的红色，隐隐约约，模糊不清。
可那贱贱的声音，听的一字不落。
“等等！”
“等等等等！”
“等等等等等等！”
那人手一拍，脚一跺，泼皮无赖的模样给学了尽。
“哎呦，这不是俺家婆娘嘛，咋个跑到这里来啦，嚷你两句都给俺跑，家子不要啦？娃子不要啦？跟俺回去！”
周围人都义愤填膺，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做着这些自己认为正义的事，慷慨激昂，意气风发。
突然被这么一个不正常的人打断，说这么一段不正常的话。
都呆愣了两秒，细细打探起来。
目光在他那一身红衣上逗留了一会，又在那小姑娘身上逗留了一会儿。
一个疯子，一个傻子。
八成一家的。
又纷纷转移战斗目标。
“你这人也是，自己婆娘都看不好还来凑热闹，看，惹事了吧。”
“就是，又是偷东西又是砸东西的，幸好没伤到人，回去可要严加管教。”
“咋个回事？偷东西？砸东西？贵不贵，那俺不是得赔钱？”
“不然呢，那可是你婆娘，你不会是不想赔吧。”
“不不不，这不是俺婆娘，俺眼花认错人儿，不是俺婆娘。”
千陵边说边摇头，转身就要溜。
有人离得近，眼疾手快，揪着他的领子揪过来，“是你婆娘你就要善后，李掌柜人好的很，只要你态度良好，他是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千陵“欲哭无泪”，扑过去拉着李掌柜的衣袍，一把鼻涕一把泪，时不时拉过他的衣服擦一擦，哭的惊天动地。
“李掌柜，这婆娘脑子有泡，看见好的就去抓，您可千万白跟她计较啊，俺代表俺这一家老小，给你磕头了哇，你饶了这婆娘吧。”
李掌柜表情一僵，可很快就被他的笑意给遮去，连忙去扶。
“这位，公子，说的什么话，本来就是李某的错，一开始应该直接赠与内人，而不是助长邪气，这二十两银子就当是我的一些补偿，还望先生见谅，内人您也可以带走，家远不远，要不我派人去送过去。”
千陵一边说着一边将银子塞进兜里：“那怎么好意思呢。”
围观人都被他所打动，纷纷为其感到不值。
“李掌柜您总是这样，都不知道亏损多少，人善被人欺啊。”
“是啊，这种恶人不值得你如此对待，怕是日后只会蹬鼻子上脸。”
“唉，勿以善小而不为，这一家组合起来也不容易，总不能做恶事吧。”
千陵哪管这些身后事，得了银子，讨了人，溜之大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