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景退出后,眼前又是无数道人影,无数道门。
孙芽看着眼前的随意门,叹了气。
大白说过灵力太弱的人,就算打开了自己想要去的时空大门也是枉然,就像刚才自己明明到达了2019年自己熟悉的大宁市,结果也就跟个灵魂差不多,没有实体,就连买杯咖啡也买不成功,更不用说真真实实的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
于是推开了门,果然自己只能到达现在这个时空。
看着熟悉的孙家园子,熟悉的黄瓜苗,熟悉的土豆苗,熟悉的茄子苗,看来自己还是得老老实实的种地一阵子。
大白为了避人耳目,因此早就化作了普通猫咪的大小,窝在孙芽的怀中,皮毛也收敛了风骚的水银色,化作了普通的白色,这下他倒是符合自己大白的称呼了:“别想了,真要回去,就以后跟爷好好修炼。”
孙芽泪目,好好的穿越不行么,还得搞修炼,苦命的人生才刚刚开始,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姐姐孙兰还在,立马跑进屋子。
进入异时空的时候是这里的正午,如今回来已有满天繁星,没想到时间过得如此快,孙芽心有戚戚,万一等自己龟速修炼成功,就算自己回去了会不会肉体都化成尘土了,就跟星际穿越似的,回来自己的女儿变成了奶奶辈,哎。
床上坐着的还有自己这世的冤家,阮逸辰抬头看见孙芽奇怪道:“你去了哪里,本王找你半天?”好像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阮逸辰从来不怀疑飞鹰办事的能力,尤其是找人。
孙芽自然无法和阮逸辰明说,难道告诉他自己进了一个迷宫,去了恐龙时代,去了超级未来,去了远古时代么,会被人当疯子抓起来的,于是只好尴尬的说了声:“不小心在园子里烤地瓜,烤糊了一片地,怕被姐姐打,逃走了。”
可疑,很可疑。阮逸辰狐疑的想到,地被烤焦了,什么地瓜会烤焦半个园子,至于孙兰可是晕倒在地上无人看管,孙芽肯定不会做出置姐姐与不顾的事情:“你姐姐可是晕倒在地上,本王……”
孙芽拉起阮逸辰,退出房门:“姐姐被我气晕了,是我不好。”
阮逸辰还要说:“你诳本王……”
“你若是再不走,我便跟隔壁赵婶婶说,你独自一人进我姐闺房,意图不轨,明天全澜河城的人就都知道了!”孙芽威胁道:“等我那爹爹回来,你就做好做我姐夫的准备。”
一想起赵家那老太婆的嚼舌功力,阮逸辰就恶寒了下,娶姐妹俩一起回家他倒无所谓,左拥右抱好不快活,再者这姐妹俩各有特色,他可是各种口味都来者不拒,萝莉型贤淑型,可以不错,就怕被南朝的某些人知道立马把他请回国都,还是算了,最近要低调,他还想多玩一阵子。
随后看了看孙芽,虽然有很多秘密,但是他也有很多时间,慢慢破解也可以,于是便撩起自己放的很整齐的下摆,悠悠然出了门。
把这个二世子赶跑后,孙芽舒了一口气,好在灰鸽不知道,否则阿志哥哥那里就不好解释了,怎么办呢?姐姐醒来后自己该怎么解释呢?
大白并不知道离落给了它万年的修为,不过万年对于离落长长的岁月里来讲,也就是沧海一粟,他只知道现在的自己灵力充沛,从所未有的舒服,因此看着孙芽的纠结说道:“取她一部分记忆就是。”
孙芽以你好厉害的眼神看着大白。
大白飘飘然了,走进孙兰用自己的猫爪摸了摸孙兰的头:“好了。”
就这样,这么简单!孙芽以很怀疑的眼光看着大白。
大白读出了孙芽的不信任感,给了个要不你行你上的眼神。
“嘿嘿,算了,你肯定行。”孙芽立马败下阵来,自己确实很弱,不靠大白确实不行。
那一晚孙芽是趴在孙兰的床边睡觉的,就怕那个异形再来,结果一夜无眠。
第二日早晨孙兰看着自己妹妹的两个黑眼圈奇怪道:“小芽,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孙兰知道自己的妹妹并不喜欢上学,她想自己是不是要求太过严苛,学堂学业又太过繁重,因此她也有些歉意,觉得要是孙芽真的不喜欢上学就不上了吧,自从上学后好像自己原本快乐的妹妹都不快乐了:“若是你不想上学,那咱就不去了。”
放在以往孙芽肯定很高兴,可是如今经历了这些,她觉得无法独自一人让孙兰去育苗园,万一那个异形又来咋办办,不如早上自己跟着姐姐一起去育苗园算了,因此摇摇头说:“我很好呀,学堂我要去的,多识几个字,以后也不会被人欺负。”
孙兰没想到孙芽会如此回答,觉得也对,自己不就是读书少才被欺负了么,于是点点头走向厨灶的方向。
昨天吃了么?好像自己没有烧菜啊,厨房的洗碗布都是干燥的?早饭做什么呢?今天她有点起迟了,头昏昏沉沉的,不如就简单的白米粥加点酱脆瓜片。
今天孙芽也是起迟了,以往上学堂的时间早于姐姐的上工,因此自己是和赵牛一起走,如今反正都迟了,大不了被夫子责罚一顿,孙芽还是和孙兰一起往育苗园的方向走去。
今日的澜河城不同于往日的宁静,大家都面色沉重,人群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说着。
经过李宅的时候,孙兰看着外面围了一圈的衙役,一眼还瞥见了澜河城最有名的裘仵作,她的心里一惊,有个不好的预感。
看来这李睿是出了事情,哎,该来的总会来,姐姐早点知道也好,因此孙芽并没有阻止孙兰缓缓前进的脚步。
孙兰拉起一个门口看热闹的人问道:“出了何事?”
那人一听有人问就将自己看到的一股脑儿说了出来,本来他的肚子里积攒了一肚子的热闹正愁没处说,如今恰好被孙兰打开了口子,于是就像那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孙家姑娘,你是不知道啊,我今早一过来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你猜怎么着?李秀才暴死在自己的宅子里了!”
什么!孙兰觉得自己的心突然裂了开来,就像玻璃那样一块块碎了,莫不是自己没有答应李睿的相约,所以他走了极端,难道他当初有什么事要和自己说,而自己错过了么:“他,他是怎么死的?”
旁边的另一个人也插入进来说道:“裘仵作说是被人挖了心,当场暴毙,他验的尸准是假不了的。”
“是啊是啊,他们家婢女不也作证说是自家小姐挖的么?”
“什么,窦家小姐,不会吧?!她哪会那么狠毒。”
“谁知道呢,反正那婢女是疯魔了,许是说的话不准,县衙还在问呢,那窦家小姐人都找不到了!”
“这下窦老爷可急着了吧?可那窦家小姐为何要如此残忍,挖心?!”
“可不是么,我刚才还听李宅的下人说,那李秀才婚后对窦家小姐并不好,而那窦小姐还是有了身孕的。”
“如此难怪……”
“我还听李宅的下人们说,李秀才许是外面有人!”
后面细细碎碎的声音,孙兰听不见了,她觉得天旋地转,不是她,不是她的原因,李睿的邀请她并没有去,李睿婚后对窦忆怜不好不是她的错,她明明已经躲了很远,可是,可是李睿他死了啊,他死了啊。
孙兰再也无法去育苗园,拉着孙芽回到了孙家,坐下来的时候才敢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因为若是当着那些人流泪真是自己也说不清,大家又会奇怪询问,干嘛替一个非亲非顾的人流泪呢?!
是啊,非亲非故,非亲非故。
孙兰抱住自己的妹妹哭道:“小芽,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杀李睿的人,是窦忆怜也不是窦忆怜,孙芽明白了,肯定是那个占了窦忆怜身子的异形,可是跟姐姐有什么关系,他们婚后不好,就跟结婚后男人出轨一样,去怪那个第三者不如怪自己的男人,本来女人就何苦为难女人,还不是男人自己把持不住,经受不了诱惑。
孙芽回道:“姐姐,李睿不过是你的一个前任,你又没有插足别人的婚姻,没啥好内疚的,就跟妲己祸国说妲己不好一样,明明都是那些男人的错,凭什么说女人红颜祸国,这黑锅我们不背。”
“可是,可是……”孙兰觉得自己的妹妹说的不错,可是她仍旧心里过意不去:“若不是我,窦家小姐应该能过上好日子。”
“若不是你,以李睿这个三心二意见异思迁的性格,姐姐,就算不是你,我想那窦忆怜还是会碰到别人,都是李睿的原因,并不是你的错。”孙芽说的振振有词。
孙兰诧异了,好像妹妹说的并没有错,自己已经跟李睿切的一干二净,确实没什么好自责的,什么时候自己的妹妹如此在理,上学堂多读书果然是没错的。
再说,孙芽想了想,如果说逼死李睿,自己也有一份,不过是想着打击打击李睿,让他不要有多余的时间骚扰自己的姐姐罢了,哪想到他学堂办不下去,家里又遭横祸,她不杀伯仁伯仁却因她而死。
后来的那几天,孙芽也是郁郁的:“灰鸽,你说是不是我做错了?”
灰鸽整理着货架:“你错了哪里?”
“嗯,也没什么,大概自己成了压死李睿的最后一根稻草吧。”孙芽想了想。
灰鸽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他下意识的拍了拍孙芽的双揪,突然觉得这个动作有些不妥,尴尬的停了手说道:“孙姑娘没有错,错的是李睿,他不应该如此攀龙附凤后又忘恩负义。”
随后一想起孙芽跟自己说了窦忆怜又被异形占了,补充道:“我又叫人去星空阁买了符咒,少爷那里也按照你的嘱咐没有汇报。”灰鸽突然觉得如今自己好像更喜欢听孙芽的话一些,这次竟然连少爷的指令也不顾了。
“嗯,多谢。”孙芽点了点头,是的,自己没有错,只是可怜那窦老爷失去了女婿和自己的掌上明珠:“成衣店还是关了吧,我不想为难一个老人。”
果然孙姑娘还是心软的,灰鸽点了点头:“好。”
(孙兰:我最近怎么老记不得东西?
孙芽:姐姐大概是得了阿尔海默次症状吧。
孙兰:那是什么?
孙芽:老年痴呆。
孙兰:咦,我的擀面杖去哪了?赵牛还说你昨天打了夫子……
孙芽:是不小心砸到的,姐姐饶命~)